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云本就天资高绝,听到对手所说,当即右掌一挥,又是一式“行云流水”,这一次招式看着简单直接的前拍而已。
实则虚云劲下,手掌不断细微调整变化,每一次的细微抖动,都是无数种变化,意图封闭对手所有变量,务求对方避无可避。
“不错,招式有了一点样子,但是还不够,这一式“行云流水”,招在流水,意在行云,意境当如行云一般,似虚实无,可虚可实,可刚可柔。”幽若直接拍出一掌,毫无变化,仿佛直接把手掌递给对方。
步惊云击中对手手掌的一瞬间,只感觉掌下虚不受力,好似击空一样,胸口一闷,心闷气躁。
随即一股由虚转实的刚猛气劲突然出现,趁着自己气劲流转不畅,一路横冲直撞,从经脉破入丹田。
步惊云噔噔噔后退几步,知道对手已经手下留情,不然只这一掌,自己就活不了。
“同样的,这一式“行云流水”也可以完全反过来,招在行云,意如流水。”幽若负手而立,右掌抬起,对着旁边的溪流一击。
只见手掌如同云雾缠绕,迷迷蒙蒙看不清在哪,而掌力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将溪流直接炸起一团团漩涡。
“如何,看明白了吗?”幽若负手问道。
步惊云看着溪流,面露沉思,过了片刻,右手一挥,接连两次变化,溪流炸起一团团水雾。
第一掌拍出,手掌看似简单直接,实则无有定式,掌力虚无,无声无息,直到击中溪流,由虚转实,才在水下炸开;手腕一转,手掌如云似雾,看不清变化,掌力阴柔与刚猛并存,直接在水面炸开一条长龙。
步惊云一掌两式,同样的“行云流水”,用出不一样的招式和意境,看的幽若不由点头,这种天资悟性,实在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阁下是谁?竟然会雄霸的排云掌,而且……”步惊云脸色不变的问道。
“而且我比雄霸用的更厉害!”幽若负手道。
听到这话,步惊云沉默不语,刚才这女子的掌力,招式变幻,即便是对自己有所隐瞒的雄霸也是不如。
是的,步惊云一直知道雄霸教给自己的排云掌打了折扣。只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罢了。
“你不需要多想,我只是受人之托,教你一些东西罢了。”幽若直接说道。
“受谁所托?”步惊云问道。
幽若摇摇头:“你不需要知道,现在我说你做。气聚丹田,下引涌泉,绵绵若存,似实还虚。……气若云虚,虚实转换……步如流水,身形似魅。”
“这一式“云踪魅影”,气劲与步法身形相合,重意不重形,忘记雄霸教给你的步法,从心而动,随心而行。”
“气如云海,出丹田之时如云海汹涌……流转之间要……如丝如线,婉转不定。步如流水……要记住刚柔并济……虚虚实实,快慢由心。”
随着幽若在一旁指点,步惊云的“云踪魅影”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浮华匠气,逐渐开始有了行云流水一般的丝滑。
一时间整个山谷雾气蒙蒙,云海遮掩,一道如神似魅的身形穿梭其中,虚实变幻,若有若无。
等到步惊云回过神来,此时只感觉浑身虚云劲运转更为流畅自然,整个人仿佛化身为山谷中的云雾,灵觉随着云雾无所不至,随心所动。
随着虚云劲回收,整个山谷一静,只留下步惊云一人在此,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第二天幽若如期而至,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今日我们讲排云掌第二式“披云戴月”,这一招你已经走入歧路,现在改还来得及。”
“你要记住,“披云戴月”,重在披云,要与“云踪魅影”,“行云流水”相结合,重重云海,自遮身形,阻敌攻击,乱敌眼神,惑敌心神。”
“此招攻其不备,以虚惑实,使敌人自乱阵脚。自身如云不定,飘渺莫测……掌法如水倾泻,挡无可挡。”
“第三式“翻云覆雨”,掌法如云翻滚,莫测变幻,快如闪电,密如覆雨。”
“这一式讲究迷幻,快捷。掌力不定,快如奔雷,使敌避无可避,以快打快,近身缠斗。”
“第四式“排山倒海”,刚猛霸道,与第三式要衔接自然。”
“这一式讲究的是不要拖泥带水,掌法刚猛霸道, 气劲狂暴无阻。将第三式的虚,快,转化为实。务求一击必杀。”
“但是你要记住,排云掌,重在云之意境,云海无形,一切虚实随心,不要拘泥于招式。”
“第五式“乌云蔽日”……”
“第六式“重云深锁”……”
“今天就到这里,你自己好好参悟,明天继续。”
说罢幽若身形一晃,已经消失不见,步惊云怔怔看着幽若刚才站立的地方:“是风神腿?”
随即回收心神,仔细琢磨对方刚才所说。
第三天,幽若又开始讲解第七式“撕天排云”,第八式“”云海波涛第九式“变云无定”,第十式“云天降”,第十一式“云莱仙境”,以及未被雄霸传授给步惊云的第十二式“愁云惨淡”。
还是这处山谷,十天过后,此时步惊云的排云掌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即便是雄霸看见,也要甘拜下风。
“你心怀对雄霸的杀意,看似无情实则有情,这最后一式的愁,惨意境与你现在极为贴合。”
“但你要记住,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意也是活的。永远不要被招式和他人的领悟所拘泥。”幽若对练习第十二式的步惊云说到。
步惊云停下练习,抱拳道:“雄霸与我有杀亲之仇,我不能不报,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教我武功,步惊云都要多谢姑娘传授之恩。”
幽若摆手道:“你不必谢我,这些与我无关,不过我要告诉你,日后我自然会接手天下会。雄霸只不过是我现在不想动他罢了。”
“你既然执掌飞云堂,想必对神州武林颇有了解,明日你带着掌握的情报过来,我教你《无求易诀》。”
“《排云掌》只是附带,这部《无求易诀》才是那位大人让我教你的,希望你的天资悟性,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话音未落,幽若已是芳踪渺渺,不知归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