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人都找来了。”
“好——走一起去看看。”赵羽说着带着侍卫去了大牢。
乌黑不见光的牢房里,关着刚刚抓回来的杀手。赵羽拿出图纸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样,连指认凶手这一环都少了,直接定罪。
“三日之后,问斩。”赵羽冷冷的说道。
“哎呀!侯爷,侯爷饶命啊!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侯爷,你就饶了小的。”
“你一直就说着这么一句,就没有其他的吗!都说了,招供吧!把幕后真凶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死罪,你要是再不说,这一切不就都是你做的吗!”赵羽严肃的说道。
“侯爷,我……”
“快说吧!你们陷害的可是当朝的上柱国将军,不好好查清楚,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啊!”赵羽严厉的审问。
“好——小人原本就是拒绝的,可是县令大人说——让我取济世堂那个女大夫的性命,事成之后就会有五千两的银子,而且一个小小的大夫,是不会治罪的。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一定和药材交易有关。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好——这一切都是县令大人指使你做的,可还有其他的共犯。”
“没有啊!侯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听命办事而已。”
“你最好仔细想想,把知道的都吐干净了。”赵羽严厉的说道。
“侯爷,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那人有些着急的说道,脑子里也在拼命的想着线索,这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了。随后支支吾吾的说道:“哦——侯爷,我想起来了,县老爷,一直和手下人说着什么晋河小人也不清楚。”
“你最好在仔细想想这几日我会好好关照你的,在没有抓到真凶之前,你都给我小心一些。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在这牢里可死过不少人,侍卫看的在紧,也有疏漏,杀人灭口的事情可不少。识相的就早些招供,凶手一网打尽之后,你的生命才不至于受威胁啊!”
“侯爷,你就饶了小人吧!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说着这句话。赵羽没有理会,只是走了出去。
“晋河!这不是流出京城的那条河,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赵羽一直回想着,实在是摸不着头脑。“骁风,和我去一趟晋河,我倒要去看看这到底有什么玄机。”
“侯爷,这晋河可是晋国疆域内最大的河,源头就在京城。从这里过去还有好大一段路呢!我一会去备两匹马!侯爷稍等。”
“好——快去吧!”
很快赵羽带着骁锋出了门,一路疾驰去往晋河。赵羽一下马就看到丁五味带着赵太医也在此处。看着河水嘟嘟囔囔的说着些什么。
看到赵羽走过来,丁五味已经忍不住去搭讪,说道:“石头脑袋,你怎么在这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还想问你呢!带着赵太医在这做什么呢!”
“赵羽,你是不知道啊!这河水可是大有玄机啊!”
赵太医这老头走过来,说道:“老身参拜侯爷。”
“免礼吧!赵羽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多谢侯爷。”
“别打哑谜,这河可能和上次追杀江大夫的人有关。”
“什么——这么复杂。”
“什么复杂,我还想问你为何会在这呢!”
丁五味忙说道:“昨日,那楚老三不是来我爹的医馆来了,我爹就和他说起了这几日医馆霍乱病人的事情,我爹和楚老三一顿分析,总之呢!就是这次的霍乱可能不是天灾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后来我前前后后问了很多人,就是一些住址啊!还有一些平常的生活习惯什么的,最后发现这些人都来自这条河的流经的州县,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这也奇怪,这晋河是晋国疆域内最大的河流,我今日审问犯人,就给了晋河这一条线索。这也真是奇怪。”赵羽分析着。
“是啊!这不是带着赵太医一起来看看嘛!来找引起霍乱的病源。”丁五味有些不耐烦。
“那你妈可看出来什么!”赵羽问道。
赵太医随即答道:“老朽愚笨,实在是看不出来。”
丁五味说道:“赵羽啊!这么大的事情,我真的不难现在就回答你,我已经取了水,等回去好好看看,马上就会有分晓的。”
赵羽实在是有些奇怪:“江大夫遭遇刺杀,霍乱病人增多,这两个案子难道有什么关联。”
“石头脑袋,你就别婆婆妈妈的,这晋河这么大,在地图上看的话,还是流向京城外的比较多,在京城内的没有多少,我和赵太医还准备沿河走走,看看有什么发现,要不一起。”
“好啊!”赵羽爽快的答应。
几人便沿着河岸一直走。
赵羽询问:“这几日病人那么多,丁老爹能忙过来吗!”
“可以啊!没问题的,京城的医馆很多,这霍乱啊!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只要注意生活习惯没什么大不了,服几贴药就没事了。”
“那这样看来,丁大夫不是赚了很多钱。”赵羽问道。
“也没有,我爹这人啊!就是热心肠,看到这么多病人心里触动,而且啊!有不少是灾民,逃难来的,你说我爹能收多少钱啊!有时候,我还倒贴呢!”丁五味不禁抱怨。
“那这么多人,丁大夫也要成本啊!为何不趁机加价呢!”
“赵羽——我爹是那样的人吗!我虽然喜欢钱,可是也不能做这昧着良心的买卖啊!不过啊!药材商可是赚的盆满钵满。下辈子,我还是不做大夫了,直接倒卖药材多赚钱啊!”
