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张其在被打板子的时候,王府的门房来报:
“王爷,湖广道提学高世泰大人带着生员王国梓求见。”
楚王朱华奎一听正主来了,忙吩咐一旁的世子朱凤文道:
“你去迎一迎,待会留意下这位生员,看看他的人品、才华如何。
这事关你小妹后半辈子的幸福,切不可大意。”
“是!”
“……”
这一幕,自然都被挨了板子、正趴在地上的张其在看在眼里。
此时,他的心里满是愤懑。
为什么?
为什么楚王这个老东西,宁愿将郡主指给一个措大,也不下嫁给自己?
我到底差这个读书人什么了?
这是要将自己的脸面踩在泥淖中,好给新女婿助助兴?
……
张其在越想越气,决定今天就派人去见张献忠,随时做好献城的准备。
哼哼,朱华奎、王国梓、楚世子……你们都给我等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别拿千户不当干部!
现在闹得欢,早晚拉清单。
还有,朱凤德那个小贱人,老子早晚要让你躺在身下任我骑……
……
这片刻工夫,高世泰和王国梓已经被迎进了王府。
张其在扫了“情敌”一眼,只觉得心气更不顺畅了!
王国梓长得高大英俊、丰神俊朗……
这……这他妈的就更不能忍!
在军营中,张其在自然不能带女眷,更不能招妓;他难免就会拉两个长相清秀点的亲兵泄泄火。
当他看清王国梓的长相后,一股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立马涌上心头,继而脸上也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心想:
等灭了楚藩,一定要活捉这对苦命鸳鸯。
到时候,就让他们夫妻俩一同趴在床上……
朱华奎见客人已经上门,而张其在被打板子后,犹自不知趣的趴在地上不动弹;仔细一看,这狗奴才还朝着王府后院露出一脸猥琐笑!
这他么的还能忍!
楚王虽已七十二了,但腿脚还十分灵便。
他上去就是一脚,正踹在张其在已经开花的屁股上:
“滚!以后没本王的召唤,你再敢偷偷踏入后院一步,小心你的狗腿!”
“噗呲!”
这一刻,张其在夹紧的括约肌,彻底绷不住了。
要知道,屁股前担繁殖使命、后托排泄重任,是一个极为私密和羞耻的地方。
刚刚挨打时,张其在免不了皮开肉绽,整个人像条蛆般扭动、抽搐;但好歹夹紧了菊花,还不至于进一步出丑。
这时候,突然被朱华奎重重的一踹,他臀上的肌肉不禁开了个小差,“噗呲”一声就屎尿失禁了。
这一幕,正被进门的王国梓等人看了个正着,张其在只觉得社死当场。
他不愿在这群得志的小人面前丢人,赶紧捂住下身,夹着腿就小碎步跑出王府。
王国梓掩住鼻子,好心提醒道:
“这人好生有趣。
丢了人又不想被认出来,不应该是遮住脸吗?
他这般提着裤子,算怎么回事?
君子藏器于身,准备打包带回去?”
“啪嗒”!
又是一声响,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张其在没留意脚下,被门槛绊倒,屎尿齐飞了……
……
一场闹剧过后,高世泰和王国梓赶紧上前拜见朱华奎。
楚王一边跟高世泰寒暄,眼神却一直似有似无的看向一旁的王国梓。
见他长相气质不凡,真人竟然比画还好看,朱华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他对着高世泰吩咐道:
“你与本王去书房,有事要吩咐你。”
“……是!”
……
看着众人都离开了,楚王世子朱凤文问道:
“你就是江夏生员王国梓?可有字?”
“学生今年十七,还不曾取字。”
“十七岁好,娶妻年龄正当时。
你我也别站着了,随我去……”
朱凤文正要带王国梓去自己的世子别院坐坐,一个丫环突然上前躬身道:
“世子,这位相公,青筠楼那边茶水点心都准备好了,请客人移步去那边休憩。”
朱凤文见来的是这个丫环,含笑道:
“月英,怎么是你在这边服侍?
小……小王知道了,我这就带着王秀才过去。”
在世子说话的工夫,那丫环抬头快速的扫了一眼王国梓,然后就羞红了脸低头退了下去。
王国梓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客随主便,跟着过去了。
“世子,这青筠楼可有什么说法?”
朱凤文指着远处的一排青竹,开玩笑道:
“王案首,这是在考小王?”
“岂敢、岂敢!”
“哈哈,这青筠即青竹,东晋王嘉的《拾遗记·周灵王》记载:
‘帷有黄发老叟五人……手握青筠之杖,与聃共谈天地之数。’
小王记得可对?”
王国梓:……尼玛,我这个手持抡语的才子,还真分辨不出真假。
他正准备打个哈哈,跳过学术讨论这个环节。
没想到,朱凤文却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开口道:
“既然说到青筠,小……小王这楼上还缺了一副楹联。
王贤弟,要不你帮忙拟一个吧!”
“……”
“叮!”
可能是系统都快看不下去朱凤文打假的场面,适时更新了今日的上架商品:
【商品一:君子六艺精通。
得此醍醐灌顶,学渣都能翻身成学霸。
售价:一万金币。
……
商品二:女子八雅鉴赏。
得此灌顶,你将成为鉴赏界的嘴强王者。
售价:一百金币。
……
商品三:“两朝应举侯公子”的楹联一副。
对于这个献计掘开黄河口,造成百万百姓死伤的无耻文人,请宿主一定引以为戒!
售价:零。】
王国梓:“……”
他非常鄙视某些节操掉尽的复社文人,但却并不排斥做一个文抄公。
默念了商品三,王国梓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副楹联:
敢不洁清冰雪,自托青筠;
益当奋励羽毛,不虚苍隼。
当朱凤文听了这副对子后,不由得眼前一亮,赞许道:
“都说女子择良人,知书达理者,要的是郎君学富五车。
王贤弟,你有大才!”
王国梓假意谦虚道:
“世子,小弟一直认为:
功在平时。
小弟虽家贫,但自幼好读书,家中藏书更是韦编三绝。
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小弟自当不待扬鞭自奋蹄,汗牛充栋般的日夜苦读!”
朱凤文:“……”
他哈哈大笑道:
“你个促狭鬼!
没想到,贤弟不仅学识过人,说话还这般幽默!
好一个‘不待扬鞭自奋蹄’!
贤弟故意曲解‘韦编三绝’和‘汗牛充栋’,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这个笑话,一个字: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