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瀚出手了。
借着冲进水里的势头,刚刚的一击,直接斩断了甲贺正一的一条手臂。
水中泛起的血色,将甲贺忍者包裹起来,陈瀚刚要再度冲上去,视线余光却发现了正在下沉的老六。
他毫不犹豫地抛下对手,一个猛子就朝水底冲去。
逃过一劫的甲贺正一脸色苍白,被斩断了手臂还没有缓过神来,突然就感觉自己腿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随着罗老六顺着河底暗流漂移,缠绕在甲贺正一腿上的圣蚕丝竟然被绷紧了,而且越来越紧死死勒进了肉里。
甲贺正一这次是真的慌了……
他用仅剩的那只手臂抓着长刀,就往身前斩去,试图想要切断圣蚕丝保住自己的腿。
但是他此刻的状况实在很差,断掉手臂后失去了平衡,在水中另一只手挥舞长刀又有水流的阻力。
胡乱砍了两刀,竟然没有砍到任何东西。
但是他腿部的受力感却是越来越强,几乎已经阻断了血液的流通。
圣蚕丝的一端缠绕在水底的巨石上,另一端则缠绕在老六的手里。
随着丝线绷紧,老六的一只手已经皮开肉绽,甚至割到了骨头。
那冒出的一股股血花,顿时就被陈瀚收入眼底。
眉头一拧,陈瀚双腿一蹬,身子像是一条鱼般,出现在老六身侧。
墨刃猛地一划,直接割断了圣蚕丝,然后一把提住昏迷过去的罗老六,就往水面游去。
……
圣蚕丝虽然一头被割断,但是另一头却依旧缠绕在水底,中间的部分勒住了甲贺正一的一条腿。
他急于脱身,越是用力挣脱,丝线反而在他的皮肉之中划动……
那种剧烈的疼痛,即便是身为忍者的甲贺正一,也浑身发颤。
……
陈瀚迅速地将罗老六带出水面,放在了一片浅滩上。
他回头看向河面,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戾。
远处的密林中,可以听到零星的枪声,安佳还在清理残余的敌人。
收回视线,看着老六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模样,陈瀚眉头微皱。
他迅速检查老六的伤势,发现他的手掌被圣蚕丝割得血肉模糊,骨头都露了出来。
陈瀚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里面是给姐妹花疗伤时配制的药粉,囫囵地洒在老六双手的伤口上。
然后在老六前胸的几个穴位上有节奏地点按。
昏迷中的罗老六一口浊水从口鼻喷出,继而胸口开始有了起伏,恢复自主呼吸。
陈瀚这才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盯着河面。
通过水花的波动,瞬间就锁定了河中的某个位置,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跃入河中。
再次潜入水中,陈瀚如同一头鲨鱼般,循着血腥的味道迅速游向甲贺正一所在的位置。
根据提前观察,他没有费力就找到了正在水中挣扎的甲贺正一。
此时的甲贺忍者,由于大量失血,已经奄奄一息。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陈瀚在水中不断靠近,眼神冰冷地看着对方,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就在下一刻,他双腿发力,猛地冲上前去,墨刃在手,直取甲贺正一的咽喉。
甲贺正一虽然已经快不行了,但巨大的危机感,让他出现了回光返照,试图拼死反抗。
他挣扎着想要举起长刀,和陈瀚同归于尽,但无奈伤势过重,动作已经变得迟缓无比。
墨刃如同一道落入水底的炸雷,直接刺入了甲贺忍者的咽喉,也扯掉了他的面罩。
甲贺正一瞪大了眼睛,那张枯瘦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绝望。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随着陈瀚抽回墨刃,顿时大量血液喷涌,一片鲜红将对方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彻底笼罩。
没有多看这个忍者后裔一眼,陈瀚一个猛子潜入水底……
半分钟后,随着哗啦一声,陈瀚在快艇边冒出头来。
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圣蚕丝,一边观察着两岸的动静。
枪声已经停止了,可以看到略显狼狈的安佳,正带人赶回游艇这边。
而此时的天色,也开始渐亮。
低头看了看快艇上死去的三个手下,陈瀚轻叹口气,尝试驾驶快艇,朝岸边驶去。
老六之前带去河对岸的人,都还潜藏在暗处,没有折损。
但是安佳那边,却是出现了一些伤亡。
带出来的五十人,此时还能够作战的,已经不到四十个。
这完全得益于陈瀚依仗墨眼的特殊优势,对场面的控制,否则战损肯定要大得多。
此刻,快艇已经缓缓靠岸。
陈瀚将死去的三人送上岸,妥善安放。
看到安佳正在查看老六的情况,陈瀚缓步走了过去。
“六哥没事,一会儿应该就能缓过来。”
“你带人埋伏在这边,我去景丰港会会公孙家那群人。”
闻言,安佳神色凝重地抬起头。
“陈爷,还是让我和乔陪你去吧!”
陈瀚摇摇头,“守好这里。”
“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他们引过来,到时一个都不要放过!”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陈瀚的眼神中,透出浓烈的杀机。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在景丰港就对公孙家的人出手,能杀多少杀多少!
这一次,势必要做个了断!
在来的路上,陈瀚已经联系过顾家的顾丰羽,派船在景丰港附近等自己的消息。
等解决掉公孙家,顾家的船就会出面,将那批货悄无声息地运走。
……
此时此刻。
景丰港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线之中。
一轮朝阳从天边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港口的每一个角落,水面泛着点点光辉。
今天的中心码头格外空旷,只有几艘货船静静停泊着。
然而,这份宁静只是表象罢了,整个码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建筑前的空地上,公孙念祖坐在轮椅上,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凝重。
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盯着远处的河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身旁站着公孙非和公孙千里,两人神色同样紧张。
“时间差不多了,一切都安排妥了吧?”
老人沙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