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淳悠然家的围墙上跳出四道黑衣影子,身轻如燕直奔闹市区瑾王府。
在路口分叉处,淳悠然让丁大去淳侍郎府走一趟,自己带着可心可灵去瑾王府。
瑾王府的防卫比起太子府可是松懈多了,因为瑾王在尚京城的口碑很好,也没有多少仇家,再加上他府中高手如云,不屑于把个王府守得如同铁桶般。
淳悠然让可心可灵在后门口等着,如果她在半个时辰里没出来,就去找丁大,姐妹二人答应了。
今夜,她本就不打算带着可心可灵出来,是这二人警惕性太高,她实在没办法 就带着她们出来了。
进去给白璐下毒,是她临时决定的最直接的报酬方法,不适合人多去做,怕暴露。
就算是她自己暴露了,她还有个空间可以暂避,再不济,大不了给邵墨低个头,他一定不会为难自己,可若是可心可灵暴露了,那就完球了。
别说她仗着邵墨的爱有恃无恐,那是邵墨欠她的。
在出来之前,她就把瑾王府的地图牢牢记在了心目中,跨过后院的高墙,她很快就找到了白璐的院子。
此时的白璐正在铜镜前拆卸珠环,清秀的脸上挂着一丝哀怨,叔父已经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知,若这一个月内再怀不上孩子,白府将会再选一个旁支的女子代替她,到那时她可就完了。
可是她已经按照嬷嬷说的,用尽了女子讨好男人的各种方法手段,但王爷始终对她不咸不淡不冷不热,更是不来她的院子,这让她如何怀孕?
翠儿淘洗了一张热毛巾,拧干毛巾上的水,又把毛巾叠的方方正正的递给白璐,“王妃,擦擦手吧!”
白璐的思绪被拉回,她接过毛巾擦了擦手,“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王妃,奴婢已经查到了,那珠儿的主子就是如意堂的东家……”翠儿顿了顿,她该不该说自家王爷经常去如意堂呢?万一说了,侧妃迁怒于她怎么办?可若是不说,侧妃一迟早会知道,到时候她受的惩罚恐怕会更重。
翠儿一咬牙,又道:“蒙夫人前几天就在如意堂治腿,咱们王爷去过好几次。”
白璐毒蛇般的眼睛看向翠儿,“怎么现在才说?”
翠儿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奴婢是确认了后才来禀告的。”
白璐“啪”的一声狠狠地把毛巾摔在地上,不解气的又狠狠的踩了几下,“又是蒙氏,看来是时候给蒙氏提个醒了,翠儿,你明天去一趟丞相府,让堂嫂给蒙月保个媒,就说月县主已经十六,瑾王爷很是操心表妹的终身大事,希望能找个能派得上月县主的人家。”
翠儿自然知道白璐的意思,什么能配上月县主的人家,说白了就是找个家境相当的,在这皇亲国戚满地爬的上京城,县主一抓一大把,谁还会在乎一个县主的身份?
“王妃,翠儿明天就去找咱家少夫人,奴婢伺候您歇着吧!”
淳悠然悄咪咪的揭开屋顶的瓦片,看着那个恩将仇报,差点害死她们母子的女人,不屑的轻嗤一声,四年了,没想到这白璐的心思还是如此阴暗。
白璐让翠儿下去,自己走到床榻前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布偶,那布偶上写着淳悠然三个字,布偶的身上扎满了针。
只见白璐拿着针又狠狠地扎了那布偶几下,眼中竟有一丝嫉恨的癫狂。
淳悠然那个气呀,幸亏她的灵魂来自一个无鬼无神论的世界,不然就冲这小人儿,她非得掐死白璐这个蛇蝎女。
忽然,淳悠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正愁如何给白璐下毒,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现在她不用给白璐下毒,就能让白璐再无翻身之日。
想好了对策,她闪进空间,在空间里找了一件老妇人的衣服换上,然后又给自己化了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妆容,又把可心给她的变音器含在嘴里,这才心满意足的闪出空间。
她刚才进瑾王府后遇到一个管事嬷嬷在查下人房,那嬷嬷手里提着灯笼,把自己的五官照的亮亮堂堂的,淳悠然就记下了那婆子的特征。
邵墨还在看公文,南战就静静的候在一旁,活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桩子。
淳悠然靠近邵墨的院子,顺便还迷倒了几个差点就发现她的府兵,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在暗处的暗卫眼里,并且很快就传到了邵墨耳中。
邵墨又喜又怒,暗卫向他禀告时,他就已经猜到来人是淳悠然了。喜的是淳悠然居然来他的王府了,怒的是这女人不走寻常路,鬼鬼祟祟进他府上迷晕他的人。
南战眼里划过一丝杀意,看来这个女人就是王爷的死结,若不把这女人除掉,王爷定会有软肋,这可是要致命的。
邵墨手里的匕首擦着南战的发髻扎进后面的柱子上,带着凛冽的杀气,“这是警告,别以为你是本王的好兄弟就可以肆意妄为,若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本王就算拼了前程不要,也要把你们兄妹碎尸万段 。”
南战的一缕头发缓缓落地,看着邵墨的脸,他不由心中一颤,忙低头,“属下不敢。”
邵墨哼了一声,打开书房的门静候那女人的到来。
淳悠然蹑手蹑脚的走进邵墨的院子,本想着躲藏一下,没想到抬眸时,就看见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淳悠然愣了一下,完了,想好的台词忘了!
“咳咳,你是哪个院里的嬷嬷,大半夜到本王院里做什么?”邵墨明知故问,眼里却饱含宠溺。
淳悠然站直身子,理了理仪容,这才低着头走近邵墨,用一副老妪的破锣嗓子说道:“王爷,奴婢看见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啊!”
邵墨噢了一声,循循善诱:“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门跑过来找本王。”
淳悠然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转,“奴婢在王府发现有人用巫蛊之术害人。 ”
天启国民风淳朴,皇帝开明知理,最厌恶的就是巫蛊这些阴毒的害人手法,为防止后宫中女人争宠用到这阴毒之术,还特意出了到律法,凡使用巫蛊之术害人者,论蓄意谋害论处。
邵墨和他父亲一样,对巫蛊之术也是恨入心髓,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在他的王府做这种阴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