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喻清歌他们遇到不少大大小小的刺杀,对方似乎是笃定了她受伤了,能挨过一次刺杀,不一定能挨过两次三次。
所以三番四次派人来杀他们。
然而每次的结果都几乎是全军覆没,而对方也终于知道她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短期时间内竟然没有再派杀手来。
在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安安稳稳地抵达了休息站。
由于不断剧烈动作,伤口反复发作,再加上舟车劳顿,喻清歌刚到休息站就倒下了。
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人突然倒了下去,金小姐吓了一跳,金先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郁先生,您没事吧?”
男人一只胳膊被人搀扶着,半跪在地,低着头急促地喘着气,一向素白的脸竟然难得多了一丝红晕。
金小姐察觉到她情况不对,抬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瞬间就惊住了,“郁先生!你发烧了!!”
地上的人已经烧得意识模糊,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休息站的人听见这里有异常,赶过来查看。
金小姐语气着急道:“你们快叫医生,他受伤了,现在发烧了。”
那人皱着眉走过来,半蹲着身子歪头去查看喻清歌的情况,在看清她的脸的一瞬间惊了一下。
这不是前几日鸦门考核里,打败了四执法的那个人吗?!他现在出现在这里,身上还有刀伤,莫非……
莫非门主已经让他取代了六执法?!
若真是这样,那他就不能让他出事!
原来这个休息站竟是鸦门为执行护送任务的鸦门成员们设立的中点休息处,这里的人全是鸦门弟子,所以男人才会一瞬间认出了喻清歌。
鸦门目前并没有关于执法的升和弃的消息,好在这人挺聪明,一瞬间就猜出来了喻清歌的身份,虽说稍有偏差,但也很不错了。
男人带着金先生和金小姐一路来到休息处里的一间卧房,帮着他们把喻清歌放在床上。
床上的人烧得呼吸急促,面颊通红,浑身滚烫着。
男人连忙转身出去找人把休息处的医生叫来,然后又去找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
他回到房间,对站在床边的两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给这位先生换衣服。”
金小姐有些担心地和金先生一起出去了。
男人把干净衣物放在床边,自己走过去,他轻轻把手放在床上的人的外套上,手指捏着拉链头,刚往下拉了一点,手就被人猝不及防地握住了。
他浑身一激灵,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人醒了,忙问,“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喻清歌的头脑还是很不清楚,高烧让她的头昏昏欲沉,连眼前的人和事都有些花,不过这些都并不是她关心的重点。
喻清歌握着男人的力道收紧,声音沙哑,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你想干什么?”
男人被她问得一愣,“我在给您换干净的衣裳啊,您身上的都已经脏了。”
喻清歌视线一转,落在床边的叠着的一套衣服,眉心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半晌后才终于松开他的手,手撑着床慢慢坐起来,“抱歉。”
男人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的错,贸然去脱您的衣服,既然您醒了的话那就您亲自来换吧,我先出去了。”
他差点给忘了,能坐上执法这个位置的人,警惕性又岂是他人可比的。
等他出去后,喻清歌靠在床头,手拿过刚才男人放在床头柜上的干净衣服,掀开闻了闻。
除了洗衣液的味道什么也没有,看来没有被动过手脚。
她下床走到窗户边,通过窗外的建筑标识这才发现她已经在休息处了。
看样子是金先生和金小姐把她带进来的。
因为事先知道休息处的来历,喻清歌悬着的神经放松下来,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拉下外套拉链。
军绿色齐腰外套里是一件黑色背心,喻清歌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纱布和绷带已经开始发黑,她站起身来重新穿上外套,打算在休息处看看有没有消毒水,棉签,绷带之类的东西。
她刚打开门,转角楼梯处刚才的那个男人就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来了。
是医生。
看到她出来,那人连忙几步上前,“您怎么出来了?赶快回去躺着,我给您叫来了医生。”
喻清歌朝他道谢:“多谢了。”
男人连忙摆手,“害,都是小事,您赶快进去吧,让医生给您看看伤和病。”
“好。”
喻清歌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医生给她处理了手臂上和腰腹处的伤,见她伤口有些发炎,又给她挂了几瓶消炎药和退烧药。
两人要离开的时候,喻清歌叫住了医生,问他要了一些消毒水,棉签,纱布还有绷带。
以为她是要自己换,医生二话没说就给她了。
喻清歌靠在床头,静静等着几瓶药水挂完。
等所有瓶子都空了以后,她自己拔了针头,拇指在手背贴着的胶布处按了一会儿,然后再次把外套脱下来。
脱下的外套她随意扔在了地上,双手交叉放在背心衣摆处。
背心里她穿了一件束胸,掩盖着背心下的伤口也完全暴露了出来。
喻清歌用一把小剪刀轻轻把绷带剪开,因为发脓,伤口和绷带连在了一起,一动就是噬心的痛。
喻清歌开了一瓶双氧水,咬着牙从伤口倒了下去,再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地把粘在一起的部分给分开。
好不容易把绷带全部揭开,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头汗水。
接下来就是给伤口消毒。
一整瓶双氧水从伤口上淋了下去,伤口瞬间被一层白色泡沫给全部覆盖住。
她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最痛的两步结束后,后续上药包扎就轻松了许多,但是喻清歌还是累得满头大汗。
受伤又生病,她的身体再强也不是铁打的。
处理好伤口,喻清歌找了塑料把肩膀包住,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洗好澡出来换好干净的衣物后,休息处的人也送来了吃食。
喻清歌随便对付了几口,吃过药就躺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