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腕瞬间被姜幼棉瞬间拿捏住,甚至另外一只手上还被塞了一件东西。
姜幼棉贴在她耳旁,樱唇翕张,“物归原主。”
裴怡根本不明白她的意图是什么,正疑惑时,只见姜幼棉认真帮她整理起了皱巴巴的衣领裙摆。
轻描淡写地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想想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人是谁。”
“都说为母则刚,我能理解你失去宝贝女儿的心情。”
“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是谁害得你家破人忙你找谁去啊。”
姜程不禁皱眉,刚想示意保镖阻止时,只听姜幼棉又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撒泼打滚是最没用也是最惹人烦的表现,你应该是知道的。”
“毕竟宋雯就是这样失去姜程的啊,你也想失去姜程吗?”
“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当好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好好伺候好姜程。
既然念怡已经死了,再纠结这些也是无用功,倒不如忘记了念怡。
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你们说不定还能在用试管婴儿再生一个也说不定呢。”
“你说对吧,姜先生。”
姜程听着这话也挑了下眉,并不否认,更是柔下了语气,一起劝道:
“是啊阿怡,逝者已矣,我们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念怡她肯定也不想我们就这么吵闹下去。”
姜幼棉见裴怡哑然的状态,嘴角露出了戏谑的表情,没再多说些什么,缓缓起身离开。
“那就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姜程见她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带着一大群人快步离开。
而因为姜幼棉的一番话,裴怡似乎也恢复了冷静,保镖也没再强行扣押。
此时的她,表现得似乎已经把姜幼棉的话全都听了进去,乖巧地跟在了姜程身边。
许是姜程见裴怡乖顺的模样都,也理解了她刚刚痛失爱女,自然心也软了不少,还牵起她的手,似乎想给她安慰。
姜幼棉见状,不禁冷笑,“蠢货。”
此时,姜奶奶也走到了她身边,“又又,你这么做不后悔吗?”
姜幼棉见姜奶奶撸着袖子,拿着擀面杖一副出来干架的样子,不禁失笑。
姜幼棉装傻道:“奶奶你在说什么呢?”
姜奶奶担忧道:“我怕你以后后悔做噩梦。”
她在门口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包括姜幼棉散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和刀柄交还给裴怡,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她对裴怡说的话,明面上是劝说,可字字句句都在裴怡的心口上扎着。
行里行外都在控诉着姜程才是造成她悲惨遭遇的罪魁祸首。
身为人母,还是在才刚失去女儿的悲痛情绪里,听着丈夫无情赞同,让她忘记辛苦养育了二十余年的女儿,再生一个替代的话。
没有一个母亲会受得了。
姜奶奶不在乎他们一家人的后续如何,她只怕她的宝贝又又虽然一时间解了气,可姜程毕竟是她的父亲。
如果裴怡真对姜程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情,她只怕她的又又事后后悔,良心过不去,以后会做噩梦。
姜幼棉知道奶奶的担忧,不禁朝着她扬了扬笑容,无辜道:
“奶奶,你就别操心这些啦。”
“那水果刀是人家带来的,我还给人家而已。”
“至于那些话,我的确也只是肺腑之言,没什么好担心的嘛。”
“你看人家这不是都回去过好日子了吗?”
“再说了,他们今天来骚扰我们这件事我都没打算报警追究,已经很大度了。”
“对了,裴怡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张姨抱歉道:“今天我推姜奶奶下楼看别的老人做广播体操的时候碰见的。”
“她刚从殡仪馆那边出来,看到姜奶奶就跟疯了似的,还好有保镖一路护送回来。”
“那女人很有钱,也直接开了间VIp病房才进来的。”
姜幼棉微微眯了眯眼,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反正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搬走了。
一想到新别墅,姜幼棉瞬间又乐呵呵了不少,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朝着姜奶奶炫耀道:
“奶奶,我们快进去!我要跟你说一件天大的喜事!”
姜奶奶:“啥喜事啊,瞧把你高兴的!”
姜幼棉:“我们要买大别墅了!还有一大片田地可以让你种菜!!!”
姜奶奶:“啊啊啊啊真的吗?!”
姜幼棉:“啊啊啊啊真的!下午我就去看房!到时候给你录视频!”
姜奶奶:“啊啊啊啊哪里来的钱!”
姜幼棉:“啊啊啊啊我去卖肾了!”
姜奶奶 and 张姨:“.........?”
和病房内欢脱的气氛不一样的是,此时医院地下车库的房车里的气氛就显得诡异了起来。
尤其是靠窗的小姑娘抱着儿子,而中间的中年男人怀里被抱着抽泣不停的女人安慰着。
表面上维持大度的小姑娘,心里气得不行,甚至还伸手往婴儿后背重重拧了一下。
刚喝完奶不久的婴儿,从香甜的睡梦中被惊醒。
“哇——”的一下开始嗷嗷大哭。
男人关心则乱,瞬间将怀里的女人移开,伸手去抱孩子“小宝怎么了?”
小姑娘无辜摇头道:“不知道啊,突然就哭了,是不是被姐姐的情绪给感染了。”
才刚获得短暂温暖的裴怡,此刻红着眼眶盯着小姑娘。
这些招数,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甚至都是为了留住姜程,不让他回到宋雯身边用剩下的。
此时,裴怡完全已经懂了宋雯母女的感受。
对她们的恨意已经转移到了面前两人的身上。
在获得男人偶尔的关注时,仇恨短暂消退,努力控制情绪,让自己变得善解人意一些。
似乎是想给男人最后一次机会。
“阿程,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孩子,要不让他过继到我名下,我会好好抚养他。”
“不可以!”旁边的小姑娘瞬间坐不住了,红眼委屈道:“程哥,你答应过我的……”
姜程下意识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他放宽心。
“小怡,我知道你失去念怡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能剥夺可可做母亲的权利,更何况念怡之所以变成这样,你的教育方式难道就没有错吗?”
最后一句话彻底让女人最后彻底失去了理智。
这次,她没有再刚刚那般鲁莽,而是趁着车辆行驶过立交桥下方时,一刀捅进了男人的腹部。
裴怡眼底充满了决绝和疯狂,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落。
“是吗?那你们都去死吧。”
“念怡一个人在底下孤单,我们一家人都去陪她她就不会不开心了……”
“你说对不对,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