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追上去质问,“我是那么蠢的人吗?什么都往外说,而且就算说了又没什么,你用得着捂我?”
顾舟打开水龙头转头看他,“你要不回想一下你以前是怎么跟二爷告我状的?”
祁景哑巴了,想到了之前做的那些蠢事有点臊的慌,不安的绞着手指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顾舟洗完手擦干走回来,双手捧起祁景的脸有些无奈,“你说说你,活这么多年纯情就算了,咋还这么憨呢?”
祁景皱眉,“你骂我?”
“我没有,我说的实话。你看,就算你封印了神魂,在遇到我之前也活了三百年,竟然一点不知道,是不是纯?”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在人间又不会跑去看别人怎么上床。在天界和天道一起看剧情也是一堆马赛克,厚的啥也瞧不见。”
顾舟也吃惊了一下,“马赛克?”
祁景点头,“剧情是一下传送到意识里,在天道掌控的球球里看实时观看就是一堆马赛克。”
顾舟不解,“为什么会是一堆马赛克?”
祁景摇头,他哪里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啥也看不见,也听不见声音,他和天道都这样。
顾舟也不计较了,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好了,我们吃饭去。”
两人重新下楼,其他人早就吃完饭各干各的去,只有天道在晚一点的时间下楼来,身后跟着换了身衣服的祁硕。
四人都没说话,天道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祁硕拿着平板在处理邮件,等他们吃完饭祁硕才起身叫走顾舟单独谈话。
书房里,祁硕让顾舟贴了符纸才开口,“万年前小叔叔受伤可能另有隐情。”
“什么意思?”
祁硕把和天道的谈话转述了出来,祁硕道,“如果真的像天道说的那样,小叔叔的强大早就超过了当时的小世界和现实世界,就算是现实世界从中作梗小叔叔也不会输,还输的这么惨。”
顾舟沉默了,之前听祁景说过去的时候他也有一种怪异感,既然祁景能自由穿梭小世界和现实世界,祁景的强大怎么可能被那些人算计到,还变得如此狼狈。
但那件事让祁景有很大的阴影,他压根不敢问,就怕祁景会像上次那样,只是回想都觉得痛苦,再次选择遗忘。
祁硕也明白顾舟的顾虑,“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不用去问,我看能不能从天道那里搞清楚。”
“试试吧,问不到就算了。”
祁硕嗯了一声,也没再说别的。
客厅里,天道问起了祁硕的未来,天道十分疑惑,“我为什么看不到祁硕的未来?一点点都看不到?”
祁景喝奶茶的动作一顿,用怀疑的目光看天道,“好端端的你看他做什么?”
“他自己问的,我试过了,其他人我都可以,只有祁硕的不行,为什么?你是不是给他什么宝贝了?”
“没有,你想多了。”祁景回避开视线,他不太想说,天道会炸毛的。
天道皱眉,“那为什么会看不到?我第一次来人间,搞不懂这些情况,你都在人间呆了这么久了,你肯定会知道的。”
“人各有命,反正祁小硕接了我的气运,活个一百多岁不成问题。”
“那就是说一百年后就死掉了?”
“不然呢?让他不老不死?”祁景可没那个想法,就算是神他也不能随便给人改命的,何况祁家这么多人,他总不能只偏心祁硕吧?
天道皱了皱眉头,“一百年多短啊,眨个眼睛的功夫就没了。”
“不止,祁小硕今年二十八岁了,再过个十来年就开始老了,会长皱纹,头发也要变白。”
天道不淡定了,“那岂不是很丑,跟那个小老头一样。”
祁景看过来,“你说的小老头不会是二爷吧?”
天道点头,祁家只有这么一个老头啊。
祁景松开咬住的吸管,“等祁小硕八九十岁就跟二爷现在差不多了。”
天道算了算,“那就只剩下五十年了。”
“嗯,怎么了?”
天道闷闷的不想说话,五十年对人类是漫长的,可对神来说就显得很短很渺小了。
天道有些不舒服,“那等我回了天界再下来,他说不定就死掉了。”
“也不一定,现在天界和人间的时间是一样的,你也可以不回去。”
天道皱眉,认真的问祁景,“那你要等他死掉吗?”
“顾舟不会,他有修为,还有两颗上千年的内丹,吸收完会活很久的。”
“怎么他就不用死。”天道有些怨气,还觉得不公平。
祁景摊手,“顾舟有顾玄一的修为和功德,如果不是你关闭了天界和人间的连接,顾玄一是可以飞升的。而且不管是顾玄一还是顾舟他们靠自己走过来了的,这是他们的机缘,我没有把神力给他。”
天道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我把神力分给他,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可以一直做我的信徒?”
“还是别了吧,你自己创造的法则,你会遭受成倍的反噬,你不是最怕痛了?”
天道再次沉默,他有点不想让祁硕死。
除了祁景祁硕是他亲近的第一个人,而且他是天道,他不像其他的神有自己的信徒。
就算是这个世界还有灵气的时候,人间信奉神明的时代,他也有没有属于自己的庙宇。
他一直都是孤独,他想有个人可以一直陪着他,就像是祁景有顾舟那样。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避着人,准备下楼的祁硕都听见了,有些复杂的看向天道。
顾舟跟在祁硕身后也听见了,他拍了拍祁硕的肩膀无声说,“肩负重责啊。”
祁硕没搭理顾舟,他只是个普通人,他不想要什么长生,一百年他都觉得长。
转身祁硕回了楼上,本能的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不太想看见天道会是个什么表情,又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观众都走了祁景也没再追问,他偏头凑到天道身边,“你要不要取个名字?”
“为什么?”天道一脸疑惑,他就是天道啊,还要什么名字。
祁景一脸认真,“天道不是的名字,只是你的责任,你从来没有属于你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