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臻几乎是黑着一张脸回到座位的,陆星辰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太好,她用眼神询问,厉臻将自己手机递给她。
江海诚也看出一些端倪问:“怎么了?”
“没事。”厉臻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厉臻手机的密码从以前跟陆星辰交往开始,就是她的生日,陆星辰将手机解锁,他手机界面停在他微信跟霍传武的聊天框内。
陆星辰打开压缩包一看,不由头皮一麻
白紫萱除了跟罗拾交往之外,还跟王家小儿子王冠宇交往,而她公认的男朋友,是高中交往到现在的同校同学张尧。
那张尧跟她交往了至少四五年。
厉臻说,她跟罗拾交往了两年多。
而从调查表中可以看到,她跟王冠宇第一次开房记录的时间,是去年十月初,而从今年三月份,王冠宇跟她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
最疯狂的时段,她能做到周五晚上跟张尧逛完大学城的美食街,去看了电影然后去酒店开钟点房。
跟张尧回学校后又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校门口被王冠宇的车接走,两人在酒吧玩到半夜再去了酒店。
第二天不上班的罗拾,上午到她的学校,把刚回到学校又换了一身衣服的她带出去吃了午饭,带回了他的家,直到星期天下午,两人出去商场购物吃饭之后,罗拾将她送到校门口。
大概一个小时后,她再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张尧从学校出来。
大概因为她安排的时间精巧,又是在校读书的学生,哪怕与其中一个人正在约会,只要以上课业为由就能阻止另外一个来找她,所以同时跟三个人交往的事,竟然一直都没被发现。
而根据霍传武的调查,罗拾跟白紫萱交往的两年多,光能查得到的转账记录合计超过一百万,这些不包括给她购买的服饰,首饰等。
而她从王冠宇那,也陆续拿到了将近十万元的转账。
反而在跟张尧的交往中,并不存在大额的金钱往来,但她很早就计划跟张尧一起出国深造,并且已经提交了申请,如果顺利的话九月份就能被填报的学校录取走。
陆星辰再看张尧的资料,他不仅跟白紫萱是高中同学,母亲更是主管他们学校与国外学校互派留学生工作的。
白紫萱自身出身普通工薪家庭,只是父母离异之后,她跟随父亲来到粤城工作,父亲再婚的对象是做外贸的,所以她对外宣称家里是做生意,也一直是同学眼中的富二代。
调查显示,他父亲再婚的对象比他父亲年长十岁,不仅有自己的儿子,跟他父亲再婚之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她亲生女儿十岁,所以并不待见白紫萱。
她父亲在那个家里也说不上话,白紫萱从小就被丢在寄宿学校长大,连她后妈的家门都很少能进。
但不管她是什么出身受过什么委屈,都不是她欺骗别人的理由,陆星辰看向坐在她对面,看着非常相爱的罗拾跟白紫萱。
白紫萱挽着罗拾的胳膊,看起来乖巧又粘人。罗拾脸上都是幸福跟得意,就是不知道,他是在知道白紫萱准备出国的情况下求的婚,还是毫不知情?
而看他幸福成这样,都不敢想他知道白紫萱除了是他的,还是其他男人也很满意的女朋友会是怎样的反应,可这又不是能隐瞒的事。
厉臻应该比她更难以启齿吧?
陆星辰将手机还给厉臻,微微侧身靠近他说:“要不然,这个口我来开。”
厉臻开口道:“你不用管。”
都说秦越是他们当中的渣男,但秦越好歹不会同时脚踏多条船。罗拾要是像秦越一样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哪怕只像一半,厉臻都不会这么愁。
可是,罗拾少时失去父母,又在寄人篱下的生活下长大过,他对家庭充满戒备,但又渴望拥有完整的家,所以看着没心没肺,其实是掏了心的要跟白紫萱组成自己的小家庭。
因为这样,白紫萱才更不可饶恕。
厉臻看着罗拾宠溺白紫萱的模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馆内的热闹,此刻进入厉臻的耳朵都成了嘈杂,过了一会儿,他对陆星辰说了一句,“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再次起身走了出去。
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罗拾不经意间就去察言观色,所以敏锐的察觉到厉臻的不高兴,甚至刚才大家庆祝他跟小白求婚成功的酒,厉臻也没有喝。
他也跟小白交代了一声,也走出的小酒馆。
果然看到厉臻站在外边抽烟,他看他走过去也只是瞥了一眼,继续看着前方沉默抽烟。
罗拾踱步来到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偏头看他,“老大,你不是我求婚没事先告诉你就会生气的人吧?还是因为我没告诉阿姨?”
厉臻没有回答,只是一下就想起第一次见到罗拾的情景。
那个瘦小的晒得黑黑的小孩冲出来,抢她妈妈手里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钱,就像只护食的小狼崽子。
想起他在医院抽血的窗口问,卖血要怎么卖,卖肾够不够他妈妈动一次手术。
再想起时隔那之后的几年,那个染着黄毛的瘦长少年,想要用刀片划开别人皮包偷钱的罗拾。
还有多年以后,被他母亲重新送去学校,然后把他第一笔奖学金交给他妈妈,并重重磕头的成年罗拾。
厉臻心口揪紧,猛地吸了口烟,然后没控制好闷闷咳起来。
罗拾见状把他嘴里的烟抽出来,塞入自己嘴里嬉皮笑脸地说:“让陆星辰看到了,还以为是我怂恿你抽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挑眉看向厉臻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求婚成功,但你跟陆星辰连睡都没睡成心里嫉妒了?”
厉臻斜眼看了叼着烟得意洋洋的人一眼,没说话。
罗拾把烟夹到手里,“所以我跟你说了嘛,要不你就找个乖巧听话的,要不你就强硬到底,不然你只会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说着他颇有几分炫耀的意思又说,“就拿小白来说,她本来就比较乖巧,我再对她好一点多哄哄,你看她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不?当然,女人那个的时候可能会说不要,但你真不给她们才会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