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日提出要解剖伊文的一瞬间,伊文感到头皮发麻。
这个人是个纯粹的疯子和变态。
看见伊文抗拒的表情,大日却说了更变态的话:“嘛,我会给你麻醉的,你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呢。”
“我拒绝。”伊文说着,就要离开实验室。
但合金大门关得死死的,无法打开,伊文只好转过身,对大日怒目而视。
大日却摊了摊双手道:“瞧啊,我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呢。完不成研究,连我都无法出去呢。”
“把门给我打开!”伊文彻底被激怒了。
这还不如严刑拷打呢!
“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大日说着,便走到一旁列满了医疗类书籍的书架上看起了书。
就这样,伊文和大日耗上了,伊文索性在合金门旁边坐下,打量起整间实验室来。
实验室不大,中央是进行手术的医疗舱和电子仪器设备,四周围着金属货架和储物柜,还有生化实验台等用具。
角落里有两个亡者祭坛,伊文猜测一个是给实验对象用的,一个是大日专属的。
那医疗舱附近的手术用工具推车上,摆满了骨锯、剪刀、手术刀、针管。
干净,整洁且让人心里发毛。
伊文推断已经不知有多少亡者战士或者平民百姓遭受过大日的毒手。
他从未见过甚至听说过大日这号人类,也许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难道这就是迪克队长再三保证过的,不会对伊文有任何不利的研究试验吗?
伊文心中越想越愤怒,这已经是他不知多少次被夜之战队背叛。
伊文在这样的环境下度日如年,精神高度紧绷,甚至不敢睡觉。
反观大日,却哼着小曲,悠哉悠哉,自得其乐。
真是太变态了。
耗着吧,伊文倒想看看,谁能耗过谁。
他并没有浪费时间,而是偷偷吸收着手中地狱领主灵魂结晶中蕴含的灵魂力量。
整间实验室最让伊文感到一丝安慰的,就是怀里的灵魂结晶。
伊文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的灵魂力量,他贪婪地吸收着,并藉此打发着时间。
几天过去后,伊文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了。
“什么时候放我走?”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嘛,你终于想通啦?”大日开心地飞奔过来,凑近伊文道:“不配合人家的话,人家怎么放你走呢?”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嘛,当然是你的虹吸之力啊,这力量太让人着迷了……”大日双手交叉,陶醉道:“如果每个亡者战士都拥有了这种能力,那么你想想看……人类复兴算什么难事呢?我们能做的事情,能够达到的成就,将会使人类的全部历史都仰望我们这些人啊……”
伊文站起身,向医疗舱走去,他按下按钮,打开舱盖,躺了进去,冲大日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大日兴奋得浑身发抖。
他操作医疗舱,将伊文全身绑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然后使用医疗手术机械臂,对伊文实施了局部麻醉。
这导致伊文意识清醒,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解剖开始了。
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伊文依然能感觉到肌肤被划破,骨骼被锯开的过程。
变态的大日,根本没兑现他的承诺。
他不但观察了伊文的大脑,更仔细研究了伊文的每一寸神经,他试图从神经系统能量游走的细节中,发现虹吸之力的运转秘密。
这过程太变态了,根本无法书写。
深感被欺骗玩弄的伊文,在医疗舱中破口大骂,但无济于事,直到大日终于失去了对伊文神经系统的兴趣。
脸色苍白的伊文被放出了医疗舱,大日甚至没有为他的伤口进行缝合。
“直接复兴一次吧。”大日指着一旁的亡者祭坛道:“我正好需要观察一下你的复兴过程。”
说完,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一枪正中伊文的眉心。
血流了一地。
大日并没有按照正常程序复兴伊文,他从伊文的脑后抠出伊文的士兵牌后,便将士兵牌插进亡者祭坛插槽中,启动了复兴程序。
伊文的肉体,刚刚成型,他便启动了销毁程序。
他并不想复兴伊文,而是想由内而外地观察和记录伊文的神经、骨骼、肌肉、血液循环甚至免疫系统的生长过程。
他希望发现伊文的肉体异于常人之处,并从中得到答案,但他一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因此反复复兴伊文,并在他即将复兴的前一秒,将新肉体销毁。
培养皿中的液体因此变得浑浊污秽不堪,但大日根本不在乎。
他开始观察并记录反复复兴给伊文带来的灵魂创伤,并测算这种创伤会否影响伊文异于常人的灵魂强度。
这个过程比严刑拷打要严酷千百倍。
有那么几次,大日忙着记录,因此没有及时销毁伊文复兴重生的新肉体,意识回归后,灵魂遭受巨大痛创的伊文,心中掀起了滔天恨浪。
他试图将自己的灵魂力量作用在大日身上,但可惜的是,灵语者的力量,对亡者的灵魂非但不起作用,还遭到了剧烈的反噬。
大日察觉到了伊文的所作所为,调侃道:“嘛,真是调皮啊……可惜你只能操控感染体,操控不了亡者呢。”
然后,他再次按下了销毁键,伊文眼睁睁地看着刚刚复兴的自己,被活生生地裂解扯碎融化。
直到大日对伊文的复兴也失去了兴趣,他这才将伊文彻底复兴,并转身去书架翻起了书。
复兴的伊文滑出产道,咳出肺部的混杂着血水的培养液,他终于看清了夜之战队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面前的大日,就是活生生的恶魔。
他抄过一把剪刀,突然猛冲上去,一只手从背后死死掐住大日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剪刀狠狠刺入了大日的脊椎。
大日拼命挣扎着,两只手试图伸向后背取下剪刀。
但剪刀扎得很深,神经系统被损毁,他很快便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嘛……你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