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乾和许褚离去的背影,臧霸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孙观有些不解,走上前问道:“将军,从比试一开始,就准备归顺刘皇叔了吗?”
臧霸点头应道:“除了投靠刘皇叔,我们已经没有太好的选择,如果真如孙乾说的那样,刘皇叔调集豫州的士卒,来对付我们,我们那哪有胜算啊。”
“所以将军在不确定许褚的决定,能不能影响徐州的归属时,就给许褚约下了赌注。”
要不然呢?自己刚刚来了一顿强硬输出,不找个台阶下,直接归顺,脸上岂不是更加无光。
“不过从许褚的悍勇程度看,我们投靠刘皇叔,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这一点,孙观毫无异议,刚才许褚的表现太悍勇了,如果真和这样的对手为敌,还真是一个不小的灾难,更关键的是,以许褚的强悍,在刘皇叔麾下,竟然还不能排到前三。
可怕,太可怕了,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根本没法玩啊。
刘隅听到臧霸愿意归顺的消息,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此时的徐州最要紧,最紧缺的就是兵力。
关于补充兵力,刘隅也想过从豫州调兵,可豫州的形势,刚刚稳固,贸然调兵,他担心会让豫州的形势再次发生动荡。
所以刘隅在豫州调兵的事情上,显得格外谨慎。
如今得到臧霸的归顺,最少能缓解徐州一部分压力。
刘隅当即为两人排上酒宴,接风洗尘,在席间谈起得到臧霸归顺的过程。
刘隅忍不住哈哈大笑,对两人大加赞赏,更顺便来了一波封赏。
张飞听到了之后眼神炽热。
打一架赢了,臧霸就归顺了,这也行啊?
“皇叔,以后再有需要劝降的势力,俺愿前往。”
不就是对决吗?这种事情他最喜欢了,他相信自己出马,一定会比许褚干的更好。
“翼德,来,吃酒,吃酒。”刘隅并没有接过话茬,而是劝说张飞继续饮酒。
臧霸能助陶谦迅速平定徐州,然后在开阳成为一方霸主,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头脑发热的人。
他肯定是平衡了各方的利弊后,作出的最优选择。
和许褚比试,不过是这个结果的催化剂,如果许褚能胜利,他们就顺理成章归顺,这样既然名义上好看,也能让麾下士卒心服。
但如果一不小心胜利了,那就更简单了,自己如果不愿意放弃徐州,不但会让许褚离心,更会让自己之前树立的形象,大打折扣。
不论怎么算,臧霸都稳赚不赔。
张飞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关键,他憨厚的认为,臧霸的归顺,就是许褚赌约的胜利。
“莫非皇叔不相信俺?”
“翼德的厉害,我岂能不知,如今徐州境内,没有适合劝降的对象了,翼德想要建功,恐怕还要再等机会。”
“皇叔,不光徐州,整个天下,我都可以前往。”
见许褚立功,张飞瞬间感觉到找到了隐藏的能力,他心中汹涌澎湃,情绪高涨,觉得天下无人不可劝。
“徐州之外?”刘隅沉吟片刻说道:“整个天下的人都能劝降,翼德这么有信心?”
“皇叔如果不信,俺愿意立军令状。”
军令状,刘隅听到这三个字,心中直想笑,这个时代的军令状效力,不是只适用于街亭战神马谡同志吗?
不论谁立军令状,失败后都能被释放,唯独马谡,最后成了刀下之鬼。
如果此时有冠名权,马谡是毫无争议能拿下军令状的冠名权。
“翼德先不用立军令状,必人不是一般人,他是威震天下的名将,翼德有没有把握,能让这样的名将归顺。”
“威震天下的名将,好啊,也只有这样的名将,才配让俺出马,皇叔果然慧眼识人。
此人是谁?俺亲自前往去见他,如果他不愿意归附,我手中的丈八蛇矛,直接捅他几个透明窟窿。”
慧眼识人?刘隅一时搞不清楚,张飞是在夸谁?
“这个人翼德你也认识,此人就是吕布,吕奉先。”
张飞一听自己还认识,那就更简单了,谁知听到吕布的名字,张飞瞬间呆住了。
吕布啊?他如果不同意,自己想捅他几个透明窟窿貌似有些困难。
“吕布乃是三姓家奴,反复无常,皇叔怎么会想到招揽他?”
“招降他的原因有三点,第一点吕布够强,只要能让他真心归附,中兴汉室的道路上就会顺畅很多。
第二点时机很对,如今他把在兖州节节败退,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此时劝说他归顺的最好时机。
至于第三点吗?就是他忠于汉室,是汉室忠臣。”
吕布出身寒门,是并州五原郡人,五原郡位于大汉朝的边界,远离政治中心,很难得到中原世家大族的认可。
这样的出身,也就注定了他诉求的上限是高官厚禄,建功立业。
他没有代汉的政治基础和政治头脑,自己也不会真正背叛汉室。
“皇叔,这……”
张飞有些尴尬,早知道刘皇叔要招降吕布,自己就不该把话说得太满了。
在吕布心中,如果有人能给他厌恶的词拉一个排名,三姓家奴绝对会名列榜首。
而三姓家奴的创造者,就是此时正在挠头的张飞。
“翼德,你有没有信心?”
“皇叔,刚才一高兴,吃酒吃的有些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是改日再议,改日再议。”
“这样啊……”刘隅还在沉吟,只听咣当一声,张飞已经醉倒在软榻之上。
“翼德,翼德。”许褚急忙走上前,用手扶起张飞,“翼德快醒醒,主公还有话没说完呢。”
不论许褚如何摇晃,张飞就是昏睡如泥,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难道真喝多了,不应该啊,他酒量可比我好多了,我还没倒,他怎么先倒下了。”
许褚想不明白,莫非是今天的酒不对张飞的胃口?
眼看叫不醒张飞,许褚只能放开张飞,软榻之上,传来一声闷响,张飞的脑袋又重重摔在软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