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镜子有尿吧,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那五官,各长各的谁也不服谁。」
他答,「你也别这么说,咱们可以订婚了。嫁狗随狗,骂我就是骂你自己。」
「你也知道你是狗了,就别想着当癞蛤蟆吃天鹅。」
「你让我得了相思病长了恋爱脑,为你,我愿意当狗当蛤蟆。」
我极度不耐烦,「有病去治,我不是兽医。」
罗斌凑过来央求,「婚都订了,你就别说这么狠的话了。」
一口大黄牙,熏得我作呕,「订什么婚,你没睡醒吧。」
「你妈十年前收了我家的聘礼,那就算订婚了。」
我,「你没事吧,什么聘礼。」
他又凑近些,用手比划说,「五年前,你18岁的时候,我买了两斤面去你家,说亲上加亲,你妈笑着点了头的。」
我想起,那年我生日,罗斌来我舅妈这里玩,中午一起吃饭,我外婆不想花钱,让罗斌下去买两斤筒面,我妈要给他钱,他说不用,是亲上加亲。
这在他和我外婆口中就成了订婚?
「真不要脸。」
「好倩倩,你就跟我在一起吧,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看我一大把年纪了,痴心你这么久,你就跟我在一起吧。」
「你是不是这几天肠胃不好,把脑子拉出去了。你犯法了,知道吗?还我跟你,你出来这个门就得坐牢,监狱我可跟不进去。」
「不是我绑的你,上床的事我也是在和你商量嘛!」
「春天都过了,还在那里发春。」
他仍不死心,「倩倩,我也不想坐牢嘛,所以才在这里求我说服你。」
「你醒着还能做梦呢。我警告你,你现在不把我放了,回头警察来了,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这家伙初中没毕业大字不认识几个,更别提什么懂法,十有八九是被他姐姐忽悠过来当替死鬼的。
听我说牢底坐穿,开始嚎啕大哭,「求求你了,就跟我在一起吧,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姐姐说,我太奶托梦给她,要是我再找不到人生小孩,就要把我带走。」
这个恶婆娘,为了钱,这种事情都编。
「你家有雷神锤吗,说话这么雷人。你太奶让你找人生孩子,又没让你自杀。」
「我怎么就自杀了。」
「你犯法,不就是等于自杀吗?」
「是你外婆和我姐找人来绑你的,我什么都没做。」
我叹口气道,「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你先跟我从男女朋友开始谈,过段时间有了感情再上床,这样你既不违法也不用被你太奶带走,两全其美,多好。」
罗斌急着满脸褶子问,「真的吗?」
我回,「当然真的,但你今天要是违法了,就要去坐牢,那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你快悬崖勒马把我放了。」
他给我松绑,我特意从柜子前转了一圈。
外面响起敲门声。
听到有人喊,「有人在吗?」
我飞也似的跑出去,是警察来了。
「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被绑架是吗?」
我连连点头,「是的,警察同志,我刚刚被他们绑架了。」指着屋内站着的外婆等人。
外婆冷一黑,「倩倩,你怎么能污蔑我。」
「污蔑,我有证据。」
我舅妈一脸委屈道,「我们一家人聚会,哪来的绑架。」
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呀,她好端端的站这里,还能开门,怎么会是绑架。」
罗斌出来,「她是我未婚妻,我绑架她干嘛。」
「你们刚刚还把我绑在床上,要和我发生关系,让我给你生孩子,说一次怀不上,就把我囚禁在这里。」
罗斌说,「冤枉呀,警察同志。」
我回,「冤枉什么,绳子还在房间里。」
我带警察到房间,什么都没看到,连床单都被拉的整整齐齐。
我看了眼罗斌,他目不斜视看着警察,眼神全是得意。
我,「你居然把绳子藏起来。」
外婆,「小囡,我知道你是单亲家庭长大缺爱,心理不正常,但你也不能平白无故害我们吧。」
