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次正在家中与寨中十多个少壮派密谋,借复仇之名伏击狗驴山野豹村。
届时随便杀十几个苗人,挟功归来,拉拢人心,逼迫波牛退位。
众人正规划伏击路线时,忽听外面敲锣打鼓,村民奔走。
男次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人出门察看,不久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道:“波牛召集村民拜见铁胆神侯!”
“什么!”
众人惊疑,连忙出门去看。
却见数百村人集结于寨中议事厅,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好大阵仗。”男次对左右道,“怕不是波牛心虚,所以故布疑阵吧?”
一手下道:“我们去戳穿他,削削他的脸皮。”
几人排开人群,村民见是男次,纷纷让道,很快男次一行人便入到了议事厅中。
但见上首坐着一个年轻人,虽然穿着寨中服饰,但是双目开合间极有威势,便是粗衣布鞋也掩盖不住气度。
波牛正坐下手位置,殷勤侍候。
男次认得这年轻人,乃是日前的村中贵客,后来不知所踪,如今怎的又回来了?
他年轻气盛,大步走进议事厅,对波牛道:“波牛,你说神侯驾到,神侯在哪里?”
却连寨主也不叫了。
上首的自然是杨巨常,他因为衣物破损,所以换上了和夷服饰。
又将腰带交给信使作为令信,带去狗驴山召见蓝梦。
波牛对男次怒目而视道:“他妈的男次,你目无尊卑,见到神侯当面,还不磕头请安?”
男次吃了一惊,上下打量杨巨常,道:“你说他是神侯?我不信!波牛你休要披着猫皮扮老虎,你道我们不认得他是谁么!”
民间有句俗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说明了一件事情,寻常百姓总是对年轻人带有偏见,对年长者有着一种盲目的迷信。
却不知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年纪轻轻便显神异?
而无能之人,吃了几十年的米饭,依旧是一支酒囊饭袋。
神侯之名广传,百姓也都以镇南王那般中年形象来想象,绝无人认为神侯只是双十年纪的年轻人。
加上人以貌相,杨巨常此来亚楠村,未带仪仗,又脱去了紫袍,自然少有人相信他便是神侯。
波牛喝道:“狗胆!”
他有心在杨巨常面前示忠,见男次无礼,起身便朝男次挥拳扑去。
男次此来本就为打脸波牛,见对方动手,也不退让,同样挥拳还击。
二人都是寨中有名的力士,虽然拳脚功夫稀松,但扭打到一处,力气使来,哐哐便撞烂了几张椅子。
那些村民个个不嫌事大,见两个猛人开干,便开始呐喊助威起来。
终究是拳怕少壮,加上波牛这些年养尊处优,男次暗自磨砺,此消彼长之下,波牛渐感不支。
一口气没换过来,叫男次抓住破绽,脚下一绊,波牛脸朝下扑倒,摔了个狗啃泥。
男次骑到波牛背上,左右开弓,往他脑袋、脸上狂抽耳光。
口中喝骂道:“叫你引蓝梦进山!害得村里多了十几个寡妇!叫你假扮铁胆神侯,诓骗村民!波牛,你这种人也配当寨主!”
他故意大声给波牛加罪,果然引起不少村民的义愤,围观群众开始混乱起来。
眼看要乱,一直看戏的杨巨常开口道:“本侯念旧情,本欲送亚楠大功一件,今日一看,尔寨人心不齐,怕是难当大任。”
波牛护住脑袋,喊道:“侯爷息怒!”
男次指着杨巨常道:“你东家做不得数了,给我滚下位子,休在此装模作样!”
杨巨常冷笑道:“荒谬!我敢大胆的说一句,在我杨某人的面前还没有人敢装模作样。你给我安静一点。”
他话音一落,堂上凭的刮起一道旋风,只听男次一声惊呼,人便被掀飞了出去。
波牛趁机起身,扑到男次身上将他压住,喊道:“侯爷!这男次年轻力壮,素喜男风。我看那件喜事就送给他吧!”
杨巨常道:“可。”
虽不知喜事是何事,但出自波牛之口,那便绝不是好事!
男次挣脱不开,大喊道:“兄弟们!救我呀!”
外面的少壮派纷纷闯入,喝道:“放开男次!”就要围殴波牛。
足二十多人,波牛怎么会是对手?
杨巨常端坐不动,托出一掌,反手往下一压。
那二十多人只觉得有一座无形大山当头压下,受力不住,齐齐跪倒在地!
杨巨常与童姥一战,两番博弈阴阳之法。
二人都是武学宗匠,较量的同时也在相互印证,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们彼此间取长补短,各自以对方的法门来完善自己的功夫。
杨巨常汲取了六阳掌的部分精髓融入自己的太极大磨盘中,便创出了这一路五指山的用法。
五指山,顾名思义,便是覆手成山的法门。
这江湖之中轻功无数,各有各的路数,但溯流追源起来,无非就是两种法子。
其一是磨练腿脚,使人跳得高、跑得快,这是最粗浅的法子。
其二,则是以内气之法轻身,对抗地心引力,精于此道者如达摩老祖,甚至可以一苇渡江,如仙如佛。
杨巨常的五指山,便是逆转轻身之法,以隔空劲力数倍放大对手的重力,使人举步维艰。
其轻如风吹鸿毛清扬,其重如神敕泰山压顶。
如此神迹,叫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村人震得不轻,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杨巨常伤势尚未痊愈,压服寨中叛逆后,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波牛会意,对寨人道:“神侯乃是天神下凡,若非如此,如何能挥退高氏虎狼之师?尔等无知之辈,还不速速叩拜!”
百姓素来敬畏神明,村中老人带头先下了跪,其后便是齐刷刷跪了一片,高呼“神侯”。
人心归附后,杨巨常隐入宅中不出,开始继续调理伤势。
而寨中,则是敲锣打鼓,男次被波牛下令打扮成了新郎官模样,说是送一个“媳妇”给他。
及至入夜,新郎官被逼着进了婚房。
床边,男次脸色铁青,盯着床上的新娘僵立不动。
原来那新娘揭开头盖后,竟然是一个中年番僧,虽然皮肤温润细嫩如女子,但毕竟是个男人,叫他如何可以下d?
“愣着做什么?你们已经拜过天地,是苍天作证的夫妻。难不成还要我教你们怎么洞房吗?”主婚人波牛说道。
鸠摩智嘴巴被堵着,呜呜呜叫个不停,眼泪都快喷出来了。
如果佛祖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他绝不会再来大理,哪怕是听到铁胆神侯四个字,也掉头就跑,退避三里,不,三百里!
波牛在男次背上猛推了一把:“脱裤子,上!”
男次咬咬牙,解开了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