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肖潇办理完入住之后,她和我一起在二楼的阳台上坐着聊起了天。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选择在我这里住上一个月的时间,因为我并不觉得她需要用那么久的时间才能找到新的住所。
但这也是她的个人隐私,我并没有什么可去询问的,此刻的我只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吹着今天并不算特别冷的秋风,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等待着月亮的出现,那时候,我应该就会收到苏瑶回复给我的信息了吧?
肖潇看着阳台外已经十分萧瑟的风景,向我问道:“然哥,你说现在的风景怎么这么单调呢?比春天的时候可差远了!”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问我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还是回应道:“秋天了嘛!风景单调些也很正常,如果没有这样的对比,又怎么能够体现春天的生机盎然呢?”
肖潇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我还是喜欢春天……现在这样的环境,让人看起来太悲凉,太寂寞了!”
我看着面前的风景,几棵已经没有任何一片叶子的行道树,在秋风的吹动下,有些无力的甩动着枝丫,虽然看着倒也没有那么的无趣,但听了肖潇的对比,的确不论这些行道树如何摇摆,也比不上春季时的万分之一的生机。
如果说唯一还能点缀着这幅萧瑟的风景画的,那便是枝头的两只不起眼的麻雀了,我不清楚它们是喜欢济南的冬天还是错过了南迁的时机,总之它们安安静静的站在枝头,给了这个秋末冬初最后一点来自于大自然的活力。
见我不语,肖潇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我:“这样的风景总是让人会感到寂寞,寂寞的时候会不会思念某一个人呢?”
“嗯?你在和我说话吗?”
肖潇皱着眉头,四下里看了看,道:“是啊!这里除了咱们俩,也没看见还有谁了吧?”
“应该会吧!”
“什么叫应该啊?你就没有思念过苏总吗?”
我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有说出口,只是点燃了一根烟,以缓解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的尴尬。
“想她了就说想她了嘛!有什么扭扭捏捏的呢?”肖潇笑了笑,道:“想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国内还有这么多店铺需要管理,你一定早就想去美国看看苏总了,对不对?”
我被她的话触动了,心里突然有了出国去寻找苏瑶的冲动,我咬了咬嘴唇,问道:“那你知道她在美国的什么地方吗?”
肖潇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冲动,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见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非常想念苏总的,我想如果她知道了,就会非常开心的,至于美国的话,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去的,也许苏总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呢!”
我看着肖潇,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苏瑶什么时候回来啊?如果知道的话,请你务必要告诉我!”
“不知道……”她简单的三个字,便如同一盆冷水泼到了我的头上,让我刚刚那种火热的激情,瞬间被扑灭了,这盆水比现在的风还要冷!
……
结束了和肖潇的对话,我便下了楼,至于她有没有离开阳台,我并不太清楚,而我之所以离开了她,也是总能从她的身上看见苏瑶的影子,这种感觉并不好,它只会加剧我对苏瑶的思念。
下楼后,迎面看见于嘉慧走了进来,似乎她已经好久没来旅店这边了!而她之前住过的房间,也在她加入骆婷的传媒公司后的不久就给退掉了。而此刻她的突然到访,我想应该是和骆婷有关吧?
我笑了笑,道:“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于嘉慧道:“婷婷说她有一个文件好像在这里了,让我帮她过来找一找,如果找到的话就给她带回去!”
我“嗯”了一声,知道了于嘉慧来此的目的,同时也清楚了此刻骆婷对我的气还没有消掉,否则按照以往的惯例,她是会亲自来旅店找文件的!此刻她的不出现,就已经证明了她仍旧是不想看见我这个人的。
见于嘉慧在骆婷的房间里找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我站在门口问道:“要不要我帮忙啊?”
于嘉慧没有抬头,道:“不用不用,就剩下这一摞文件了,我想应该就在这里面了,如果没有的话,可能就是她记错了!”
“哦……”
果然,如果不是于嘉慧粗心错过的话,那么就是骆婷记错了,因为直到于嘉慧离开了她的房间,也并没有找到那份骆婷需要的文件。
我送于嘉慧出了旅店,在她临走前,突然又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我挠了挠头,终于还是问道:“最近你们公司工作还忙吗?骆婷最近怎么样啊?”
“骆婷?你是想问什么方面啊?”
“呃……也没有具体什么方面,就随便问问!”
“都挺好的!”于嘉慧想了想,又道:“你又不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想找她的话自己问问呗!”
我不想和她提起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毕竟这涉及着我和骆婷的隐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才对。于是我叹了口气,仰头看向了天空,可天空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直到两只麻雀从上空飞过,才把单调的天空描绘出了一丝生机。
我不清楚这两只麻雀是不是我刚刚在二楼阳台上看见的那两只,因为它们长得都一样,实在是让人无法分辨!
它们继续飞着,前面有一个电线杆拦在了它们飞行的路线上,我在想它们会一起向左避开电线杆还是一起会向右避开电线杆时,它们竟就此分开,一左一右的绕过了电线杆,并在绕过之后,也没再重新会合在一起。
我笑了笑,道:“我和骆婷就好像是天上的两只鸟一样,一起在天空中飞翔着,有时候都让人分辨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区别,但当遇到障碍物时,终究她还是她,我还是我,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而这种区别一旦产生,可能就是一方一直向左,一方一直向右了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也会越来越远!”
于嘉慧无奈的看着我,等到我说完这些话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闹掰了就说闹掰了,说这些文绉绉的话干嘛?”
我尴尬的笑了笑,于嘉慧也笑了笑,我不清楚她为什么笑,我只知道我的笑是为了纪念某些回不去的人和事儿!
就好像冬天过去之后,再来的一定是春天,但来的是春天,却也再不是去年的那个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