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辞哥,芜音,我当年送给程意宁那贱女人的手机怎么会在你们这里?”魏甚问。
芜音现在真是听不得程意宁这个名字和贱女人三个字同时出现了。
好歹也是她用过十几年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不许骂程意宁了。”芜音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骂程意宁你站这么高抗议干什么?”魏甚看向芜音,“你别告诉我你胳膊肘往外拐,你要站程意宁那边了?”
芜音一想到这事情里魏甚最无辜了就决定对魏甚宽容一点。
她从沙发上跳到地上朝着魏甚走过去,一张脸都快贴到魏甚脸上去了,吓得魏甚连连往后倒。
“谭辞哥!你看见了啊!这可不是我要往她身上贴,是她往我身上贴啊!你要不高兴,你说她,你别收拾我~”魏甚忙和谭辞解释着。
谭辞笑了笑,过去把芜音拉了回来。
“你吓到他了。”谭辞提醒芜音。
芜音哦了一声,又去看魏甚,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他,“你看我这张脸像不像那个叫程意宁的脸?”
“像。”魏甚点点头,“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你和程意宁整容前一模一样吗?双胞胎都没你们这么像的。”
“那有没有可能我才是程意宁?”芜音问。
芜音这句话把魏甚问傻了,“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才是程意宁?”
魏甚惊吓到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吞了口口水,问,“你不是芜音吗?”
问完以后魏甚迷茫地看向谭辞,眼神带着求救,“谭辞哥,芜音怎么了?还有,这个手机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手机是当年我买给程意宁的,连手机锁屏密码都是我帮她设置的。”
“就是她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芜音才是真正的程意宁。”谭辞道,“你应该记得当年我和你是前后脚出事的吧?我们当年出事的时间相差两天。”
“你是在山顶出的事,我是被人扔下山崖。”
“其实那天芜音也被人推下了山崖,手机就是芜音那个时候给我的。”
“你哥知道,我被救以后曾说过有一个女孩帮了我,你哥和嘉怡姐以为我有精神分裂,其实那个女孩是芜音。”
“她给了我手机以后就消失了。”
芜音适时接下话,道,“我那时看谭辞和他姐姐通上电话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我师父带回无方谷医治了。”
魏甚是真的彻底傻了,脑子都不会转了。
“魏甚,那天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去爬山,到了山顶我们的水都喝完了,然后你说折回去往另外一条道走有一个庙,庙路口有摆摊卖水的,你看我是在走不动了就让我在原地等你,你去买水。”
魏甚点点头,他拿着手机的双手在剧烈颤抖,一开口,连声音都在颤,“我怕你等太久,也怕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还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
“你走了没两分钟刘美金带着人过来了,其中一个长得和刘金美很像的女孩还穿着一身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连鞋子都一样,发型也和我一样。”
“不过我当时没多想,毕竟是成套的运动装,撞衫也不是没可能的,还天真的以为刘金美是来找我回家的,所以对她没设防。”
“但是没想到她一看到我就突然让保镖抓住我,让保镖将我丢下山崖。”
“一开始我慌乱中抓住了草,刘金美就在路边捡了石头往我脑袋上砸。”
“我威胁她,我要是死了,我爸不会放过她!”
“但是刘金美和我说,杀我这么大的事要是我爸没有默许,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干,她说,谁是程意宁对于我爸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女儿,而不是我这样太有主意的女儿。”
芜音叹了口气,“当时年纪小,心智不够坚定,性子太软弱,本来就因为狗东西偏心的事心寒失望,再听了这话……”
芜音摊摊手,所以当初坠崖以后她生无可恋,想着,这样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我当时从家里跑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就连手机也没带走,还是跑出去在半路上借了路人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刘金美不知道你当天就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所以她让人把我推下山崖的时候也没搜过我身,我当时穿着运动装,裤子口袋有拉链,所以我掉下山崖的时候手机还好好的在口袋里。”
这些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事却从芜音口里说出来,直到这一刻,魏甚才终于相信芜音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芜音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魏甚,对不起,因为我把你牵扯到这件事进来,害你坐了两年牢。”芜音感到很抱歉,“你放心,我现在恢复记忆了,我一定会连你的这笔债一起讨回来!”
“你……”魏甚有些失语,一时间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却又不知道先问什么。
“芜音到了无方谷以后因为没有生志所以她师父把她关于程意宁相关的所有不快乐的事情都从她记忆里剥离,并且给她起了芜音这个新名字,所以她刚回来的时候没有这段记忆。”谭辞知道魏甚想问什么,所以替芜音解释了一句。
芜音点点头,“我刚回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被封存的记忆会藏着我们两人的冤屈,所以一直没在意那些被封存的记忆,也没想过恢复记忆。”
她不是故意看魏甚委屈这么久都不吭气。
如果不是电影节亲眼目睹了魏甚所受的屈辱,不是无意间探识到自己的身世,芜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自己的记忆。
她想着,她是无方谷的芜音,过去的记忆既然已经被她剥离并且封存,就等于是她和过去做了了结。
哪怕回来了这里,她也想着她终究是要想办法回无方谷的,所以她对自己的身世,对自己的过去也没有半点好奇。
灵府已经打开有些时间了,忆珠就在灵府里封着,她也从未想过去找出来。
只是她真的没想到这段被封存的记忆会有这样一个真相。
“所以这三年我都恨错人了?”魏甚眼眶微红,“我白骂了程意宁三年?我咒了三年的人,结果还咒错人了?”
魏甚侧过身抬手擦了下眼角,再回过头来,眼睛还是红的。
“芜音,那个假冒你的冒牌货叫什么名字?我今晚回去就把家里那块板子换了!”
“我不知道。”芜音摇摇头,“你说说你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