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收拾好店铺,便谈起关于何三妮治病的事。
在羊城的大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后,专家给出的结论是——陈旧性外伤,脑中淤血压迫神经。
可以手术清淤血。
但全国只有极少数几个脑外科泰斗能做这个手术。
难约,且医疗费用极高。
秦春霞眼中燃起希望之火,又很快湮灭。
钱她可以去挣,但,泰斗她去哪儿请?
“需要多少钱?”秦春霞问。
秦铮沉吟片刻,让她别管了,他来想办法。
泰斗嘛!他刚好认识一位。
当晚他就拎着一件领口缝着蕾丝花边的布拉吉,还有一瓶好酒,去找许杏林。
半小时后,他垂头丧气地回家。
冯静柔赶忙迎上去问:“怎样?许医生怎么说?!”
看到他手里拎着的布拉吉,冯静柔眼眸微沉。
秦铮摇头,气呼呼往床沿上一坐:“许疯子真是个疯子,嫌老子送的布拉吉不好看,把老子给轰了出来!不给看病,还贪污了老子的好酒!”
“什么?他收下那瓶酒了?!”冯静柔蓦地抬起眼睛,激动地看着秦铮,“太好了!”
“好什么好?老子的酒可贵着呢,老子都没舍得喝!”秦铮在气头上,见冯静柔一副高兴的表情,突然懵了,“媳妇儿,你想说啥?”
“我说啊,你明天再买一瓶更好的酒,给许医生送过去。”冯静柔笑着说道。
她卖了个关子,没说明其中的蹊跷。
秦铮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给许疯子送酒,但媳妇儿让送,他就照做。
不就是酒嘛!
他又不是送不起!
于是,从这天开始,冯静柔每天都让他买一瓶好酒给许疯子送去,每天他都被许疯子一顿臭骂,然后轰出来。
每当他气鼓鼓地回家,冯静柔总会温柔小意地哄他,再给他点儿甜头作为补偿。
渐渐的,秦铮竟生出一种强烈期盼着许疯子骂他一顿的变态想法……
送满一个月,冯静柔突然不让秦铮送了。
当天夜里,许疯子辗转难眠,敲响了秦铮家的大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发生。
秦铮给许疯子送酒的第三天,港岛富豪霍振川携夫人季婕、长子霍京墨抵达林丰县。
如今,整个华国都在发展经济,敞开大门,广纳外资、港资入场。
作为港岛屈指可数的富豪,霍振川来林丰县注定不可能是私人旅程。
电视台记者早早守候在机场。
市长赵明鑫亲自接机,陪同霍振川参观全市最有发展前景的一批企业,电视台全程跟踪采访。
整整三天,全国各大电视台和报纸,铺天盖地地报道霍振川来华考察的新闻。
霍振川来华投资,就代表着华国经济未来可期,给正处于经济改革阵痛期的华国经济注入一剂强心针。
密不透风的行程中,霍振川特意留出一顿晚饭时间给秦铮。
“秦铮,带上你的太太和孩子们,咱们两家吃一顿家宴。”他坐在开往林丰县的车上,说道。
秦铮开车的手蓦地一紧。
他还没开口,陪坐在霍振川一侧的霍瑶先不乐意了:“爹地啊,你舟车劳顿,又连轴工作好几天,就不要再见陌生人了,好不好?我会心疼你呀!就咱们一家四口和秦铮一起吃晚餐,好不好?”
霍瑶四十出头的年纪,靠在霍振川身上撒娇,却一点儿都没有违和感。
撒娇,是她从小到大做惯了的事。
霍瑶小时候体弱多病,霍振川习惯于宠着她,但是这一回,他却拒绝了霍瑶的请求,丝毫没有回旋余地。
季婕坐在霍振川的另一旁,缓缓开口:“瑶瑶啊,别闹。跟秦铮家人一起吃饭,是你爹地和我来华国之前就商定好的行程。不可能更改。”
“妈咪啊!”霍瑶嘟着嘴,声音娇娇软软,“你们知道我的心思啊!”
她从后视镜里,看向全神贯注开车的秦铮,骄傲惯了的人突然觉察到巨大的危机感,心里慌得不行。
霍父霍母不理她,霍瑶又转向从小娇惯她的大哥霍京墨。
“大哥啊,你说说爹地和妈咪啊!我……”
坐在副驾的霍京墨,余光打量着秦铮,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很想见一见秦铮魂牵梦绕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天上的仙女啊?”
在港岛时,他前前后后送过一沓美女给秦铮,其中不乏他染指过的绝色港姐。
秦铮却表现得根本不像个男人,就连她们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霍京墨曾怀疑过秦铮不喜欢女人,暗搓搓地送牛郎给他,同样做了无用功。
若不是家里有仙女,他想不出有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守身如玉、立贞洁牌坊的理由。
秦铮目视前方,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淡淡地回一句:“大少说笑了。”
霍瑶见家人们都想见冯静柔,更郁闷了。
“哼!你们都不爱我了!”她拿出惯用的招数,嘟着嘴看向车窗外,冷暴力不说话。
这一次,百试百灵的招数却失效了。
没有一个人哄她。
只有霍京墨话里有话地说了句:“瑶瑶,别闹。你要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霍瑶听懂了大哥的话外音,开始思考父母究竟会怎样为她好?!
会强迫秦铮和冯静柔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