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人,陈瀚并没有丝毫的惧意。
虽然对方都是奇门阵法高手,或许还有其他手段,但是自己的底蕴也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陈瀚眼神一动,发现这三个人胸前,分别挂了一块骨牌。
墨眼催动,顿时,他的瞳孔一缩!
三块都是用人头盖骨制作的骨牌,而且是新骨所制……
这一刻,他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明悟,似乎隐隐猜到了这三人能进入到阵中的原因了。
“你们公孙家才是真正的好手段……”
“竟然用那些专家的三条人命,当成了你们闯阵的通行证?”
三人对视一眼,没想到陈瀚竟然连这种隐秘都猜得出来,眼神中纷纷露出诧异和凶狠。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会给公孙家带来很大麻烦。
在那三个勘探专家回去之后,老太爷可是亲自检查过几人身上的情况。
除了三张符咒之外,发现他们身上,竟然有血脉契约的波动。
也就是说,只有沾染了布阵之人的血脉痕迹,才能被阵法认可,不会遭到阵法的排斥。
这种控制大阵的秘法,可是他们公孙家的传承之术。
按理说如今华夏只有他们公孙家老祖宗可以做到,可偏偏就让其发现了端倪,这次遇到的竟是同一种控制阵法的手段!
这件事也让那位老祖宗很是惊疑。
但是那位老太爷自然有办法应对,那就是将三个专家身上还没有完全消散的血脉波动,全都封印到天灵,然后拆取头骨,得以保留。
虽然残忍,却是最为有效的手段。
这种手段即便在公孙家,那也是绝密中的绝密,不可能外泄半分。
按说外界不可能再有人知悉这种逆天秘术了……
没想到却被眼前的青年一口点破。
这让公孙家的兄弟三人,如何能不动容!
想到这里,三个人的心中已经同时动了杀机。
……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几道身影,缓步穿过洞口,进入溶洞之中。
当陈瀚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眼中也冒出了几分戾气。
曹伯温!
此刻的曹阎王嘴角似笑非笑,狭长的眸子一如既往的透出睥睨神色,看向陈瀚时就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而在他身后的石海,眼神中反而多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两人身侧,一道年迈身影,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由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推着。
老人脸上已经长满了老年斑,看上去行将就木,反而那双眸子时不时乍现出来的神采,却让人怀疑他的真实年纪。
能把轮椅一路运送到这里供他享用,这个老人绝对不简单!
虽然不知道老者是什么人,但陈瀚脑海中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
曹伯温彻底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了,这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这个老人不用想就是曹伯温身后之人,看样子,便是公孙家的底牌了。
先由身前三人闯进阵法破坏阵脚,然后再放其他人进来,这明显是提前就设计预谋好的手段。
对方刚刚明显是对自己动了杀心,恐怕来这里之前,这些人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放过自己。
看来今天,来者不善啊。
陈瀚心中一定,这个时候先下手为强。
他暗暗咬牙,手中墨刃猛地挥出。
一道漆黑的剑芒划破空气,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中年男人劈去。
围住陈瀚的三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他竟然敢主动出手。
被攻击的那人冷笑一声,身形竟然滑如泥鳅,一个后仰身,就躲过了这道剑芒。
然而,他刚避开墨刃,就看到陈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老二,小心!”
“二哥,后面!”
几乎同时,另外两人齐声大喊提醒。
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寒意从男人背后传来。
其心中一惊,连忙转身,手中顿时多出一道铁锁链。
当的一声震响,两股力量狠狠撞在一起,爆发出磬石相击的脆响。
男人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他抬头看去,只见陈瀚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中墨刃再次挥出。
直到此刻,男人的脸色终于大变,手中铁索挥舞,连忙后退。
另外两人见势头不对,立马冲上前来助阵。
陈瀚的墨刃上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叮当两声响动,被称为老二的男人刚接触到墨刃,手中就传来巨震,铁索几乎脱手。
他心中大骇,再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借着晃动的射灯光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刃劈向自己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哗啦啦的声音出现在他和陈瀚之间。
又是两条铁索,猛地甩了过来。
是另外二人及时出手了!
陈瀚神色一凝,怕被对方缠住,身形忽然倒退,目光却始终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入口那边还有一个毒蛇一般的石海,不得不小心。
对方万一出枪,趁机放冷枪的话,自己极有可能会中弹,到时候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曹伯温竟然主动开口了,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
“住手吧小子,不要和公孙家为敌。”
陈瀚微微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和你曹阎王为敌能如何!公孙家又如何!?”
曹伯温眉头一紧,随即眯起了眼睛:“哦?这么说,你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陈瀚毫不退缩地迎上曹伯温的目光。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所有人口中的枭雄,再到此刻看到他真实的一面,陈瀚对其再也没有了半分的仰望,甚至连平视都不屑于。
“不死不休,恐怕你们,还不配!”陈瀚眼神阴冷,嘴角狞笑。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公孙家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拧起眉头,对陈瀚的话显然是嗤之以鼻。
曹伯温和石海对视一眼,也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错愕之色。
他们没想到,陈瀚在这种劣势之下,竟然还会如此强势地叫板。
石海轻叹口气,身上的气势瞬间发生变化。
如独狼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陈瀚,他松了松领口,缓缓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