我答,「你和外公都没死,舅舅怎么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我表弟不是单亲家庭,怎么高中被学校开除8次,高考总分考21分?你们把我绑起来给老男人强奸,你们心里正常?」
外婆,「倩倩,你精神有问题,我不跟你计较,毕竟我是长辈要关爱你,但你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们指使阿斌绑你强奸你,你要拿证据出来,现在这里绳子都没一根,你别太离谱。」
警察说,「你们不是才拿来一百万的断亲款,怎么又把人叫到家里来了。」
外婆,「断的了法律,断不了亲情。」
警察看了我一眼,「既然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时雷雷和雪雪从柜子里出来,异口同声的说,「谁说没证据我们有证据。」
说完雷雷举起手,摇了摇自己的手机,示意证据在手机里。
警察接过手机,里边有完整的我被绑起来的整个视频,包括后来罗斌跟我对话时交代他被挑唆强奸我的对话,都有。
舅妈大声道,「警察,他们这是私闯民宅,非法侵入住宅罪。」
我怼道,「舅妈不愧是学法律的,但是,你应该也知道这个房子现在还在我名下吧,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出现在我家,这才是非法侵入住宅罪吧。你拒不搬出,还涉嫌侵占罪。」
警察把我们一同带到警局做笔录。
因为有累累雪雪做人证,手机视频做物证,我还提供了房产证明,所以做完笔录我就出来了。
我们三人到派出所门口时,一辆白色宾利已经停在门口等着。
车上,雪雪问我,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对我下黑手的。
我说,我之前住家里的时候,怕他们动我的东西,就装了摄像头,他们见一次拔一次,后来我被逼的没办法,只好把摄像头换成声音设备,虽然声音不如画面直观,但总比没有好。
我比较忙,没时间盯着他们,就在程序里设置了关键字,只要提到我的名字和暴力词同时出现,系统就会自动给我发短信。
这几天,系统频繁的给我发短信,我就多留了几个心眼,经常盯着设备,就听到他们要害我的计谋。这才喊你们来帮忙,趁他们都出门的时候,让你们藏在那间小房间的柜子里。
雪雪问,「你外婆和舅妈弄这一出,得坐牢吧?」
「还不清楚,看最后处理结果吧。」
雷雷说,「那个男的真是便宜他了,一点处罚都没有,只罚款警告。」
「他没动手。」
「他敢,他要动你一下,我立马冲出来,皮都扒了他的。」
我笑道,「算了,我现在就想回去赶紧睡觉。真晦气。」
雷雷又崇拜的说,「话说,你怎么连绑你去哪个房间都猜的对,太厉害了。」
我不以为意,「不然呢,主卧舅舅他两口子睡,次卧表弟睡,她们怎么会让出房间让我做这种事情,那不只有那个小房间了。」
雪雪在我脸上吧唧亲一口,「还是我家倩倩聪明,能文能武,不但是天才编程少女还会搞人心态。」雷雷赶紧把她拉开,「姐,你干嘛呢,怎么能随便亲别人。」
我搂住了雪雪,「雪雪可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心肝宝贝。」
雷雷脱口而出,「不行,你的心肝宝贝只能是我。」
一语出,满座震惊。
雷雷这个千年冰山难得尴尬到满脸通红的坐那里,我觉得他现在脚下都能抠出一套三室一厅了。
我也没谈过,这种感情活,不好接。
雪雪看着我俩,贼兮兮的笑道,「哟,这层窗户纸,总算捅破了。」
我掐了她一把,「什么跟什么,没个正经。」
为缓解尴尬,雷雷插话道,「这个罗斌也是奇怪,他们费劲巴力把倩倩带过去,人都绑好了,怎么还聊上了。啥也没干,就把人给放了。」
「是呗。」雪雪说,「如果是你,肯定饿狼扑食去了,是吧。」
「姐,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雪雪笑着说,「你就招了吧。」
雷雷红脸看着我,「倩倩,我上中学时就喜欢你,大学也是特意跟你报的同一个专业。」
我一脸懵逼,「什么?」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这,也太突然了。现在都玩这么大的?」
