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像是鬼域。”孟渊托腮,怀里的云宝正在狼吞虎咽,“听闻鬼域就是这样,到处都是鬼,还有数不清的怪物。”
小七托腮,“我觉得更像是小说里的写的诡异世界。”
“什么小说?”顾舟立马警觉,他光顾着看言情小说了,还真忘了这一茬。
小七抬头解释,“就是一种设定,诡异降临,到处都是诡异,人类的生存环境缩小,然后激发出操纵诡异的异能。”
小七解释完目光扫过几人,“你们都不看小说的吗?挺流行的。”
这不是不看,顾舟看的是言情,祁墨看的是内容概括也是言情类型,毕竟他们遇到的都是这样。
但既然是小说世界的话,这种特别设定不可能在一个世界里产生。
顾舟和祁墨对视一眼立刻明了,顾舟问小七,“你说详细点,这种设定一般是什么样的。”
小七解释,“大概就是扮猪吃虎打脸的类型。”
“大男主?”
小七点头,“我看的也不多,就看了几本,还有那种无限流。”
“无限流又是什么?”
小七组织了一下措辞说,“大概就是一种死亡游戏,遵守游戏规则就可以活下去获得奖励,失败就会被游戏关卡里的诡异吃掉。”
小七想了想继续说,“我觉得诡异世界跟末世文差不多,就是丧尸。”
小七的话无疑是给顾舟打开了全新的思路,他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祁景,“你知道丧尸和全是诡异的世界吗?”
“不知道。”祁景低声回答,他就只有这八百年的记忆,虽然认得零,可其他的真不清楚了。
顾舟也没有追问,有一搭没一搭问着小七关于诡异世界的小说内容,想要更了解一点。
祁墨也认真在听,虽然这种事他是真帮不上什么忙,但了解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着听着祁墨看向了坐在身边默不作声的霍元栖,虽说情绪稳定了下来,但这也太沉默了,而且霍元栖好像在想着什么,根本没听他们说话。
是在想祭祀的事情?
祁墨忍不住蹙眉,小孩心思太敏感了,住家里都有些畏缩,总小心翼翼胡思乱想的。
再看霍元栖时而难过时而怀疑的眼神,祁墨还是忍不住开口,“跟我来一下。”
霍元栖被拍住肩膀才回神过来,僵硬的点头答应,就这么跟着祁墨走了。
也是他们一走桌上的人都闭了嘴,努力竖起耳朵想要听八卦。
小七扯扯祁景的衣袖,“小叔叔,元栖和二哥是真的吗?”
祁景看来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
“就挺明显啊,二哥对我就是打声招呼的关系,总会叫元栖。而且我哥说他们有红线呢,越来越粗了。”小七一脸认真,他不是八卦的性子,但霍元栖他比较在意。
赵胤都跟他说了,虽然没有成功,但霍元栖的的确确因为他吃了苦头。
祁景更加意外的看向赵胤,“你能看到?”
“我会算命。”赵胤给出肯定的回答,他好歹也做了祁景十几年的义子,就算不如小七聪明也懂一些皮毛的。
祁景咂巴嘴,“你没告诉别人吧?”
“我没那么八卦。”
赵胤说着就往祁墨他们离开的方向飘去,看的其他人默契翻白眼,这叫不八卦吗?
祁墨没带霍元栖走太远,主要是怕被出什么意外,但他也实在不想被凑热闹,还是这种状态下。
他拿了一张符纸贴在树干上,这是他找祁隽要的,主要是防止祁景偷听。
祁景偷听的顾舟肯定也知道,不得不防一手。
贴好后祁墨看着有些愣愣的霍元栖,他问,“你看到了什么?”
霍元栖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祁墨,还有他的猜测。
看着霍元栖越来越红的眼眶祁墨也难得沉默,他不是第一次听说母爱的伟大,但这一次他确实更加直观感受到了那份沉重的情感。
还有霍元栖额外的一些情绪,祁墨不得不站在霍元栖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
加上霍元栖的性格,祁墨问他,“你觉得,如果被献祭,你母亲不会死,这些人也不会死?”
被说中心思的霍元栖瞳孔一颤,侧过脸避开祁墨的视线。
他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是活了下来,可他的母亲呢,还有那些村民。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问题,舍弃他一个其他人就都能活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
看着霍元栖的反应祁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也让他忍不住蹙紧眉头,反问霍元栖,“你觉得,一个你就能填了那东西的胃口?”
霍元栖不说话了,只是咬紧嘴唇,他知道不会,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祭祀的壁画刻在这里。
祁墨又说,“人都是贪婪的,更何况拥有那种力量的怪物,他只会索取的更多。从牲口到人命,你只是碰巧有了极阴命格,被选择作为祭品。
这种是少数,在你之外只会是更多的人被推出去作为祭品,几乎没有选择。那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用这些无辜的人命去换取其他人活下来的机会?
是活下来的人天生就高贵吗?不是,他们只是占据了权利,去逼迫没有权势的人去做祭品,这本就是不对等的交换。”
祁墨抬手搭在霍元栖的肩上,“知道为什么两个平行世界会有不同的结果吗?”
霍元栖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祁墨的眼神满是不解。
祁墨一字一句郑重解释,“因为你长大的世界知道反抗,你应该学过历史,多少个朝代的替换都是奋起反抗的结果,最近的战争也是这么结束的。
会有无数人流血、死亡,不是死在同伴的推手里,是所有人为着同一个目标去努力,那才是牺牲。
我们的历史里有许多这种献祭的传说,但总有人会站出来的反抗,所以千年前有修仙之道,人亦可成神,拥有无边法力。
而且玄门依旧存在,除鬼斩妖,就算自身修为不济也没有退缩,这才是舍己。”
祁墨抬手擦掉霍元栖落下来的眼泪,“追溯根本错就不在你身上,错的是作恶的怪物,是世世代代一味用退缩用人命换取短暂平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