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对后宫谁怀孕,甚至有没有怀孕都毫不在意,一切赏赐也都是按例操作而已,但架不住大胖橘一味脑补,所以当夜大胖橘非要留宿景仁宫。
姜莘莘敬谢不敏,直接对大胖橘说道:“宫中还有一个柔答应尚未侍寝,若不是臣妾暗中对柔答应多有照拂,恐怕她早就被内务府那些见高踩低的小人,以及后宫嫔妃的流言蜚语给羞辱了。”
大胖橘明白姜莘莘的意思了,却不肯承认姜莘莘是不想见到他,而是觉得一定是姜莘莘可怜那柔答应,所以当夜倒也招幸了柔答应,第二天还以景仁宫的名义表达了对柔答应的满意,顺便将柔答应晋为柔常在。
新出炉的柔常在安陵容对皇后越发敬服,一大早就去景仁宫谢恩,姜莘莘少不得捏着鼻子给柔常在的赏赐加了一分,大胖橘知道了过后,越发觉得姜莘莘看重柔常在,于是柔常在就成了后宫里新晋的宠妃。
大胖橘虽然不会时常招幸柔常在,却会时不时让柔常在过去伴驾,华妃也没想到最受宠的莞贵人怀孕之后,会有一个毫不起眼的柔常在异军突起,她实在忍不住又在翊坤宫打砸了一回。
“皇后那老妇果真见不得本宫任何好处!”
颂芝赶紧附和:“皇后的确太过小性了些,皇上不过稍加表露对娘娘的宠爱跟看重,皇后就忙不迭推出一个柔常在来分薄娘娘的宠爱,真是一点正室嫡妻的样子都没有,哪里比得过娘娘您端方。”
颂芝敢这么说,华妃也真敢认为确有此事,“从前本宫看皇后为了皇上的名声敢跟太后对上,还以为皇后当真想着皇上呢,结果如今看来,大抵皇后当初全然是私心呢,真是让人没眼看!”
也就是曹贵人如今没在翊坤宫,不然听了这主仆俩之间的嘀咕,少不了要翻几个白眼儿。
华妃跟颂芝商量来商量去的,一点主意都没有,颂芝便提议去请曹贵人过来,华妃忙不迭同意。
但曹贵人听了事情的始末,并不同意华妃跟颂芝所言直接对柔常在出手,当然,她一贯不会直接否定华妃的提议,只是说道:“那柔常在是被皇后举荐,皇上也正上心,横竖柔常在的分位还是皇上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赏赐的,咱们倒是不好直接对柔常在出手了。”
华妃对于大胖橘的事情一向上心,先前颂芝还说了她比皇后更像个正室嫡妻的话,这会儿纵然心中酸涩,也免不了撑着说道:“是啊,皇上如今碍着太后不好日日召见本宫,若是再没了柔常在这个放松的,那也……”
曹贵人差点儿没绷住,听着颂芝口口声声夸赞华妃的话,根本不敢抬头。
好一会儿了,华妃才勉强打起精神来问曹贵人道:“那你说宫中还有谁能让本宫杀鸡儆猴的?”
曹贵人想了想,说道:“承乾宫东侧殿的惠贵人跟莞贵人一向交好,如今看莞贵人怀有身孕,怕是也着急求子嗣呢。”
华妃当即冷哼一声:“她着急子嗣,难道本宫就不着急了吗?难不成还要本宫给她送个孩子不成?!”
曹贵人笑道:“那也未尝不可啊。只是这求来的到底是什么,就看惠贵人的运道了。”
华妃还没太明白,颂芝已经听懂了,“娘娘,曹贵人说的是,既然惠贵人着急求子,咱们合该帮上一把,届时若是在皇上跟前露出痕迹,那就是惠贵人自己倒霉了,如此也好削去莞贵人一条臂膀。”
华妃觉得这主意不错,又知道曹贵人手里没人,就吩咐颂芝尽力做成此事,正好惠贵人求子心切,轻而易举就让华妃这边钻了空子。
惠贵人大张旗鼓找太医院要求子方的事儿几乎闹得满宫皆知,姜莘莘恍惚记得沈眉庄的确有被年世兰陷害假孕一事,从宜修的记忆中也得到了更多的细节,她也没想到如今剧情改得几乎面目全非了,沈眉庄竟然还是逃不过假孕这一节。
姜莘莘是真的忍不住问剪秋道:“这沈家到底是如何教养女眷的啊?惠贵人居然如此大张旗鼓地找太医逼问生子秘方!”
剪秋也难以置信,哪怕知道沈眉庄只是面上一副聪明相,却也没想过沈眉庄会这么蠢。
“奴婢如何知道沈家如何教养子女?不过想来是惠贵人自己见好姐妹莞贵人怀上了,甚至连宠爱稀薄的富察贵人和瓜尔佳贵人都怀上了,这是病急乱投医吧。”
不管怎么说,满宫嫔妃包括宫女太监都知道惠贵人求子之心十分急切了,竟然大张旗鼓逼着太医寻求生子秘方。
颂芝做事也十分简单粗暴,太医院里自然有年家收买的太医,且不止一位,一明一暗暗中配合着翊坤宫的行动,最终一位来自济州的太医刘畚被惠贵人的重金“收买”,私下里给了惠贵人一个“补气血、暖宫胞”的方子。
刘畚也是个聪明的,直言道:“这方子是调理妇人身体的,自古以来只有身体好了,才更加容易有孕信,所以这方子别的本事没有,调理身体却有一套。”
惠贵人只以为刘畚这是不敢将有些话说得太过明白,满心欢喜地收下了方子,还自以为掌握了刘畚的短处,哪怕如今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总是轮值,她也不以为意,对刘畚以及刘畚的方子信任得很。
而刘畚转头就将那张在同事跟前过了明路的方子给改了,再交还到惠贵人那里,惠贵人也丝毫没想到刘畚既然能在太医院里做鬼一次,还能继续做鬼,于是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凑齐了那张生子秘方上的药材,就迫不及待地见天儿服用。
姜莘莘觉得惠贵人闹得笑话太大,赶紧让江福海去养心殿报备了一番,大胖橘亲自出手调查了此事,确定是华妃给惠贵人设局,而惠贵人自己迫不及待跳了进去,只能仰天长叹,传话让姜莘莘别去搭理没脑子的沈眉庄。
而对于想出了这样阴损主意的曹贵人,大胖橘罕见地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