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意外,由于李建民的插手,王星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等再看到王星的时候,王星已经没有了人样,两只眼睛,一只又红又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另一只眼睛,外面的皮肉肿的,上下挤在一起,睁都睁不开。
而且当王星看到了王国军,想要上前,结果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竟跌倒在了地上。
王国军赶紧上前扶着王星,看着儿子凄惨的样子,哭了出来。
“星星,你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啊!爸爸对不起你啊!……”
王星嘴巴一张一张,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
另一边的李建民暴怒至极。
“妈的,都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这个国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愧对祖国和人民啊!”
“今天这个事必须给个交代,刘长学,你好大的胆子,这就是你管辖的北武县的人民公安干警?”
刘长学看到王星的时候都吓傻了,这一没判刑,二没拘留,就把人打成了这样。
“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党和国家。”
刘长学一边说,一边朝自己的脸上使劲的打着耳光。
王喜远不明所以,还在嚷嚷。
“这是我们南坡镇自己的事,哪里需要外人来管?”
王喜远知道来人肯定是位高权重,可是他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位颤抖着打着自己耳光的是堂堂的北武县公安局的一把手。
李建民冷哼了一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派出所里面?”
这话把王喜远问的神气起来了,他把自己的头高高的仰起来,然后一手叉在腰间,一手半握成拳,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嘿嘿,告诉你也无妨,我可是堂堂八里村的村长,我在教育我们村的刁民,劝你少管闲事,这南坡镇天高皇帝远的,被抓起打一顿的话,那可犯不上。”
可怜的王喜远的思想意识还停留在《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电视剧里面。
李建民轻笑一声,说:“呵呵,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说完,不等李建民开口,刘长学使了个眼色,见南坡镇派出所的所长没有听懂,自己拿出铐子上前,把王喜远铐了起来。
“凭什么?你是干什么的?你凭什么铐我?”
王喜远知道自己把祸闯下了,对着南坡镇派出所的所长歇斯底里地求饶。
“所长,所长他拷我,你就把不管吗?你忘了吗?你不想今晚和我一起去耍那个xx村的姑娘了吗?”
所长一动不动,听见王喜远这个王八蛋,当着局长的面这样揭自己的老底,感觉他像是故意的一样,抄起了警棍对着王喜远的头狠狠的就敲了上去。
顿时,王喜远昏厥了过去,头上的血就像几条藤蔓一样的爬出来了。
李建民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看了看一边的王星,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了写,对王国军,说:“这是我的电话,你回去了,要是有人威胁你什么的,你就打电话给我。”
王国军满眼都是感激,双手接过了李建民递过来的纸条。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啊!”
说完,王国军失声痛哭开了。
李建民没有多做停留,和剩下的几人转身就离开了南坡镇派出所。
王国军把王星背在了身后,慢吞吞的往派出所往外走。
还没等出门,刘长学对所长大声呵斥道:“我就问你一句,抓那个小伙子,是谁抓的?”
所长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长学继续暴怒着骂:“你他妈的一个所长,干什么不好,抓人能不能打听一点,平时抓个赌,抓个黄,没有依据就把人抓了,你让我怎么办?”
所长问:“刚才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是谁啊?”
刘长学见所长还这般呆痴,上去一个耳光抽在所长的脸上。
“那是你爹、你爷、你外祖父,那是省公安厅厅长李建民,这下你把大祸闯下了。”
一听“厅长”两个字,所长里面吓得有点瘫软了,自己干警察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啊!怎么就能把他得罪呢?
“都怪王喜远那个王八蛋,现在可怎么办?人都打成那样了……”
刘长学又一个耳光扇在所长的脸上,骂道:“蠢货,快去给人看病啊!”
所长点着头,战战兢兢地出了门,赶紧去追刚才走出去的王国军去了。
一出门,王国军背着王星,萧瑟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所长迅速把车子启动了,向着王国军开过去。
停在这对可怜的父子旁边,所长说:“快上车?”
王国军冷眼看了所长一眼,说:“怎么着?还没完?还要抓人?”
所长不知道怎么说,见王国军不理自己还在往前走,又把车子往前挪了挪,说:“快上车吧!你儿子都是王喜远那个王八蛋打的,你快上车,给你儿子看病。”
王国军又是一声冷哼,说:“呵,我家里可没有钱再看病了,我儿子是生是死不要你们管。”
话虽如此,可所长哪里敢怠慢半点,又是一番低声下气的说:“我的爷爷呦,你快点上来吧!我真的是给你儿子看病去的,你看现在王星都这样了,外面还下着雪,你儿子你不心疼吗?”
王国军依旧赌气,不肯停下,背着王星虽然沉重,但是两只脚不停的往前走。
所长见没有办法了,把车子横在了王国军的面前,然后打开车门,亲自把王国军往里面拽。
王国军眼见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王星轻轻的放到了座位上。
安顿好了王星,王国军也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王国军的心情都在忐忑不安。
直到车子一直行驶到了北武县医院的时候,王国军才放下心来,看来真的是要给王星看病去。
和上次斗牛一样,王星走的还是急诊,各科室派来了医生给王星亲自看病。
一番检查下来,王星受的都是皮外伤,医生让住一个礼拜的医院。
到了第二天王星才缓过劲来,问王国军:“爸,咱这是在哪里啊?我们哪里还有钱住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