听着丁五味说这,赵羽顿时来了兴趣,好像明白了什么,接着问道:“那药材商人不应该和大夫一样吗!济世救人。”
“石头脑袋啊!我就说你傻吧!你也不好好想想,那可是商人啊!怎么会像大夫一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呢!还趁机加价,这是苦了我爹这样的大夫,都是些外地人,有的人走了,去哪都不知道,还赊账,根本就不会还的。药材商涨价,我爹又不能不行医,我啊!现在就想赶紧把这病因找出来,病人少点,我赔的也少一些啊!在这么下去,别说志骁请不起奶娘,就连我的家财都要散尽啊!”丁五味哭丧着脸。
“五味,要是丁大夫有难处,就来侯府找我,我一定相帮。”
“哎呀!你这朋友还真是义气啊!不过啊!昨日珊珊给的红璞玉,够挺一阵子的,不着急。这样的机会,我可是不会放过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丁五味眉飞色舞。
“好了——我想明白了,这八成和赵县令脱不了关系。”赵羽愤愤的说道。
“什么——赵羽,你可别瞎说啊!这还什么眉目都没有呢!”正说着就看到前面走着的两个人,提着木桶在往河里倒什么。
赵羽立刻飞身上去点了两人的穴道,直挺挺的站着再也动不了了。
赵太医和丁五味走了过去,仔细看看木桶里的东西。一股冲鼻的味道。
“哎呀!这是大粪啊!”丁五味捂着鼻子说道。
“是啊!这就对上了,丁院判。”
“这就是罪魁祸首,害了沿岸的百姓。”丁五味愤愤的说道。
赵羽一脸的疑惑:“这是为何啊!怎么会——”
“赵羽,来不及了。总之这两个人不要放过他们,鬼鬼祟祟的,先带回去,我一会在和你细细的解释。”丁五味说道。
赵羽随后安排骁锋押解两人去大牢,自己则和丁五味和赵太医一起。
“五味,你快说,这两人往河里倒大粪,和百姓得霍乱有什么关系啊!”赵羽疑惑的询问。
“这是因为啊!霍乱这种脾胃上的病,通常是和喝的水还有吃的食物相关,患者会排出米泔样大大便,这样的大便要是投到水里,就会污染这一片河流,顺着水流下去的百姓如果是从里面汲水做菜,或者饮用,就会出现霍乱。上吐下泻,这样又会造成新一轮的传播。”
“可恶啊!真是可恶。”赵羽愤愤不平。
“石头脑袋你别着急,咱们还是想去找徒弟,先发布告示,告诉百姓不要在用晋河的水。这样一来就可以杜绝很多,水是活的,经过几日的荡涤自然就没事了。”丁五味说道。
“嗯——”赵羽默默点头。
“这都好几日了,看来这两个家伙往河里倒了不少啊!”丁五味不禁感叹。
“真是可恶,这赵县令怎么做出这样残害百姓的事情,赚取利益,中保私囊。”赵羽愤愤不平。
“石头脑袋啊!这事怎么又和县令扯上关系了啊!”丁五味疑惑的说道。
“你不知道,赵县令派人追杀江大夫,雇了个杀手,那人交代了晋河,我说过来看看,果然不简单。”
“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真是奇怪,江大夫这么好的人,什么时候树敌啊!”丁五味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的原由。
“如果我没有猜错,之前贩卖军中药草的韩冰和赵县令应该认识,今年的药草都从江大夫那里采购,药草积压卖不出去,所以就和县令勾结出此下策。五味啊!你想想,霍乱的病人多了需要药草的机会就多了啊!弄垮江大夫,少了济世堂这一个竞争对手,卖起来不是容易了很多。这样一来最大的受益者就出现了。”赵羽分析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韩冰——这名字我听我爹说过,很多药铺的药材都是从他那买的,而且啊!知道需求量大,还刻意的去加价。可是也没有办法啊!不买又不行。”丁五味说道。
“对啊!所以这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韩冰,这县令多多少少和他有点关联。很快就会有分晓的。”
“赵羽做事果然是雷厉风行,还是你厉害。想不到这毫不相关的两件事情还有这么多潜在的干系。”丁五味和赵羽一同准备进宫去找楚天佑,好好说说这件事情。
“是啊!最初我也没想到这一层关系。”赵羽不禁感叹。
“是啊!得赶紧和楚老三说一声,先把告示贴出去,救助百姓要紧,还有啊!早些把江大夫放出来吧!她不出诊,病人都挤在我爹这。我可不希望他老人家太操劳啊!”丁五味说道。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案子明了了就是好事,抓捕真凶,是刻不容缓的,那县令就等着治罪吧!先别打草惊蛇。”赵羽说道。
“是——我知道。可是不贴告示就救不了百姓,你就不能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吗!总不能为了抓那个什么赵县令,直接不管死活,继续让老百姓得霍乱啊!”丁五味愤愤的说道。
“五味,这县令,虽然官职小,可是这是京城的县令。京官是个不小的位子,要动他也是需要国主的手谕或者是圣旨的。不然还真抓捕不了。”赵羽说道。
“没事啊!我们现在进宫去。你去找楚老三拿手谕,我找他写个告示,通知州府,这不是两全其美。”丁五味说道。
“好——五味你说的对,人人都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看来真是如此,你和之前还真是大不一样啊!”赵羽板正的走着。
“哎呀!我不早就是公认的最可爱啦!”丁五味嘚瑟的说道。
“你啊!就是这个表情不正经,其他的都挺好的。五味这次还真得多谢谢你,这么快就找出问题,今日提要不是偶遇你和赵太医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破案。”赵羽笑着说道。
“好了,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还是喜欢你冷冷的,藐视一切的样子,现在这样还真觉得奇怪呢!石头脑袋,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丁五味拍马屁。
“多谢夸奖——”
“哈哈哈——”丁五味笑出了声。
谁能想到出巡时候互掰的两个人,现在这么融洽的在一起,去办同一件事情。
“石头脑袋一会进去,可不能这样啊!我要维护我严肃的形象。”
“你还有形象吗!”赵羽和丁五味开着玩笑,一路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