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辰巳走之后,冯昊兴才敢慢慢挪过去,来到留字的地面,确保周围无人才敢冒出半个脑袋去看。
上面写着:A栋1单元505。
他不知道对方留下这么一个地址信息是想表达什么,正好三天时间还未到,所以他决定前往探一探。
将字迹抹去,他再次潜入地底,找到A栋,只是还未凑近,就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这气味让他头昏脑涨。
作为情报人员,探索了那么多地方,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是食物的臭味,也不是生活中可能遇到的气体。
这是异能!
有人释放气味异能,阻隔他人靠近,若是贸然前进,人还未走到跟前,就会陷入昏迷之中。
这样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靠近的可疑人员拿下。
无奈之下,冯昊兴只能退到安全区域,在绿化带里偷偷窥视。
他近视,看不清人脸,不至于看不到人来人往。
A栋门口有人守着,进出人员也频繁。
难道这处才是大本营?
他在这小区守了一段时间,一直以为远离A栋的F栋才是他们的大本营。
守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他实在不明白银辰巳告诉他这个地址是做什么用的。
他决定等到第二天早上,反正明天也要回去汇报给大姐头。
深更半夜,他在地下打盹,一颗石子从他留下的透气孔打了进来。
冯昊兴一个激灵,吓得弹起来,抬头往上看,只见玻珠大小的透气孔被一只眼睛堵住了。
对方正在看他。
“啊——”
喊叫才从喉咙发出,他立马就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好险好险,差点就因为尖叫引来别人。
“你是谁,潜入这里的原因?今天为何要帮我?”那只眼睛的主人说话了。
冯昊兴从对方的话里意识到他是银辰巳,随即破开洞口,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
“现在没人,你可以出来。这里没有监控。”银辰巳的声音很沙哑,似乎太久没喝过水,听起来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令人耳朵难受。
冯昊兴出来后,惊讶地发现,银辰巳白天被打出的淤青全没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问,对方又开口了:“你的能力不错,但还是差了点,地下潜入依然受臭气影响。”
他这么判断,是因为这里正好是离臭气最近的安全地带。
“你是银辰巳,对吧?”无论如何,冯昊兴要确认一下。
银辰巳颔首默认,似乎并不意外自己被陌生人所知。
“那太好了!”
“你不是基地里的人,来找我是为了治病疗伤?”银辰巳表情淡淡的,似乎什么都牵扯不到他的情绪。
“治病?疗伤?”冯昊兴懵了。
“我是治愈异能者,非致命的病都能治,至于受伤,只要还剩一口气,也能救回来。”银辰巳在说自己异能时,没有任何自傲的神情。
更没有遮遮掩掩,生怕别人发现他的价值,从而对他出手。
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看来你不是找我治疗病患的。”
不用等冯昊兴回答,银辰巳从他的反应便得出了答案。
冯昊兴到现在仍处在找到人的喜悦之中,加上是大半夜,他有些迷糊,只觉得银辰巳不愧是状元,进化出的异能都如此牛逼。
白天时,银辰巳从社区办公室走出来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看,只以为是基地敌人潜入。
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这基地的人,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
至少现在是不在乎的,等他将母亲救出来,那么这基地的人,就下地狱吧。
后来,暗中之人竟然为了他不再挨打,发出声音将那几个渣滓引走。
其实他可以不领这份情,因为他就算挨了打也能马上恢复,更何况,那群人根本不敢真的杀了他。
他们抓着他的弱点,有恃无恐,他又何尝不是,他的医疗价值无价,谁都不敢真正地去踩他底线。
他给了对方一个地址,将人引到这里,如果没被臭气影响,那么对方或许可以进去探到有用的线索。
甚至往好的想,万一将母亲救出来了呢。
第二种可能,如果被臭气影响,对方肯定会退到臭气的边缘,那么他可以半夜出来碰面,因为这是整个小区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我,我,我是来找你的,不过确实不是找你治病。”冯昊兴吹了会儿冷风,总算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银辰巳依旧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情绪波动,也没有任何东西让他感兴趣。
他没回答,在等冯昊兴说下去。
“有,有一个大神,让我来找你。原因的话,我不知道,毕竟大神做事,我们普通人是不方便过问的。”
冯昊兴并不知秋野和银辰巳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她也没交代他找到人后要主动说话和告知缘由。
所以他决定只把话说一半,没有说出秋野名字,甚至性别。
“大神?找我应该还是为了治病吧。”银辰巳猜想,所谓的大神,指的就是强悍异能者。
“我也不知道,她没说,只,只让我找人,找到就给她汇报......也没给你带话。”冯昊兴回想秋野的样子,那肯定是没病没伤的。
而且她好像一直是独行侠,也没什么家人朋友需要治病吧?
不过这些话他并未说出口,万一还真是找人治病呢?
银辰巳垂下眼眸,纤长的眼睫挡住了双眼,虽说是男人,但他睫毛比大多数女生都长。
“如果对方真要治病,只能来基地这里找王重明交易,我无法离开。”
“啊?为何?”话才出口,冯昊兴突然想起白天银辰巳被打的画面。
明明这个异能可以横着走啊,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比如来他们官方基地,这么牛逼的治愈能力,分分钟成为座上宾。
将军都要亲自请进来的那种!
因为官方基地没有治愈异能者啊!
可是他为什么会被欺负?不过,他那神情完全不像是被欺负的人,一点怯懦自卑害怕都没有,被打成这样依然是沉着淡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