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柔然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季惜芷心中一惊,急忙开口劝慰道:“师父,您不必担忧。您将长寿收入门下,即便他将来不精通医术,但只要有您作为后盾支持,那些企图加害于他之人,必定会有所顾忌而不敢轻易动手。如此一来,长寿便能安然无恙。”季惜芷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试图让叶柔然放下心头的忧虑。
叶柔然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季惜芷的头发,眼中满是赞赏之意,“没想到你这小姑娘年岁不大,却如此聪慧懂事。”
季惜芷调皮地笑了笑,回应道:“嘿嘿,身在皇室之中,又怎能如寻常孩童般天真无邪呢。”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早熟。
叶柔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轻拍了一下季惜芷的肩膀说道:“嗯,我明白了。此事我会再斟酌一番。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的功课是否已经完成?怎么有空在此与我闲聊?”
季惜芷的身体瞬间僵硬,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企图蒙混过关,但见叶柔然面色虽不严厉,却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心虚地低下头说道:“徒儿知错,这就回去用功。”
叶柔然见状,语气柔和下来,轻声说道:“好孩子,去吧。今日的课业完成,我定会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真的吗?!多谢师父!徒儿遵命。”季惜芷顿时精神振奋,喜出望外。她恭恭敬敬地向叶柔然行了个礼,然后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继续投入到学业中去了。
叶柔然凝视着季惜芷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站在一旁的甘遂注意到这一幕,微微一笑说道:“郡主生性豁达开朗,确实给小姐您带来了许多欢乐呢。”
叶柔然轻轻笑了笑,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但愿她日后都能保持这般纯真无邪。”
甘遂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将目光投向怀中的长寿,眼神中流露出丝丝忧虑,轻声问道:“小姐,长寿他……”
叶柔然挥了挥手,淡定地回答道:“我虽有意收长寿为徒,但碍于我身为战王妃的身份,此举实则意义不大。”
甘遂皱起眉头,满脸愁容,焦急地追问道:“那可如何是好?长寿的将来该何去何从啊?”
毕竟甘遂是照料长寿时间最长的人,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深厚的感情,听到叶柔然这样说,心中自然是万分不舍与担忧。
“莫急。让我好好琢磨一番。”叶柔然陷入沉思,开始在脑海中搜索江湖上那些声名显赫、实力强大且具备一定势力的人物,“你觉得,如果邀请段无殇段老前辈来担任长寿的师父,会怎样?”
甘遂闻此言论,惊愕得瞪大双眼,声音颤抖地反问:“小姐,您刚刚说的可是段无殇前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叶柔然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轻声问道:“怎么样?”
甘遂不禁感慨道:“如果能够让段前辈收下长寿做徒弟,那么长寿即使在皇室里横着走路,恐怕也没有人敢管束他。”
听到这话,叶柔然轻点了一下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就这样办吧。等会儿我就写信给段前辈。”
“小姐竟然可以联系到段前辈?!”甘遂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叶柔然。
要知道,段无殇跟风老人以及杨辰的名气可是不相上下的。风老人背后依靠着天山,杨辰拥有天辰山庄作为后盾,而段无殇则稳稳坐镇于华山之上。华山派历经岁月沧桑,传承久远,如今在江湖中更是声名远扬。然而,如果真要细究一番,无论是风老人还是杨辰,在辈分上都只能算是段无殇的晚辈罢了。
叶柔然微笑着点点头,解释道:“曾经我帮了段前辈一个大忙,所以他给了我一种特殊的通讯方式。”
“那简直太棒了。”甘遂喜出望外,一边摇晃着怀中的长寿,一边充满慈爱地对他说:“小家伙,日后你一定要刻苦学习武艺啊~否则怎么对得起小姐如此替你费心呢。”
“啊。”虽然不太理解甘遂话中的含义,但长寿还是本能地叫了一声,仿佛在努力回应着她一般。
叶柔然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只要长寿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就算让我付出再多心血,我也心甘情愿,满心欢喜。”
此刻,王府之中充满了欢声笑语,一片温馨祥和;然而与此同时,皇宫之内却是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当皇帝听完季景星的汇报之后,气得差点再次晕厥过去,他强撑着身体坐在龙椅之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阴沉得吓人。
“景星。”过了许久,皇帝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说道,“关于叶柔婉所生的那两个孩子……”
季景星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儿臣已经严厉警告过三皇子府上下所有人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朕说的并非此事。”皇帝的声音越发冰冷,“叶柔婉和方子轩都已经亲口承认,早在叶柔婉与景岳大婚之后仅一月有余,他俩便开始私通苟且。朕现在只想弄清楚,那两个孩子究竟是否乃景岳亲生骨肉?”
季景星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眉头紧锁,语气迟疑:“这……”
皇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他挺直了背脊,浑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企图用这股威严压制住季景星,厉声道:“你让你王妃想想办法,朕要知道!”
然而,此时的皇帝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他已经年迈体弱,病魔缠身。尽管他竭尽全力地想要展现出自己的王者风范来压制住季景星,但终究还是力不从心。
所以,在面对季景星那冰冷且锐利的目光时,皇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同时,心里的杀意更重,他不能让人威胁到他的皇位,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季景星自然明白眼前的局势不适合与皇帝起冲突,但他并没有选择退缩或者屈服。相反,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不满。但他也深知此时此刻并非最佳时机,他要为他皇兄着想,因此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在季景昭担忧的眼神注视下,缓缓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