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直接笑倒在祁景身上,声线恢复正常,与祁景调笑,“你是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那夹着嗓子叫宝宝就是情趣了吗?”祁景不明白,捧着自己的脸问,“你有见过这么大的宝宝?”
“年纪就算了,你看着是挺小的,不然顾玄一为什么叫你小景儿。”顾舟挑眉,这个称呼挺可爱的,不过他习惯叫祁景小叔叔了。
提起顾玄一祁景皱了下眉头,“他占我便宜。”
“叫你小景儿就是占便宜了?”
祁景点头,“我比他大多了,他总把我当小孩子看。”
“那你长的是小。”顾舟下巴抵在他肩上,就喜欢和祁景黏黏糊糊的,“你说你怎么把那三个养大的?”
祁景也不知道,偏过脑袋靠着顾舟,问他,“叫名字不好吗?”
“顾玄一、顾舟,你也没叫过别的。”顾舟还挺不得劲的,“要不你换一个。”
“顾小舟?”
“不行,跟他们的一样,我想要个特别的。”
祁景想着特别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索性不去想了,挂上耳机继续听顾彬和小女朋友聊天,和顾舟一起偷笑。
偶尔顾舟也学顾彬的口气说话,激的祁景直打寒颤,直呼受不了。
两人笑作一团,还是敲门声把他们的笑止住。
顾舟去开门,来的是霍元栖,他有些奇怪,“怎么自己过来了?”
霍元栖往里面看了一眼,顾舟侧身让人进来,开门见山的问,“想问什么?”
霍元栖的确是有想问的,他组织了一下措辞,摊开手给他们看祁墨给的玉坠子,把祁墨跟他说的话那句话转述了一遍。
他问,“二哥是什么意思?”
顾舟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霍元栖,“难道不是因为你未成年?”
霍元栖呆住,傻傻盯着对面的两人,所以是这样吗?
顾舟补充,“祁家的家规虽然不是什么封建,但最基本的道德还是有的。就算二爷赞同,二哥也喜欢,但你的年纪摆在这里,他不可能这么着急就要跟你确定关系,就算二哥愿意二爷也不会同意。”
听完顾舟的话霍元栖心中的阴霾彻底扫清了,他骤然松了口气,欢喜的将玉坠捏在手心里,满心都是欢喜。
顾舟对霍元栖的反应却不是那么支持,他说,“感情的事你最好是问二哥自己,什么都憋在心里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在玄门那些年的处境并不太好,你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也有患得患失的情绪。但你应该清楚,从你到祁家开始二哥就对你特别照顾,肯定你存在的价值。”
霍元栖被说的垂下脑袋,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他就是这样,没有太多的勇气去面对。
他和祁墨差距太大,自卑刻在了骨子,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回避,也很怕给人添麻烦。
祁景很赞同顾舟的话,对霍元栖说,“你有莫千撑腰,为什么害怕。”
霍元栖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在这里就是一个人,我现在有的都是你们给的。”
撇开玄门不谈,他在这个世界就是孤身一人,虽然还有莫千,可他清楚那只是很淡的血缘,他对莫千而言只是突然出现的后代,根本没有半点感情,有的只是那点微薄的责任感。
祁景疑惑,“可莫千不是给了你很多好东西吗?”
“你觉得那些东西在祁家看来什么都不是?”顾舟询问霍元栖,说实话他不太擅长安慰什么人,还是霍元栖这种情绪敏感又自卑的人。
霍元栖沉默着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祁景也不太会安慰人,他看了看身边的顾舟,还是让他说吧。
顾舟能怎么办呢,霍元栖怎么都是祁景给祁墨挑的媳妇儿,他得管。
而且霍元栖跟玄门还有这么深的渊源,以后也是顾家的一份子。
顾舟道,“不愿意靠别人就靠自己,你也不是什么都不会,你还有一身玄学的本事,就算是出去摆摊算命抓鬼也能养活自己。你觉得现在的你配不上,你可以慢慢成长,不同的领域也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如果你能到二爷的成就,你还怕配不上二哥?”
顾舟的话无疑是给了霍元栖很好的安抚,他抬头看着顾舟,“我可以吗?”
“极阴之命,你有这个天赋,玄门也不是靠家族继承,你要是能坐上玄门的门主,你不就能和他匹配了?”顾舟偏了下脑袋,“现在是我亲自教你,你总不能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霍元栖想到了玄门的情况,虽然被傀儡师闹腾了十几年,但玄门的势力依旧不可小觑。
如果他能成为玄门的门主,在这个世界上也算是有了一个绝对的身份,也就有了和祁墨站在一起的底气。
霍元栖坚定了内心,对顾舟说,“我会努力认真学。”
顾舟点点头,“还有我要提醒你一下,祁家以前的规矩是家主不能结婚,二哥过去二十五年都是这个想法。所以他是不会谈恋爱的,想的没那么全面,你不说他不说,再好的感情也会出问题。
沟通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二哥也不是个多话的,做的更多些,两边磨合磨合才能走的更长久。”
霍元栖也没谈过,现在听顾舟这么一说顿觉有道理,连声道谢后这才离开。
看着房门关上,祁景感叹,“谈恋爱好复杂哦。”
“都是不开窍的恋爱小白,慢慢就好了。”顾舟揉揉他脑袋,“还是小叔叔性子好。”
祁景用力点头,“我也觉得自己很好。”
顾舟笑了一下,还是没揭穿祁景以前的执拗,反正都过去了,祁景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吃过晚饭,顾舟带祁景去了顾家的祠堂,打开后顾舟上了一炷香,这才去拿供桌上的玉鼎。
玉鼎不大,雕工很精细,顾舟抚上花纹,之间落在角落里的石榴花刻上。
祁景虽然嘴上说不行排斥着顾玄一,但许多小细节和行动上都藏着对顾玄一的喜欢,不然顾玄一也不会苦苦等到现在也不肯消散。
他捧着玉鼎去看祁景,祁景的目光落在最高位置的令牌上,那上面刻着顾玄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