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臻走后,陆星辰没有去找许芳华,而是直接回了家,一开始也没觉得有异常,但两个小时后厉臻没给她任何消息,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但想着可能是事情还没处理好 ,她又继续工作,直到许芳华跟张姨回了家,又都睡下后,她按捺不住那种越发强烈的不安,给厉臻打了电话过去。
打第一遍没人接,陆星辰的心瞬间提了上去,她并不是胡思乱想型人格,但这次是本能的觉得,可能不太好了。
她再打了一个电话,这次电话响了几声被接了起来。
电话被接起的瞬间,陆星辰是松了口气的,只是这气没松完电话里传来的是王朝的声音:“嫂子。”
陆星辰不由就屏住呼吸。
果然王朝下一句就说,“臻哥出了点事,现在正在急救。”
陆星辰脑子嗡地一声,有瞬间的空白,心脏也像收缩到极小再猛烈炸开,急剧跳动起来。
她深呼吸问道:“伤到哪了?人怎么样?”
“嫂子别太担心,腹部只是被划了一刀,医生说应该没伤到里面,就是伤口有点深正在缝合……”
“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陆星辰听不得他描述时用的只是,应该,这些听着好像在故意减轻受伤程度安慰她。
得到王朝的回答,陆星辰拿了车钥匙就出门。
她到了医院,厉臻已经回到了病房,甚至人正靠在床头跟王朝他们说话,转眼看到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的她,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闪烁得像做错事的孩子,最后对她露出笑容。
病房里围着的几个属下也都转头看向门口。
陆星辰总算松了一口气,好歹不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样子,她收起紧绷的神色看着室内的这些人问:“需要我等会儿再进来吗?”
“不用。”厉臻看向王朝的同时警告了他,看得王朝直摸脖子别开视线,他才跟他们说,“没什么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臻哥你好好休息。”那几人转身走出去。
陆星辰走向床位,那些人鱼贯而出并挨个叫:“嫂子。”
陆星辰微微点头,走到了病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靠在床头的人不说话。
厉臻被她看的,自己就把病号服捞起来,然后指着右侧腰腹那包着一块纱布说:“皮外伤,过两天就全好了。”
他说得倒轻松,陆星辰看着平时随便穿什么都是硬朗挺拔的人穿着病号服的样子,有种眼瞧着大树倒下的恐慌。
就像以前她觉得陆鼎晟一直无所不能,可突然有一天听说他生病了,再亲眼目睹他双鬓的白发那样,很恐慌。
她刚才还能忍得住,可在看到厉臻掀开衣服看到他肚子上的一下就红了眼眶。
厉臻吓到了,换了认真地神色道:“星辰我真的没事。”
说着还要站起来。
陆星辰弯腰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说:“我也没事,就是看你这样心疼。”
说着她眼泪迅速聚集,对着厉臻笑着掉下眼泪来,厉臻看她这样心比受伤的地方都疼,伸手将她往怀里带:“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会注意。”
“还有下次?”陆星辰只是头挨在他的肩膀,身体僵硬异常,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在他肩膀迅速抬手抹掉眼泪就从他身上起开,一脸严肃看着他,“不是说,就是个我只要改口去你那,就能推掉的男人局吗,怎么给我弄成这样回来?”
厉臻看她沉下脸还真有点心慌,“真的就是一堆男人局。”
陆星辰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局,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着他的眼睛又问:“那是我去你那就能不去的事吗?”
厉臻这下不敢开玩笑,拉住她的手说:“我都受伤了,这事能不能过去?”
陆星辰面色依旧认真,“为了不让我起疑心你居然还声东击西,我以后就学你……”
“那不行。”
“既然知道不行,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是男人嘛。”
“我还是女人呢。”陆星辰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我不吃你是为了我好这套。”
但她为了保他不也那么做了吗?这么一想厉臻也释然了,至少在为了对方着想上他们有共同的双标倾向。
“我知道,以后不这样了。”
话说到这里也不好跟他这个伤患计较,更不好在他这追根问底陆星辰改口问:“能喝水吗?要不要喝点水。”
“我喝过了,不渴。”
“那你睡一会儿,其他事等睡醒了再说。”
“好,你,先回去吧,不用在医院跟我待着。”
陆星辰好笑问道:“都住院了,也不用我陪吗?”
厉臻:“我又没事,而且有其他人在。”
陆星辰看了他片刻,从床上起来,“行,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厉臻:“……”
陆星辰往门口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说话,转头看向他:“怎么了?不是你让我回去的吗,好像也不是很高兴啊。”
厉臻张口要说什么,最后又把嘴抿上。
陆星辰看着他不说话,转过身问:“说实话,想不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厉臻欲言又止了一阵,脸微微红起来,没正面回答就说:“我是怕你这么娇贵的人儿在医院受罪。”
“既然我这么娇贵,那以后所有事你交给其他女人做好了,比如陪你睡或给你生孩子……”
“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厉臻赶紧把话说全了,看她看着自己,他又很认真地说了一遍,“我想让你照顾我。”
陆星辰这才重新走回床边,看着他非常自负道:“我现在无所不能,包括照顾人。”
看她一副让他放心把自己交给她的模样,厉臻点了点头:“那是,电煮锅在你这都等于电饭锅还有什么不能的?”
“厉臻。”陆星辰警告他,接着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这是拆台的时候吗?”
厉臻笑了。
陆星辰也心疼地轻触他脸上的淤青,笑道:“我把床放平,你躺一会儿,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