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从刚才金蝉脱壳的戏法中缓过劲来,提前知道了下个戏法的名字,众多观众也是议论纷纷来。
大家是真觉得今天不虚此行,这个走四方马戏团是真有尖挂子啊!不知道今天过后,那些街头卖艺的江湖拳师,要如何在走四方的支配下苟延残喘,日子不好过,观众口味越来越刁,同行太卷了!
听说是要演【神鳌指路】,二傻子也知道,这是要与台下的三位当家互动了。
趁着林川去换衣服的间隙,刘不凡,王胖子还有李江南都把昨夜收到的铜鳌拿了出来。
“一个小摆件,他们居然送了三份,还跟我说什么独占鳌头?这鳌也够辛苦的。”王胖子端详着手中的小玩意,阴阳怪气道。
“这么多年了,我们刘李王三家共建北庄,还真没说敢说独占鳌头的。”刘不凡想起了昨夜林川的奉承,显然是听进去了。
“谁当老大,谁是老二有那么重要吗?”李江南不以为然。
“当然重要!老大都是顶外面的门面,老二就是塞裤裆里放水的家伙事,能一样吗?”王胖子不减地痞流氓的风范,“谁他么愿意当老二?”
也就在三位当家闲扯之时,林川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次回到了舞台,这里的碎缸残片,还有积水都被清理掉了,只是铺设的地毯还有些湿漉漉。
“让老少爷们久等啦!”林川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台下欢呼声再起,显然大家已经把他当神仙一样佩服了,“接下来,还请三位当家的配合我一下,先赐我神鳌,再给大家来个精彩的绝活!”
听到这样的消息,大家也是兴奋不已,阿珠配合的端上了托盘,走下舞台,来到太师椅前,殷勤地让三位当家将手中的铜鳌摆在了上面。
大概是为了增加神秘感,阿珠还特意拿出了一块红布,盖在了三只铜鳌的身上,就这么起身向着舞台的方向走来。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所谓的神鳌指路,是什么新奇古彩戏法的时候,阿珠还没走上舞台,鬼使神差的左脚绊右脚吧唧一下摔在了地砖路上,托盘摔出了老远。
“好疼啊!”阿珠挂着两滴眼泪的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肘,都摔破皮了。
但大家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可爱的小姑娘身上,反倒看向了那摔在地上的铜鳌,谁能想到三只吉祥物碎得那叫一个支离破碎。原来它们都是一层薄薄的铜皮,下面包裹着空心的泥塑制成,比瓷器坚固不到哪里去。
作为表演的道具,碎了也就碎了。可没想到的是,从那碎裂的三只铜鳌里面,甩出了一块漆黑的令牌。因为有红布盖着,也无法区分是从哪个鳌身体里飞出来的。
一位路边好事的李家兄弟捡起了那块铜牌,好巧不巧,这位小兄弟还读过几年私塾,认识上面的文字,“受命于天,北庄之王?!这是我们李家家主的令牌!我家……”
那激动的李家小兄弟话都还没说完,王家二当家光头王上去就是一脚,将那小兄弟给踹飞了出去,随即接过了那块令牌,冷冷道,“你乱叫个屁!都说了是北庄之王,除了我们大哥,谁敢在北庄称王?”
“光头王,你没读过书是吧?北庄之王是北庄老大的意思,就你们家的胖子配吗?”刘黑子也坐不住了,上前就想抢那令牌,却被光头王挡在了身前。
刚才那令牌确实是从三只铜鳌里掉出来的,但着实没有人看见是哪一只掉出来的。令牌不值钱,上面的话可就字比千金了。
“他吗的,王家人不地道,欺负我们李家兄弟!”那个被踹飞的兄弟被李家兄弟接住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刚才还其乐融融看表演的李家兄弟全部站起身来,齐刷刷掏出了随身的骨朵。
“敢在祠堂街亮家伙事,真的当我们王家是软蛋?”光头王也是怒了,口哨一吹,众王家弟兄跟着都站起身来,从腰后拔出了一柄柄短斧。
“光头王,我艹你吗!这北庄就只有你们王李两家吗?真当我们刘家死绝了?刘家兄弟何在?”刘黑子也是怒火中烧,一声大喝,众多灰衣兄弟站起身来,纷纷掏出了自己随身的短刀。
“别乱别乱,一个令牌,莫伤了和气啊!”还是李顺溜明些事理,赶紧出面讲和,但此情此景,他的话语只被当成了懦弱,每个李家兄弟都红了眼,北庄之王的令牌或许只是一个玩具,但之王的名号,却勾起了所有人心中一直压抑的欲望。
高台之上,三家当家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般局面,感觉这其中有阴谋,肯定哪里出了问题。但他们也不敢贸然发声压制自己的弟兄,要知道这可是剑拔弩张之时,主动让步,只会被兄弟们嫌弃,不管能不能争那北庄老大,肯定带着自己的姓氏变成北庄的老二了,永远抬不起来。
就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之时,舞台之上林川紧张的抱拳上前,一声急呼,“兄弟们啊!莫这样啊!且听在下一句!”
或许是因为那是局外人,或许因为他的神通还在大家心中记忆犹新,祠堂街上的600多弟兄还给了他一个面子,纷纷侧头看向了这江湖卖艺人。
“此乃祠堂街,三家祖宗庇佑之所,可见不得铁器,真英雄,拳脚之下见真章也!”听他一席话,李江南眉角的青筋都快爆掉了,这哪是劝架,简直就是拱火。
众弟兄相互看了看,似乎觉得这江湖卖艺人言之有理,也就收起了手中的兵刃,就连光头王也是收起了短斧。
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后,刚才被他踹飞的李家兄弟从背后偷袭,一肘子正中他的后脑勺,打得光头王踉跄倒地,令牌都甩飞了出去。
“去你吗的光头王,我认你很久啦!”小兄弟一口唾沫喷到了他的背上。
“打!”群架这种东西,有了第一拳以后,就再也收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