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果然没有动，因为聪明的她能听得出来对方话语间的沉稳气息。
她没有在开玩笑。
一旦自己动手，或许真的会没命。
“陆巡，我猜的果然没错，你的确是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莫非地狱变被剿灭之后，你想取而代之？”
陆巡笑道：“你可真敢想啊，这种高帽都给我套上了。不过很不幸的是，让你失望了，我的兴趣不在杀人上面。”
他说着，对上官婉儿身后的女人点点头。
上官婉儿身后的危机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你留着那些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天后既然愿意从你手里买走，还是花重金买走，你该烧高香才对吧。”
上官婉儿或许是个聪明而听话的仆人，或许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但她却不是个多么优秀的说客。
至少陆巡是这样认为的。
“我也说的很清楚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关于案子的内容，你该去问李象，去问狄仁杰，他们应该知道吧。”
“李象？我们正是按照他的指引去找，但是并没有任何收获！”
上官婉儿收回匕首，她来到陆巡面前，靠着货架说道：“还有狄仁杰那里，我也已经去过了，狄仁杰同样说他搜遍李象住宅也没有找到。”
“那不就得了，那就说明这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连狄大人都没有找到，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找到？我跟李象又不熟。”
“因为我们排除了所有可能，唯一就剩你这里了。不是你，还能是谁？还有谁能有办法得到那份秘密协议？”
陆巡显得很失望，他遗憾地说道：“原来你们只是在猜测啊。那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我对你们的事，对那些所谓的国家大事也不感兴趣。”
“你在骗我！”上官婉儿再一次逼近陆巡，她若不是近视眼的话，应该不需要凑这么近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微表情吧。
“陆巡，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吗？告诉我。”
陆巡笑道：“别这样好吗，我现在可是有女人的人。我的建议是你们还是动一动手指，去挖地三尺找找，说不定那份协议是自己长了腿逃走的呢。”
上官婉儿见陆巡一口咬死就是不知，心里是又急又气，可偏偏天后交代，不能动这个人一根汗毛。
她想了想，决定实战一下美人计。
反正以陆巡这种穷酸相，应该是没见过什么大美女才对。
于是，她撩拨着飘香的秀发，轻咬着下嘴唇就朝着陆巡的脸亲了过去。
“咳，咳。”
就在她要亲上陆巡的时候，两声清脆的咳嗽声却打断了她的计划。
只见一个穿着单薄衣衫的女人倚在门扉看着他们。
黄纯欣。
上官婉儿知道她的名字。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黄纯欣的脸色难看得很，十分不爽的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
上官婉儿说道：“是的，刚才陆巡还夸我年轻，说喜欢我这样的，他还说讨厌你，说你是个黄脸婆。”
“是吗？原来陆巡喜欢的是细竹竿，我以为他会更喜欢丰腴一些，更有女人味一些的女人呢。”
上官婉儿看到了黄纯欣半敞开的前胸，那里的确足够丰腴，远非自己这样还没有发育的女人可比的。
陆巡笑道：“她说的对，我的确很喜欢那样子的。”
上官婉儿狠狠地说：“我不信！”
说着，她就将手伸进了陆巡的衣服里，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陆巡急忙喊道：“救命，救命，非礼啊。”
若是只当着黄纯欣这么做，上官婉儿尚且还能忍受。
可若是当着三个人的面做这种事情，即便是她也有点接受不了。
所以当她看到那个小和尚，还有一个短发黑衣的女人朝这边探出头来，她就果断放弃了。
陆巡见上官婉儿又要从房梁上逃走，便说道：“喂，你的钱忘拿了。”
上官婉儿没有搭理他，而是选择直接逃走。
这钱反正原本就是天后要给他的，之所以索要秘密协议也只是为了诈一下陆巡。
他如果知道协议的下落，一定会拿来交换黄金。
毕竟协议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可一百根金锭可是实打实的钱，他是无法拒绝的。
可他还是表示不知。
为了确保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为此上官婉儿还不惜跟他搞一些下流的亲密举动。
都这样了陆巡还是表示不知道。
那应该基本就可以信任了吧。
这是上官婉儿所能想到的，除了严刑逼供之外的所有主意了。
如果陆巡连这样都能忍着不说实话，那她也没招了。
难不成真要天后亲自出马？
那是不可能的。
天后听说自己屡次试探无果的情况之后，应该也会相信他并不知情吧。
毕竟从头到尾，陆巡也的确没有和李象接触过。
这就怪了。
所以那份协议到底去了哪里呢？
天后之所以需要这东西，其实跟李象的想法大致相同，都是为了通过这玩意控制李显。
李显目前虽然与黄伟无缘，毕竟章怀太子的确贤名在外，声名远扬。
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下一个大唐的皇帝。
不过只要有天后在，意外是不可能少的。
“她想控制李显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废掉章怀太子，重新立英王李显为太子。这样若是日后李显登基称帝，她就可以完全将李显变为傀儡皇帝，或是垂帘听政，或是一脚踹开，还不是随她的心意。”
赶走上官婉儿，陆巡这才将上官婉儿的目的说与三人听。
“这位天后真的有这样的胆量吗？废掉太子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吧，那毕竟也是她的亲骨肉啊。”
黄纯欣虽然相信陆巡的判断，但却不敢相信天后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
“会的，如果是她，真的会的。”木小鹿对武则天并不了解，但是她在组织里也曾听说过很多关于武则天的事。
她也曾一度认为武则天是比她更加恐怖的人，她杀人还可见血，还有搏杀。
而武则天杀人，却是一纸诏书，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便可。
这样杀伐决断的一个人，如何不让人心生畏惧。
木小鹿说：“所以你才会用窦阿虎的人头去跟李象交换协议？”
“嗯，之所以让你带回窦阿虎的脑袋，为的就是有机会可以和李象交易。毕竟时间紧迫，李象如果死命不说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狄大人真的已经非常努力地在找了。”
事实上，当李象说出他隐藏协议的地方的时候，连陆巡都表示不敢置信。
他情不自禁地赞叹李象的想象力着实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