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音再一次让许燕闭嘴,虽然听她骂广海涛也挺有趣的,但是影响审讯速度,听两耳朵高兴高兴就行了。
“广海涛,现在轮到你了。”芜音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动,“交代下你手里的命案吧。”
广海涛一听冷笑一声。
刚才他就觉得许燕是个蠢货,竟然问什么就交代什么,像个没脑子的人一样。
轮到他,广海涛心想,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警察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他冷呵一声以后,刚想说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话一张口,却又是另外的话了。
“我和镇上一家彩票店老板合谋杀了一个路过的彩民,那人经常买彩票,没想到他还撞大运,真让他中奖了,
他那天买完彩票就留在彩票店和我们一起喝酒,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所以彩票店也没有别的人。”
广海涛面露惊恐,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我和店老板看着他一个号接一个号都对上了,竟然中了最大的奖,他也太可恨了,中了那么大的奖,我和老板一起看着他中奖的,也算有份,但他竟然没有说要分我们一分钱。”
“我们也不是贪心的人,见者有份,哪怕他就分我和彩票店老板一人一百万我们也不会动杀心。”
“但是他中奖以后就要走了,说是要回去和他家人说这个好消息,我当时就觉得他那张狂炫耀的样子着实可恨,所以抄起啤酒瓶就给了他脑门一下。”
“我和彩票店老板一合计,干脆把他直接杀了,反正我们那小破地方也没监控,自然也没人知道他今晚和我们在一起喝酒。”
“彩票店老板替我保密,我后来给了他一百万,杀完人就把那人分尸了,尸体埋在了农村老家的山里。”
“杀完人我就迅速把彩票兑了,拿到钱以后我也不敢让人知道我中奖的事,也不敢留在老家,一个人先来了S市。”
“我到后来才知道死的那个蠢货甚至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只是那天刚好心情不好坐错车正好路过,下了车又突然下大雨他只好找地方避雨,又正好喜欢买彩票所以就进了彩票店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知道我的创业资金是怎么来的,那个失踪案警察查了好多年都查不到,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在那个人的朋友群体里翻来覆去地找,每次回老家听人说起这个案子我就觉得可笑。”
“那些个警察个个都是蠢的,白读了那么多年书了,他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广海涛语气充满了得意,这是他提及杀人夺走彩票这件事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因为这么久没有被怀疑,案子也没有破获,所以广海涛心里一直隐隐感到骄傲,觉得自己哪怕没读过几年书,但是他的智商也高于那些读了大学以后去当警察的人。
“是吗?那你确实挺厉害的。”芜音冷冷呵了一声。
冲动杀人,还是陌生人下手的,又没有监控,连尸体都还没有找到,这种案子本来就难破。
“你把彩票主人的尸体埋在你们老家哪里了?”吕文军问。
“我……”广海涛内心想说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但开口却成了,“我埋在我老家板栗林了。”
说完以后广海涛瞳孔都震大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许燕刚才问什么说什么。
不是因为许燕蠢,而是因为许燕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和大脑。
“行了,你也可以闭嘴了。”芜音术法一施,广海涛那些咒骂的话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而眼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全部都交代了,那老婆子这会儿怕得浑身都在抖。
她十分错愕,没想到儿子的钱是这么来的,也没想到儿子儿媳妇都杀了人。
至于广家这个老太婆,芜音勾了勾唇角,缓缓开口。
“我猜你杀了你老公。”
老婆子直接被这句话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你……”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
这句话仅仅说了一个字,那老太婆情绪激动地站起来,神色凶狠地仿佛要杀了芜音一样。
可开口却成了很冲的一句话,“你猜对了!我老公就是我杀的!”
老太婆的表情配上她这一句话太有冲击力,吕文军一行人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并不是老太婆骄傲地宣布芜音猜对了,老太婆站起来的原因应该是要反驳芜音。
只是因为真言符的作用,她说不了谎话,所以站起来吼出来的话成了真话。
广海涛听到这句话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太太。
显然这件事广海涛这个儿子并不清楚。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了你老公,怎么杀的,尸体怎么处理的。”吕文军已经淡定了,他在芜音身边坐下,感慨着,“难怪局长要把这一家四口带回来。”
目前已经审了第三个了,个个沾着命案。
剩下一个最小的孩子,不用说了,肯定也杀过人了。
“谁让他没事瞎怀疑儿子不是他的种,我怕真被他查出我给他戴绿帽子,还让他养别人的儿子,就干脆用老鼠药把他毒死了,然后把他扔进自家老式粪坑里了。”
“农村粪坑那么臭,他烂在粪坑里也没人知道。”
“我还特地用麻袋给他套着,然后往里头装了很多大石头,把他连麻袋往粪坑里一扔,他就沉下去了。”
“我们村那种老式粪坑做的深,毕竟以前粪可是好东西,一点儿也不舍得浪费,
后来村里种地的人少了,大家都出去打工了,也都盖了新房子,用上了化粪池,家里的厕所都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也不臭,那种老式粪坑就没人用了,甚至没人会经过了。”
“再后来村里为了美观,还统一把那些老式粪坑都用水泥弄了个盖封起来了。”
“他本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和人家说他出去打工了,来回车票贵,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出去个几年没回来也正常,也没人怀疑他失踪了。”
“后来我和人说他出去以后没往家里寄过一分钱,村里人还帮着我骂他是畜生呢,家里爹娘和孩子老婆都不管,只管他自己快活。”
“过了有七八年他都没回来,也没音讯,大家又和我说他指定是在外边有人了,所以这个家都不要了,和隔壁村另外两个男人一样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