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眼,他就看到贾诩四人站在大堂门口恭敬相迎。
“几位先生不用多礼,快进去吧。”秦恒走上前去,客套道。
“主公请。”
秦恒微微一笑,和他们一起走进大堂。
几人落座,秦恒看了他们几人一眼,表情凝重地问:“父皇给的那道圣旨,几位先生有何看法?”
“回主公,这道圣旨是件好事,这也是陛下对主公的恩宠。”贾诩嘴角含笑,轻声说道。
“孤知道是好事,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突然如此?”秦恒还是一脸疑惑。
“主公,须知帝心难测!”贾诩意味深长地说。
“唉,罢了,如此看来,父皇对孤确实宠爱如山。”秦恒挥了下手不再去想,转而说道:“今日宴会上,父皇和韩锌的举动,是不是父皇有意赐婚?”
“哈哈,殿下果然聪慧。”贾诩大笑一声,他看向秦恒的眼神,极为满意。
“那韩锌是看中了秦棣?”秦恒听到确定的结论,有些迟疑地问道。
贾诩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最终还是微微点头:“看来在陛下心中,韩锌此人颇有分量,宴会上的那些言语,应该是让韩锌自己挑选,而他所选中的就是秦棣。”
秦恒瞬间感觉心里堵得厉害,他强自装作镇静,可是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怎么也平静不下。
“如今正在夺嫡中,父皇就不担心吗?”秦恒的语气有些不甘心。
贾诩见状,内心发出一声低叹:“韩锌虽为前将军,但是空有威望,手中却无兵权,陛下自然不用像对吕奉先那般对待。”
说着,他看到秦恒脸色越来越差,再次说道:“不过今日秦皇没有定下此事,而是推到明年,显然是不想韩锌掺和到夺嫡之中,所以殿下现在不用太过担心。”
这些事,秦恒在大殿里自然已经听出。
只是,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韩锌此人似乎有些不待见他。
难道是因为这双腿?
他下意识否决了这个猜测,韩锌此人能为儒将,显然不是这么肤浅。
“倘若有一天,韩姑娘真的要嫁给七皇子,殿下会怎么做?”李儒沉重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恒一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眼神里露出一抹纠结之色。
李儒四人都没在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李儒四人的眼睛里,也渐渐露出失望的神色。
“孤,不会放弃帝位。”秦恒眼神坚定,看着他们四人一字一顿的说。
四人听后,同时松了口气,然而秦恒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为之一愣。
“孤,也不会让她嫁给任何人。”秦恒表情霸道,声音冷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四人面面相对,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他想抢过韩雪?
可是,秦恒的语气,却怎么也不像。
帝王无情,亦有情!
帝王最为霸道!
帝王的成长,也是帝心的历练。
接下来的几日,朝中大臣趁着节日都开始走动起来,秦恒的府上,也多了许多登门送礼之人。
这里面,除了刘家和王家以外,最让秦恒感到意外的是龙一。
他没想到,身为父皇的宗侍,龙一竟然也会给他送礼,这个可是其他皇子从来没有过的殊荣。
这也许正是这大半年来,他们经历过来的情谊。
而秦恒不知道,趁着这个节日,秦棣也亲自登门去到了韩锌的府上。
大堂里,韩锌居于下位,秦棣坐于首位。
他端起案桌上面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称赞道:“韩将军府上的茶,果然醇香浓厚,口齿留香。”
韩锌谦虚地笑了笑,说道:“殿下谬赞了,这茶虽然是好茶,但也要有像殿下这样懂茶之人,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秦棣放下茶盏,微笑着说:“孤这般年纪何来懂茶一说,只是这盏茶,孤能品出,它的味道,和韩将军的眼光一样好。”
韩锌心神领会地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殿下如此年纪,就能品出如此好茶,日后定然更进一步。”
“哈哈。”秦棣闻言大笑:“那孤就借将军之言,若是日后真如将军所说,定然不会忘记今日之事。”
韩锌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对了。”秦棣从一旁宗侍手中接过一个盒子,递给韩锌:“孤今日来,特意带来了大乾国的一条珍珠项链,还劳烦将军交给韩小姐,这也是孤的一份心意。”
韩锌看了看眼前的盒子,略微沉思后,还是伸手接过。
“那末将就替小女谢谢殿下。”
“将军不用客气,只是一条项链,不足言谢。”秦棣摆了摆手。
韩锌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客套,转手把那个盒子递给身后奴婢。
“小女昨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要不然就让小女当面答谢殿下了。”韩锌一脸歉意的说。
“韩小姐生病了?严重吗?要不要孤请太医过来?”秦棣紧张的问。
“谢殿下美意,末将已经请医师看过,只需静养数日,吃些汤药就行。”韩锌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
“那就行,那就让韩小姐好生修养,如果有需要孤的地方,将军一定不要客气。”秦棣紧张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语气诚恳的说。
“一定。”韩锌点头回道。
秦棣待了片刻,便带着人乘车离去。
韩锌则拿着那个盒子,来到了后院,进到一间屋内,韩雪和她的侍女小翠正在屋里。
“拜见父亲。”
“拜见老爷。”
“起来吧,今日的居学完成了吗?”韩锌嘴角含笑,坐在椅子上轻声问道。
“已经完成了。”韩雪脚步轻盈的走到一旁案几上面拿过一张卷纸,递给韩锌:“请父亲查阅。”
“嗯。”韩锌放下手中盒子,接过那张卷纸仔细看去。
他一边看着,一边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不错,这本《女戒》你已经理解的很通透了,为父打算教你《素书》。”韩锌放下那张卷纸,徐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