雪雪坐在我两中间干咳一声,「就是这么大,闺蜜变大姑姐。」
「你快别,让我缓缓吧,这一天天的,不是亲上加亲,就是朋友叛变,可太能扯了。」
「你就答应我嘛。」
「雷总,你这追女朋友就这么追的?什么诚意都没有。」我伸出三个手指搓搓。
「我的就是你的,股份都转你给你行不行?」
「果然,恋爱脑不中留呀,几句话就给骗走了。」雪雪在旁边取笑。
「姐,你俩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嘛,给她跟给你不是一样的?」
「还的是我外婆,不整这一出,我还捞不到这么个好对象呢。话说,要不是今天这事,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反正有人追你,我就使坏。」
「合着,就想让我单身是吧。」
「……」
我最终还是和外婆舅妈他们签了谅解书,前提是,从我爸的房子搬出去,并且签定不得再无故来找我协议。
我妈也幡然悔悟这些年的付出不值得,坚定的站在我这边,守住了爸爸留给我们的念想。
签协议时,外婆对我痛哭流涕,说以前不该对我那么刻薄。
我没理她,无非是看我过得好,想来分杯羹,做梦去吧。
要想和解,想对我好,早干嘛去了。
我没有要雷雷的股份,也没要嫁妆,别墅做了公司的接待处和办公场所,我和雷雷结婚后住进了我爸留给我的房子。
30来年过去,小区的小树长成大树绿树掩映,真好。
我在这个女孩的人生里,与逆境做抗争,勇敢的与原生家庭决裂,走出了自己的人生。
死前,我老公和孩子赞美着我这一生的坚强勇敢聪慧。
没有白雾,我睁着眼睛,清醒满足的离开了人世。
回到空间,系统声音响起,「叮,宿主,怎么样?」
「还不错。」
「叮,宿主,是不是对人间更加留恋了。」
「我本来就不想死。」
「叮,宿主,可你之前的不想死是不甘心、怨恨与恐惧,而不是热爱人间,也不真正觉得人间值得。」
「嗯,的确如此。」
「叮,所以宿主,此时此刻你觉得人间值得留意吗?」
「值得。」
「叮,好的宿主那你自己的人生呢?除了愿意重生外,有其他感受吗?」
「什么感受?」
「叮,宿主,就是爱!你此时回去的话,你能感受到有人爱你吗?觉得如何做才能让人生觉得幸福?」
「我不知道。」
「叮,宿主我知道了,请开启新的旅程吧!亅
没有白雾,没有昏迷,我觉得我有穿越中越来越坦然。
没有一开始那么多的不甘。
一阵心脏声骤起,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在原主身上。
她手指纤细洁白,指甲整洁。
看着像女孩子。
我摸了下胸,的确是女孩子。
周围的陈设里有许多我熟悉的物件,尤其是那个悬浮月球上刻的智秀的字样。
这是智秀家?那我现在,是在智秀身上 。
而智秀,难道,要死了?还是正在经历死亡?
我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眼前赫然是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是智秀。
手机日期显示的是我死去去的第二天。
桌子上是一封手写信。
字迹被泪水浸湿晕染开。
是遗书。
果然她有自杀的行为才会被系统选中。
救世主不是所有人都能救,但绝对只有 死亡属性特别强的人才会被系统选中。
我爱她,我不想让她死。
我想让她活下去。
遗书说,丞丞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原来她怀有二个月身孕。
之前说分手都是负气话其实她早就准备好户口本随时能和殷鸿丞婚。
而我居然什么也没问,甚至冷暴力她。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她在我来前没有服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渐渐的我感觉我呼吸越来越困难。
昏迷前我发现了地上的百草枯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