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琳的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心里骤然一惊,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在这之前她正跟陆以恒喝酒相互倾诉,可她是怎么到这里的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也浑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惊骇之余她立即要从床上起身,却发现,她的双手被绑着固定在床头,双脚也被绑着固定在床尾,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惊恐抬头,发现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的自己,被绑成大字型固定在床上。
而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此时熟悉的男声幽幽地传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她头皮发炸地寻声扭头看过去,就见身穿浴袍,头发半干的陆以恒,一手拿着一个酒杯,一手拿着一瓶红酒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对上她惊恐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举起酒杯跟她示意了一下:“醒了正好,我们继续喝。”
陈孝琳心里惊慌的,慌得手脚发抖,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面上也故作镇定地说道:“以恒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喝酒啊,不是你想跟我喝酒的吗?”陆以恒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给酒杯里倒了一杯红酒,并顺手把酒瓶放在床头柜上。
陈孝琳瞳孔颤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是,我是想找你喝酒,但,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放开?那岂不是少了一点情调?”陆以恒慢悠悠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歪着脑袋看着陈孝琳的脸,“你不是喜欢我吗,应该对我给你的惊喜很惊喜才对。”
他一字一句说着,目光也一寸一寸沿着她的曲线移动,看到她不可否认的美好身材,他不由咽了一口口水,目光不离开半寸,举杯喝了一口酒。
这举动让陈孝琳面色更加苍白,“以恒哥,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但是,我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而且你也是有家庭的人,要是让伯父伯母知道了,你也不好交代,我,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
“呵……”陆以恒低声就笑了,她以前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怎么深信不疑的?“你这么替我着想,我真的很感动。”
陈孝琳闻言顺水推舟就道:“你不是说,让我再耐心等一等吗,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我不介意再等你……”
没说完,陆以恒随手拿起桌上的几张照片,朝着她的脸丢了过来,陈孝琳下意识闭上眼睛别开头,相片随着她别开头的举动掉到床上,她抬头并努力偏过视线一看,正好看到一张她用自己的照片覆盖陆星辰跟厉臻的合影。
陈孝琳顿时面色骇然看向陆以恒,“你……你……”
“你,到底是等了我这么多年,还是等了厉臻啊?”陆以恒冷笑一笑。
更大的危机感与恐惧感扑面而来,陈孝琳开口用起缓兵之计,“以恒哥你听我说……”
“说什么?楚泽衍要追陆星辰的事吗……”陆以恒说着自己都笑出声来,他拿着酒杯从椅子上起身,坐到床边看着陈孝琳,“我以前怎么就没听出你的巧舌如簧,分明好像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但每次都能提醒我怎么除掉陆星辰。”
“以恒哥你说什么?”陈孝琳眼底已经露出惊慌,“我真不明白你……”
后边的话她说不出口,因为陆以恒将酒杯放到她面前,随手将杯子倾斜,杯中的红酒慢慢地倒到她的脸上。
陆以恒面无表情说道:“陈孝琳,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你就吊着我,甚至用我妈来当借口遛着我玩,现在……你还当我是傻子骗我是不是!”
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
陈孝琳瑟缩了一下,继续狡辩,“以恒哥,我没有咕咕……”
还是话没说完,陆以恒拿起床头整瓶昂贵的红酒,一股脑往她嘴里倒,陈孝琳一边扭头闪避一边想要解释,但她知道解释不了了,所以变成了求饶。
“以恒哥,只要你能原谅我一次,我,我帮你除掉陆星辰我唔!”
陆以恒顺着酒一把堵住了她的嘴,陈孝琳想要反抗或逃跑都做不到,因为她四肢被捆绑着根本无法动弹,她只能呜呜哭喊求饶。
陆以恒现在连她嘴里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狠狠捏住她满是谎言的嘴,恶狠狠说道:“你要真能除掉陆星辰你还会来找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比陆星辰容易骗啊?!”
陆以恒现在因为老太太的事已经焦头烂额,也根本不可能再去动陆星辰,穷途末路般的他,将所有的怨怒都施加在了陈孝琳的身上。
“你嘴里说喜欢我,但我碰你的时候,你每每到最后都会以伦理道德来制止,现在想来你不过就是为了吊着我让我给你当枪使,既然你那么不想把自己给我,那我岂不是更应该好好要个够,不然可就便宜你了……”
“不要,我求你不要,以恒哥只要你不碰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不想让我碰想让谁碰?厉臻吗?”提到厉臻陆以恒更是嫉妒愤怒交加,突然出手掐住陈孝琳的喉咙,“他要是想碰你,你还会来我这把我当傻子使唤吗?他有陆星辰了,根本就看不上你这种卑贱的货色。”
“……”陈孝琳被掐得满脸涨红,她很想用手把陆以恒的手拉开,但即便她拉扯地手腕快要断掉,也挣不脱绑着她的束缚,“我……知道错了……以恒哥,求你放过我一次。”
“好啊!我放过你一次!”陆以恒说着转身去解她一条腿上的绳子。
“以恒……陆以恒你敢碰我……我就让你身败名啊——”陈孝琳话都没说完就因为痛疼发出惨烈的叫声。
陆以恒却掐住她的喉咙说:“第一次……你不会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厉臻吧?!”
这么说完,不用等陈孝琳回答他更是怒不可遏。
而陈孝琳根本就答不出话来,因为被掐的脖子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而比这死亡的窒息感更让她绝望的是,她一直为了厉臻想要保留,并引以为傲的第一次,最终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其他人剥夺了。
她一直觉得,唯一能胜过陆星辰并打动厉臻的东西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这种绝望更让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