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棉目光肃冷地望着前方,一边鞭笞着马儿跑得在快一些,一边淡淡道:“一点都不好。”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先不说难民会集体迁移到周边国家扰乱秩序,蛮国本就众多食人族群,器国曾有不少传言会拿活人做机械器人。
到时候,虽然流金国种不出粮食,当流金国本就处于矿产富饶之地,且相对安全,到时候流金国第一个遭殃。”
“你想,一个泱泱大国要是被周围国家知道他们丧失战斗能力的话,会不会被趁机就此吞并?”
胡之虽然平日里鬼点子多,可到底没受过文化熏陶,更不懂政治军事间的弯弯绕绕,“那流金国将其吞并不是一样吗?”
姜幼棉:“现在不是时机。”
一口吃不成胖子。
流金国就算现在有一口吞下的五谷国的能力,可之后呢?
两个国家合并以后,近两百万人的嘴都要吃饭,粮从哪里来,更何况这么早暴露流金国人能出国土的秘密,无异于螳螂捕蝉。
即便拿下春蝉,也还是会被后面的三只黄雀给吞噬掉的。
但是她也不能让其他两个邻国就这么轻易就这么吞并五谷国。
几国之间相互制衡,彼此忌惮,久攻不下,才有利于她接下来的计划。
胡之似懂非懂,可也不再多问。
两人赶到城门口时,才发现大门敞开,不少百姓正背着包袱疯狂往城外涌去。
姜幼棉正好,下马混在人群中成功出城。
而这些百姓的目的地,显然跟他们一样,都是奔着东城去的。
跟着这群百姓一路向东。
天稍稍亮时,姜幼棉便发现自家两个便宜哥哥和曹乐天等一堆小土匪们拉着一车又一车的土正好也在朝着皇城赶来。
众人好巧不巧在中途的大路上正好遇见。
姜幼棉看着这些土,眼睛都亮了,“你们这么快?”
沈祺然:“算慢的了,这些土早就装好了,这些天一直在跟东城的地主砍价买粮呢。”
“我们寻思着多少买一些,给你减轻点压力,没成想粮价是砍下来了,但是这蝗灾也来了,见着粮是见不着了,我们索性连夜赶路来皇城找你。”
林嘉屿:“你们这边呢?”
姜幼棉:“还好,还算圆满完成任务。”
曹乐天不禁好奇问道:“你们买一百万石粮花了多少?”
姜幼棉眼见系统弹出完成任务的提示,心情很好地卖起了关子,“嗯......这事胡之你说。”
胡之也举起了左手,摊开掌心给众人比划了个“五。”
沈祺然瞪大眼睛,“50两黄金?!”
姜幼棉和胡之两人不约而同地左右摇了摇头。
沈祺然皱眉道:“不会花了500两黄金吧?”
姜幼棉俩姐弟又摇了摇头,“再猜。”
林嘉屿止不住问道:“50两白银?”
姜幼棉:“是五百万石粮。”
胡之紧接着邀功似的接话道:“没有花一分钱哦~~~”
沈祺然三人一脸不相信。
曹乐天:“那粮呢?”
姜幼棉拍了拍她腰间上系挂着的小钱袋,“喏,这呢,一次性空间道具在我这呢。”
林嘉屿和曹乐天两人:“.........”
姜幼棉:“我这空间还很大,咱们赶紧找个隐秘地方,我把土也装进去,然后我们就快马加鞭启程回流金国。”
此时的沈祺然明显比其他人还要淡定,连忙继续补充道:“在回流金国之前,我们还得去一趟乐天他们山寨。”
“我和大哥是这样打算的,我们现在有了粮土和种子,但在我们那并没有专业的培育种植的人,乐天他们山寨里的人都是在五谷国土生土长的人,在培育粮食这块比我们厉害。”
“正好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生存环境和劳动报酬,他们给我们提供育种培粮的知识,他们也就不用落草为寇了,一举多得。”
姜幼棉点头,“这个办法不错,那咱们就快点动身吧。”
姜幼棉众人推着五六辆装满泥土的马车绕开了难民,将土尽数收入空间以后,众人快马加鞭地往山寨的方向赶。
为了迎接父老乡亲们,他们还特意换了几辆舒适马车。
父老乡亲们一听众人的计划,热泪盈眶立马收拾东西上了马车,生怕再晚一些他们就会反悔似的。
姜幼棉嫌骑马累,也跟着一大群妇人们一起坐在马车里唠嗑。
也就在这时,姜幼棉瞧见了一个脸上满是伤疤的夫人头上插着的一根木簪,很是眼熟。
姜幼棉眉梢轻抬,下意识掀开帘子朝着车前的小马夫,小声说道:“我不是把玉簪也给你了吗?”
早在她劫完粮仓后的第一时间,就把玉簪也一并交给胡之,作为奖励。
此时的胡之也耷拉着脑袋,直接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桃木盒子递给她,委屈道:
“我娘你们已经帮我们很多了,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让我还给你。”
姜幼棉瞬间懂了,径直接过桃木盒子便重新回过身。
胡之的娘,寨子里的人都管她叫疤娘,虽然脸上都是可怖的伤疤,但是这浑身的气质还是与普通妇人差别很大,一举一动都透着书香门第的风范。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落魄至此,但姜幼棉也不会多问,只是将桃木盒子亲自交给了她。
“这是胡之冒着危险攒钱给你买的,收下吧。”
其他妇人也在此时起哄道:“是啊疤娘你就收了吧,难得孩子有这份孝心。”
“对啊,我家那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抓老鼠,气得我呀。”
疤娘淡淡看了她一眼后,默默将桃木盒子推还给了她。
“多谢姑娘,胡之已经跟我说了你们一起经历的事情,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只款式和我头上的这只款式一模一样,断不能再收了。”
“而且我如今这个样子,带上这玉簪也是可惜。”
姜幼棉低头缓缓打开手里的桃木盒子,玉簪通体白透,拿在手里质感也是极好的。
虽然不及她作为公主的那么多价值连城的首饰发簪,可看着着实令人喜欢。
姜幼棉淡笑道:“其实胡之一开始就一直想送您我手里这一支簪子,你头上那这一支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疤娘还想说话,只见姜幼棉已经拿着玉簪缓缓靠近她。
没等她反应过来,姜幼棉已经将玉簪一并戴在了疤娘头上。
姜幼棉直视着女人几乎布满全脸的疤痕,眼底没有丝毫的厌恶和害怕,淡笑着说道:“你如今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
“我奶奶曾经跟我说过,人不能总活在别人的观念里,只会无端给自己套上枷锁。”
“至少在小胡之的眼里,你配得上这玉簪,你也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都说长者赐不可辞,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心意也弥足珍贵。”
“戴着吧,你戴着很好看。”
疤娘脸色微红,下意识想躲开女人炙热真诚的视线,“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