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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知闲笑了声:“如今的天道都不能完全庇佑世人,时愿未曾诞生之前的天道,在系统面前不过就是一个垂髫小儿一样的存在。”

“就算诞生了,也没有多大的威慑力,越来越多的觉醒者,和越来越多的脱离剧情者,才能让天道越来越强大。”

“你们此次能救下上清宗,是因为前面太多世的积累,你、我、溪溪、朝摇、落云、仙帝以及时愿、辰牧、星回都曾对系统造成过伤害,系统衰弱,天道变强,此消彼长之下,才有了这一次的成功。”

温确沉默了。

这一世能有如今的场面,的确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

“你那些长辈们觉醒之后,系统本来是想在世界再次重启的时候抹杀他们的灵魂,是你在系统抹杀的那一刻,回溯到从前,将他们的灵魂保下来的。”

在时空之中回溯,或是去往未来,对灵魂都会有不可逆转的损伤。

“上清宗的覆灭,在你们觉醒之后,成了是无法改变的剧本,因为他们的初始身份无法改变了,而若是不在你们尚未成长之前夺取你和上清宗的气运,那么他们三人能夺取的气运就越来越少,比如这一次。”

“所以每一世都会经历一次,你没办法阻止,便只能一次次死遁,然后在死遁之后护住所有觉醒之人的灵魂,所以在朝摇看来,你几乎每一世都是在那个时候死去。”

“师尊的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哪里是什么系统,不过是你的意识在指引她而已。”鹿知闲叹息了一声。

“随着天道越来越强大,世界规则越来越稳定,系统能更改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后来许多的东西都成了既定的,系统无法再进行更改,即便是重启世界,有些也不能再变了,比如辰牧和星回的存在。”

“大概明白了,就是说他们已经是天道锁定的生灵了,有了自己的命运因果。”

“是的。”鹿知闲点头。

“师尊觉醒之后,拒绝不了收他们为徒,作为抗争便收了师姐?”温确问道。

鹿知闲点头。

“你师姐其实也不过就是轮回了五世,这是第五世,第一世的记忆被抹去了,那一世在宗门大劫之前,时愿被你送入了天地边缘的荒芜之地,等一切过去了,才从荒芜之地出来。”

“至于原因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她出来之后,一直在寻找宗门灭门的真相,那一次她找到的真相是上清宗隐瞒魔物,所以被灭门了。”

“时愿不信,后来在系统的引导下一步步入魔,甚至做到了和云与墨分庭抗礼的地步。”

“云与墨陷害她,让她彻底失去心智,杀了无数无辜妖族,后被三人联手诛灭。”

“她的第三世,没保住你,但保住了朝摇,也是那一世,九霞山被毁,我趁机和朝摇联系上了,开了一部分系统权限给了她,代替了你的存在,而你的一半灵魂镇压在九霞山之下,所以你必须进去,不救我也得救你自己。”

说完鹿知闲勾了勾手,一个光球出现在了她手中:“这是你师娘的灵魂,不过还是支离破碎的,我没办法修补,只能先帮忙保管着,等你恢复好之后或许有办法。”

温确看着光球落在自己手上,她有种亲切之感。

鹿知闲接着说道:“那一次你师姐同样修了鬼道,但没成功练成鬼巫之体,不过杀掉了沈霁,结果就是成了冥河之畔没有灵智的厉鬼。”

“她具体经历了什么,我就不和你说了,以后你自己会想起来的。”

“她的第四世,就是她口中的前生了,原本她会被系统抹杀掉的,但你硬生生从时空之中将她的灵魂拼凑完全了,所以灵魂又削弱了一层,要不是你受天道庇佑,你早死了。”鹿知闲瞪了她一眼。

温确笑了笑:“大概就算是真的会死,我也会救的。”

“那也是,从第一世开始你师姐待你便那般好,是我我也爱,快回去谢谢你师尊,给你找了个好师姐。”

鹿知闲倒是还有心情开玩笑,甚至因为心情不错,虚无空间之中有无数桃树盛开了桃花。

而懒洋洋躺着的鹿知闲伸手接住了一片桃花,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眷念。

“行了别闹,说正经的。”她没有那些记忆,但是和鹿知闲相处,却还是觉得很轻松,或许真的就是故友之间的默契吧。

“所以九霞山之下到底有什么?”温确好奇地问道。

“你的一缕残魂罢了,还有你精心炼制的,能对系统造成致命一击的昊天锤。”鹿知闲将头上的花环取下来。

“魔神殿之下留下的东西,其实是你留给时愿的,不算留给自己,只不过这一世你因为前一世救了时愿,所以能转世的一部分灵魂被系统钻了空子,再次控制了,还好时愿给力,没有辜负你的付出。”

“你的意思是,我将自己的灵魂像师尊那样,一分为二?”

“你可不只一分二为,都消耗成这个样子了,剩下的就只有九霞山之下那一部分了,九霞山之事你也清楚了,但你不知道的是,凭借落云和朝摇的力量,其实没办法彻底封印九霞山。”鹿知闲实在是无聊,都无聊地开始以浮云雕花了。

“所以你的肉身也被封印在了其中?”

“是啊,你那一半灵魂也在,不然能怎么办?看着混沌之力进入世间,世界毁灭天道消亡啊?这也不可能啊。”

鹿知闲垂眸叹息了一声:“不说别的,你我在这世上都有太多在意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毁灭。”

“何况你或许不知道,他们三想要离开,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这个世界彻底崩塌。”

温确蹙着眉头:“你是说,九霞山之事是系统的手笔?”

“不然呢?”

“既然如此,他们不会故技重施吗?”温确担忧地问道。

“想肯定是想的,但是没有那么容易。”

“可这次它已经抽取世界本源之力了,怕是有这个想法。”

鹿知闲再次咸鱼躺:“有这个可能。”

“但系统狗得很,也不一定,只能说尽量去阻止了。”鹿知闲也无奈。

“罢了,对了你说你的身体是我帮忙创造的,又是怎么一回事?”温确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鹿知闲有些头疼:“那么多事,哪里是一下子能说完的。”

“长话短说。”

“就是你用溪溪的树根,重新栽培了一棵树呗,我的灵魂附着在上面,就能和她一样化形了,帝休是神木的嘛,但神木也是树啊,你聚集天地灵气还真给养出来了。”鹿知闲笑了笑。

“而且似乎只有帝休神木能容纳我的灵魂不散,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可能是天道留给我唯一的活路吧。”鹿知闲倒是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甚至还有些感激。

“原是如此。”

“那溪溪又为何是师尊与落云仙上的女儿?可师尊没有任何印象。”

“原初设定而已,最初的设定朝摇是死于和妖族的战场之上,被设计陷害的。”

“落云去救她,二人一起死了。”

“溪溪是她们死之前的精血融合所诞生的。”

“剧情早就崩完了,但溪溪的确是你师尊和落云的女儿。”

温确抿了抿唇:“竟是如此。”

知道了这么多,温确并没有增加多少底气,只觉得心头越发的沉重。

所有人的人生都是一片混乱,前尘皆迷乱,去路皆迷茫。

这一次又能否成功?

鹿知闲也回答不了她。

“走吧,你师姐还在等你,我送你回去。”鹿知闲对温确笑了笑。

温确过去抱了她一下。

鹿知闲倒是心态好:“帮我照顾好溪溪哦。”

“她为了摆脱系统的控制,毁掉本身只留下了这么点了,我可是好不容易将她送到你身边的。”

温确郑重地点头:“一定。”

随后鹿知闲就将她送走了。

温确睁开眼看到时愿的第一眼,只想抱抱她,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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