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抬眸看姜暖竹,眼底有惊讶和茫然。
大概是没听懂姜暖竹的意思。
姜暖竹拎着包起身,“你既然答应了要照顾那孩子一辈子,就记得说到做到。”
免得半路想不开,又把那孩子丢下。
晏时这次听懂了。
他沉声道:“我会的。”
晏时应完声,姜暖竹已经带着季然远了。
晏时愣愣的盯着姜暖竹的背影,像是在发呆。
纪易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那是别人老婆,盯再久也和你没关系。”
晏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是我兄弟!”
纪易理直气壮道:“正是因为是你兄弟,我才不能看你走歪了。”
晏时:“……我不会去破坏她的生活。”
“你想破坏也没这能力呀?!”纪易随口一说,却十足十的扎晏时的心。
晏时:“……她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总爱在不适当的时候做不适当的事情?”
纪易沉默片刻,“你真没听懂?!”
“没有。”
纪易轻声道:“……当初你不也答应要照顾风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辈子?那时候你和姜老师还有婚约呢。”
晏时惊愣,手一颤,杯中刚倒满的酒杯晃荡了片刻。
他记起来了。
就因为照顾风暖,他伤了姜暖竹的心,给了许鹤仪趁机而入的机会。
“其实这句话说的真对,你这辈子总在做着不适合的事情。”
纪易说着说着,忍不住啰嗦上了。
“高中正是学习的好时候,你硬是要和别人玩要死要活的恋爱。你倒是没事,风暖连个正经大学文凭都没有,嗯……也是白得了三千万。”
想到这三千万,纪易就觉得心痛。
和他谈感情行,和他谈钱……不好意思,他一毛不拔。
“你要真爱风暖,在进晏氏集团掌权后完全可以把她找回来娶了。”纪易嫌弃道:“结果你没有,你听从了家里的安排相亲结婚。”
晏时默不作声的喝完一杯酒。
纪易继续嫌弃:“相亲就相亲吧,反正婚也订了。你老老实实和姜老师相处,准备结婚就行了。结果订婚三年,好事将近的时候,你偏偏又和风暖好上了……”
晏时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驳:“我没和风暖好上!”
晏时格外在意这个点。
“对,你只是想照顾她,想给她和孩子一个家。”纪易吊儿郎当的声音里满是调侃:“所以姜老师也满你的意了,让你和风暖组建成一个幸福的小家庭,结果你又开始纠缠姜老师……”
对于晏时的种种举措,纪易只能用槽多无口四个字来表达。
“幸亏风暖流产的事情和姜老师没关系,不然她也要被扯进这摊烂泥里,难以安生。”
晏时哑声道:“不会,许鹤仪会护着她。”
这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却又不得不承认。
许鹤仪确实比他爱护姜暖竹。
纪易:“……再说说那女孩的事情。当初你要不给钱给风暖开舞室,也就不会有这一回事!”
“现在事情挽回不了了,你马后炮说要照顾那女孩一辈子……话放的太早了。”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纪易吐槽完了,对着旁边小哥点头:“今天他喝了多少酒,都挂在我名下。”
“这些话过了今天我不会再说了。”
纪易说完拿起外套就走了。
……
出了今夜不寐,姜暖竹就给晏时父母发了消息。
【叔叔\/阿姨,我觉得晏时状态不对,怕他有自杀的念头,建议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
发完消息,姜暖竹就把晏时的事情彻底抛在脑后了。
道歉她听到了,消息也通知过晏家人了。
晏时要是再出什么事,那都和她没关系了。
时间还早,姜暖竹就和季然去逛了下街,再约饭。
季然看中了一套黑色绣金纹的黑色马面裙,买下来送给姜暖竹。
姜暖竹不肯收。
季然:“这是谢礼。”
姜暖竹好奇的看她:“谢礼?”
“上次多亏你的建议,我先找了陈斯沂询问捐助的事情。避免了一场麻烦。”
“麻烦?”
“对,那女孩子的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要捐钱,第二天就跑到医院暗示我把钱给他。我不给,他还拿孩子威胁我。”季然气愤道:“简直太不是人了!”
姜暖竹担心道:“后来怎么解决的?”
季然白皙的脸上浮现点点红晕,故作淡定道:“陈斯沂帮我解决的。”
“怪不得你要谢我。”姜暖竹眼眸含笑道。
看季然最近情绪挺稳定的,大概是和陈斯沂相处的不错。
逛完街后,两人去吃饭。
姜暖竹调侃:“看你最近面泛桃花,气色极好,是不是和陈总关系缓和了?”
季然喝了口饮料,含糊道:“还行。他不气我就行。”
“你有时候也可以试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夫妻之间,是需要有效沟通的。”
“我知道了。”季然一脸受教的点头。
她忽然放下饮料,悄悄凑近道:“暖竹姐,许总对你是真的很好。”
姜暖竹一愣:“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季然一脸肯定开口。
她满脸我知道小秘密的表情,把姜暖竹给逗笑了。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季然:“小女孩出事的第二天,当地新闻上已经有对舞室不利的报道了。”
姜暖竹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当初小女孩出事,姜暖竹怕被不良媒体抓住大作周章,已经让人时刻注意着了。
季然:“因为这些消息全都在第一时间就被压下去了。”
姜暖竹缓缓消化了季然给的消息,红唇缓启,声音轻软:“是……许鹤仪。”
“反应这么迅速,出手这么强势,也只能是许总了。”季然猛地点头。
“这些消息当时要是传了出去,再有人煽风点火,怕是能挂热搜头条,到时候竹尚舞室肯定要背上害小孩瘫痪的名声。”
姜暖竹的数年心血可能就会毁于一旦。
姜暖竹压下心底情绪的翻涌,保持镇定:“你怎么知道的?”
“我悄悄从陈斯沂那里听到的。”
季然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氏集团和许氏集团有商业竞争,感觉最近陈斯沂对许鹤仪的动向很关注,我才听到这个消息的。”
姜暖竹忍笑,“也许不是商业竞争,是男人的自尊心。”
“男人的自尊心?”季然澄清的眼底透着茫然。
姜暖竹想起许鹤仪说,陈斯沂向他打听夫妻相处的方式,更加忍不住想笑了。
她是真没想到陈斯沂没问到消息,就改为打听许鹤仪的动向。
“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陈斯沂不告诉季然,那就是不想透露给她。
姜暖竹也就没多这个嘴了。
以后让季然自己发现,也许还是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