走廊尽头,黄莺正好从卫生间拐出来,看到孙彧,便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彧。
孙彧突然有点心虚:“你干嘛这种表情?”说完,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不行啊?”黄莺撇撇嘴,笑意不改,要是以前这样单独碰面,孙彧要么装作看不见,要么低下头,反正就是不会理她的,但是现在真的不同了,还主动开口说话了。
“行,你随便。”孙彧一边应着,一边摆了摆手,转过拐角。
从厕所出来回到走廊,孙彧瞄了一眼882教室中间的窗户,看到黄莺正一手支颐歪着脑袋往窗外看着。
然而黄莺虽然看着窗外,但心思却不知道飘在什么地方,正好走神的功夫,孙彧从窗前走过,等反应过来,孙彧已经过去了,黄莺只好自嘲似的笑了笑。
孙彧发现了黄莺正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过去的时候便只是用余光看了看她,也没有凑过去打个招呼,不过还是有点好奇她在想什么,能走神成这样。
第二节语文课,老师用了半节课的时间总结了一下这一次作文的情况,汇总了一些同学们比较共同的问题,然后又讲了一些关于写作的理论和技巧,不过孙彧觉得,要是讲这些有用的话,每个人都是文豪了,并不是说老师不该讲这些,而是写文章这事,真的是要天分的,而且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自己写的挺好的。
最后下课前,老师布置了新的作文题目,下次语文课交上来。
做完课间操回来,第三节是数学课,孙彧看了看卷子,分数还算合适。
客观题他是瞪眼法做的,大题么,计算题最后结果肯定对,但是中间缺了不少步骤,而证明题,反正他也是当计算题做的,最后结果都不用自己另外算一遍,只不过同样也是只做了大半,然后就显然,再然后就直接得证了。
老师改卷的时候想来也是挺头疼的,计算题好办,前面步骤没错,结果对,给分就是,证明题就难办一些,不过老师想了想,决定最多只给一半分,证明考的就是证明的过程,差得太多,那是不能算分的。
最后孙彧也算是混了个中上的分数,但确确实实是实打实的分数,基本上他写出来的都得了分,没写的自然就没分。
不过毕竟只是次测验,一章的课也没多少内容,这次测验成绩的区分度其实并不怎么大。
接下来物理课,要讲物理卷子,中学物理本来就是从结论凑过程,他考试的时候也是和考数学的时候一样如法炮制。
不知道班主任会有什么反应,孙彧多少有些期待。当然孙彧不知道,班主任在批他的卷子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直接打个红x上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还是给了他一半分。
班主任当然能看得出来孙彧这是什么情况,并且孙彧的解题方法到高考都是有效的,毕竟高考的一个考试技巧就是只要后面的对了,前面是可以省略一些步骤的,当然前提是后面的要对,包括最后的答案。
从职业道德的角度说,他不打算拿孙彧怎么样,但从个人情感的角度,他愈发的厌恶起孙彧来,所以,让他自生自灭吧。
中学数学和中学物理相互之间你要说有多大关系那也说不上,数学好和物理好,在高中是两个毫不搭界的事情。
很显然的是,初等数学到高等数学之间的延续性很好,老师讲题的时候,孙彧听个开头也就能知道后面会怎么展开,所以并没有很仔细的听下去。
但物理孙彧还是得多打起点精神来,除了跟老师不对付外,更主要的是,同样是把方程组凑出来,中学物理用的方法对现在的孙彧来说,还是挺令他叹为观止的,老师讲课的时候,孙彧不时惊讶一下,这样也行?
周宁物理考了第一,物理老师特地表扬了他一下,当然免不了有些得意,伸过脑袋要看孙彧的卷子,孙彧当然随他看,反正自己也没抄他的,想看就看呗。
不过周宁看了之后,也免不了惊讶一下,这样也行?不过他也确认了孙彧确实没有抄他的。
拖堂是班主任的特权,下课晚了几分钟,走廊上便挤满了人。
正要走出教室,孙彧看到黄莺和于萍刚好结伴从门口经过,正兴高采烈讨论着这次测验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他。
孙彧缓了一下脚步,混在人群中,跟在黄莺和于萍后面,没有赶上去搭话的打算,主要是跟于萍不熟,而且班主任还在教室。
不过下楼的时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黄莺还是看到了孙彧,便对着孙彧扬了扬眉毛,她多少有些惊讶,因为孙彧平日里放学溜的总是特别快,没想到今天会跟在在她后面。
孙彧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没有追上去的意思,黄莺也不以为意,扭头继续和于萍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楼下走去。
下午是政治和历史,孙彧将将及格的分数,不过他毫不在意。
孙彧多少算是个历史爱好者,平时也喜欢找些历史书籍来看,课本也早就当小说那么看完了,但他高考肯定不会去读文科考历史,所以历史课一直都当故事会那么听的。
历史老师也知道881班的绝大多数同学高考不会去考历史,所以他讲的很轻松,经常讲些相关的课外内容,比如课上到古希腊的时候就会讲讲特洛伊,奥德赛,荷马史诗之类的,到了古罗马的时候,也会说说埃及妖后,以及“Veni!Vidi!Vici!”和“Et tu, brute?”。
孙彧还记得在梦里,后来历史老师甚至用了一节课的时间,专门讲了《列宁在十月》和《列宁在一九一八》这两部电影的剧情,绘声绘色的讲得可高兴了。
而孙彧知道政治到了高考的时候,会有不少变化,只不过政治老师是校长,孙彧不想听也不敢睡觉,只能干坐着胡思乱想,比方说何荣在自己老爹的课上是个什么心理状态,考试的时候她爹会不会给她漏些题,改卷的时候会不会特别松一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