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巨常运功转了一圈,将血脉中的酒气全部散去。
他神功护体,百毒不侵,酒精之毒一样伤他不得。
回到卧室,却见银川已经准备了香汤,坐在床沿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虽然仍是坤道打扮,但衣摆下却露出了丰满光洁的大腿,可见道袍底下未着寸缕。
银川屈起一条腿放到床上,脚踝上的银铃玲玲作响,裙下春光乍现即收。
杨巨常知道她瘾头上来了,现在住宿条件改善,便想过夫妻生活了。
“今晚恐怕不行,你若是急了,叫晓蕾先陪陪你。”
杨巨常脱掉衣服,往浴桶里泡了进去,洗去一路尘埃。
银川一脸失望,虚凰假凤的游戏虽然也快活,却如何比得上被丈夫占有后的狂风暴雨来得畅快?
但她此时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善解人意的贤内助,也只能作罢,为杨巨常洗发搓背。
杨巨常换了身收紧腕踝方便行动的衣服,银川见状问道:“你是要去探相国寺吗?”
“不错。各路信报都将那个绝无神吹得邪乎。峰弟仁义不愿占他便宜,我却不是宋襄公。倭国地处恶境,向来是狼子野心,此时入京传教蛊惑宋国皇室,不去探探他们的跟脚我不放心。如有必要,我便提前破了他的功夫,叫峰弟将他当众一掌打死。”
杨巨常摸摸银川头发,笑道:“接下来几日就没事了,我每天陪你。”
银川乖巧应了一声,心道:这几日怕是月事要来了,你陪我还有什么用?看你和晓蕾在边上快活么?早知道出门这么熬人,以后再也不出来了。
杨巨常出门寻了柴晡,请他陪自己同游汴京,柴晡自无不允。
借此机会踩了点,认了路,至傍晚回家,又等天色彻底暗下来,便出门往相国寺出发。
宋代因为与阿拉伯商人的诸多交易往来,只要皇帝别折腾,民间积累财富的速度十分迅捷,有人说中国第一次资本主义萌芽是在明朝,其实是有问题的,宋朝就已经因为茶叶和瓷器的大量对外出口,出现一定规模的雇佣制了。
可惜宋国外敌环伺,自己也不争气,整天不是被这个揍,就是被那个打,这个萌芽过程还没来得及壮大,便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汴京作为首都可以吸取天下血液肥壮己身,哪怕是赵佶那个昏君当政时,宋国各地百姓饱受盘剥、流离失所,汴京照样风花雪月、繁荣昌盛。
杨巨常走在汴京城的黑夜中,这里宵禁形同虚设,耳边不断传来莺歌燕舞的靡靡之音,远处青楼酒店,灯红酒绿,玲珑错落。
大理城与之相比,便如四线城市的农乡结合部比之上海,有着根本性的差距。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三年,最多三年,我要把大理城发展成南亚第一城!
杨巨常来到大相国寺,这座皇家寺院此时已经闭寺。
大相国寺乃是天下第一禅寺,也是宋国的佛教中心。
少林寺虽然自称禅宗正宗,然而少林实际上是律宗的根底,因为达摩传法时在那处挂单,留了禅宗传承,少林才乘上了禅宗的东风,抱住大相国寺的大腿,拿到大量利好政策。
发展至今,已拥有土地一万四千余亩,寺基五百四十亩,楼台殿阁凡五千四十八间,僧徒达两千余人,势力庞大,成为武林至尊。
如今少林玄字辈往上的灵字辈法师为何如今一个不见?实际上与多年前寺中禅宗与律宗的内斗有关。
少林寺本是律宗宝刹,但随着寺内禅宗势力越来越大,便起了心思推倒律宗,以禅宗为尊,那时少林寺亦如未来的华山派气剑之争无二,同门操戈,斗得头破血流。
或动武,或辩法,最终禅宗得胜,律宗僧人不敌愤而离去,少林寺自此于数年前改名为少林禅寺,这也是为何少林明明是禅宗,却在戒律的面子上看得这么重,玄慈犯戒,甘愿自受杖刑而死的原因。
话题扯远,不过强盛如少林寺也要抱大腿的禅寺老大哥,大相国寺权利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杨巨常乘风而入,在偌大的寺中辗转,只是寺庙僧房阁殿诸多,犹如都中小镇,无人指路,他一时之间也只能一间间地看过来。
相国寺位于京都之中,自然无需武僧护院,故而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学传承,从来以佛法政治为主,寺中少有人习武,杨巨常这一路大大咧咧的一个个寮房看过来,竟然无一人察觉到他。
直到一间寮房窗外时,他却看到了一个熟人,不由咦了一声。
窗外有人出声,瞬间惊动了屋内正在坐禅的老和尚,他双目如电,抬头看向窗外,一当看清来人相貌后,连忙起身开门相迎,不敢怠慢。
杨巨常走进屋中,笑道:“玄苦大和尚,别来无恙。”
屋中正是少林玄字辈的禅师,他合十向神侯拜礼。
杨巨常道:“我听闻东瀛密教的和尚约战我胞弟乔峰,今次特来观战助威。玄苦大师,你此来也是为峰弟助阵的吗?”
乔峰是玄苦的亲传弟子,此次既然玄苦也到了,恐怕是玄慈下的命令。
玄苦合十道:“禀明神侯,绝无神法师约斗乔峰一案,所传甚广,引得天下群雄齐聚开封。贫僧与几位师兄弟到此,是奉方丈法旨护卫禅宗圣地清净,免去争端。”
乔峰有中原第一高手的威名,而绝无神一路挑战败尽中原高手,可以说乔峰就是挡住绝无神的最后脸面。
天下群雄都来观战,说得好听是观战,难听点的话,若是乔峰也输了,这群人说不定就会一拥而上,把绝无神砍成肉泥。
届时绝对会引发一场大乱,故而玄慈专门派了一大堆玄字辈高手带少林武僧团到相国寺护法。
杨巨常微微一笑:“既然是天下英雄聚头,哪怕少林寺添为泰山北斗,恐怕也拦不住群情浩荡。我倒是有办法提前免去这场争端,只需要玄苦大师伸出手指指一指。”
玄苦默然思索,他听出了神侯所说何意,神侯神功盖世,若是出手,自然可以免去这场江湖争执。
但神侯乃是大理段门弟子,若如此一来,不就显得我中原武林太过卑鄙无能了?
杨巨常看出他的顾虑,道:“玄苦和尚,你莫不是忘了我的出身?”
玄苦一怔,心道:是了!我怎么忘了神侯乃是天波府后人,虽是段门,亦是宋人!若得他出手,免去一场腥风血雨,实乃功德无量,又怎么能算我们少林卑鄙呢?
这老和尚道:“神侯武功天下第一,贫僧近日修习武术时有一处关隘难解,还请神侯指教。”
他并指成刀,施展他拿手的燃木刀法在地板上轻轻划了几下。
杨巨常记下地上的划痕,笑道:“燃木刀法利在抖震,热亦在抖震。此关要不通,难至顶阶。你可以从贵派的心意气混元功中参悟此关要。”
说罢转身离开,眨眼没了踪影。
倒是玄苦闻言为之一震,他本是借口画个路线图罢了,没想到却被神侯一语道破他几十年苦修的燃木刀法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