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安并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得瑟,差点将小命交待在这里。
此时的他,正靠在一张足有半个床大沙发上,欢喜的在包厢内偷偷搞小动作,四处瞄。
似乎是想要将这里的布局给记下来,好等回去之后,向那些狐朋狗友们好好的炫耀一番。
他,唐子安!那也是进入过平康坊黄字号包厢,消费过的男人!
包厢里,酒水、茶点、瓜果、点心,应有尽有。
不过这些可都不是免费的。
想吃的话,是要另算钱的。
“你不是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免费的吗?这怎么还要钱。”林池很是无语瞪了一脸发虚唐子安一眼,默默放下了手中糕点。
“我哪知道,别人都这么说。”
包厢都订了,林池自然也不会差这么点钱,在付了账之后,示意唐子安随便吃,不要浪费了。
而他则是来到了窗台矮桌前,从这,透过特殊设计帘子,可清晰观察到一楼场景。
若从外向里看的话,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最多,隐约瞧见一道模糊人影。
一旁,碧玉尽心伺候着,端茶倒水,俨然一副小媳妇模样。
看的林池心里直痒痒。
不过他可没有任何不轨举动,更没有像唐子安那般动手动脚又动嘴。
这倒不是林池假正经,都来这里玩了,还非要装什么君子。
而是因为他总觉得,眼前这位碧玉姑娘,似乎与这里其她姑娘不一样,总给他一种不简单,不好惹的感觉。
若真不知死活的凑上去的话,怕是今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与此同时,平康坊三楼,一不起眼普通包厢中。
雾气缭绕,暗香浮影!
屏风后大木桶中,一前一后,盘膝坐着两名风华绝代女子。
“师姐,你忍着点,我马上就运功将你体内的邪毒给逼出来。”
木紫烟小脸通红,银牙紧咬间,唇角划过一丝微不可察血迹。
“不…不可,六师妹,你有伤在身,若强行运功的话,会加速你体内伤势恶化的。
师姐我还挺的住,无需你冒此风险。”
梁红琇檀口微张,杏眼桃腮,舌底似藏着一抹春,声音发颤,早已不复往日清冽高冷。
“这该死的魏成,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向师姐你下这般下三滥邪毒,枉他还是捕妖司十二大统领之一!”
木紫烟一手掐诀捏印,另一只手搭于梁红琇肩头,同时运转起清心造化功,边运功为师姐逼毒,边恶狠狠骂道。
大夏捕妖司,有司长一名,总管捕妖司上下大小一切事务!
不受朝廷辖制,只对夏皇一人负责!
其下,还有八大司帅!
十二大统领!
以及天、地、玄、黄四大级别捕妖师!
“此事,断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哦……”
听到魏成这个名字,梁红琇美眸中寒芒顿时一闪而逝。
转瞬,就又变成了似水娇媚,柔若无骨小羔羊,靠在那,娇躯微微轻颤,我见犹怜。
哪怕她已经极力忍耐了,喉咙里,依旧时不时发出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娇喘声。
“师姐,你先不要再说话了,我都没法替你安心疗伤了。”木紫烟小脸愈发绯红。
随着她不断运功,木桶中,原本还散发丝丝寒气冰水,竟有了热气在沸腾!
可见这梁红琇所中之邪毒,究竟有多么的霸道刚猛了。
换作一般人,怕是早就忍受不了,变成万人可骑……荡……妇了!
平康坊二楼,黄字号包厢中。
林池手持茶杯,望着窗台下,开始表演着的准花魁们,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里的酒水他喝不惯,不过这茶倒是挺不错的,入口清香,微苦,入喉后,回甘极快。
不知比他前世时,喝过的好茶强了多少倍。
一场表演结束,接下来,便是客人们投票打赏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会有一个个小丫鬟抱着一筐筐装满红色小绣球竹篓,来到客人们面前。
以供客人们挑选。
“林哥,看!投票了,你要不要也买几个玩玩?可有意思了!”
唐子安跃跃欲试,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来了一枚银币。
林池瞥了他一眼:“你很有钱?”
唐子安讪讪一笑:“我这不是跟着烘托烘托一下气氛嘛,好歹咱也是住包厢的,若一票都不投的话,到时候还不让人看了笑话?”
林池没搭理他,这所谓投票,就是花钱买那些红色小球。
然后丢向自己心仪准花魁,届时,自会有专门的人负责统计,然后当众念出获得小红球数量,进行打榜。
最终,获得红球数量最多的姑娘,为今夜花魁!
规则很简单,只要有钱,是个人就都能玩,尤其是包厢中客人,投票时,还会有专门的姑娘唱喝。
既满足了客人们的虚荣心,又能向所有人当众展现自己财力!
装逼打脸!
备受那些富商、风流公子们的喜爱,追捧!
若这个时候,有才子愿意再赋诗一首的话,更能为该准花魁提升名气,拉拢更多票数!
倘若诗词尚佳,被多人传诵,除了能给姑娘们额外加分之外,亦能为该才子扬名,可谓是双赢!
不得不说,这平康坊是真的会玩!
林池可没有败家的打算,投票?不存在的!
这红球一个就要50枚铜板,一枚银币,最多换两个,一把丢出是很爽!可也心痛啊!
这时,就听隔壁包厢有声音唱喝道:“黄字七号包厢,李财李公子,为盈盈姑娘投红球两百枚!”
声音落下,无数红色小球如雨水般,哗啦啦自二楼黄字七号包厢窗户内,倾斜而下。
一时间,惹来众多惊呼与姑娘们羡慕声。
紧接着,一声冷哼响起,便见一黄字号包厢窗帘被拉了开。
一名少年负手而立,蔑视的看了一眼那七字号包厢公子一眼,挥了挥手。
立即,便有一名相貌姣好女子一步踏出,唱喝道:“黄字二号包厢,张秋生张大少爷,为盈盈姑娘投球四百枚!”
数量,足足是之前的那个李公子两倍!
一下子,便将他的风头给盖了过去。
“我勒个去,这才第一个准花魁而已,后面还有九位呢!怎么这么快就干起来了?不过…嘿嘿…这下可是有好戏可看了。”
瞧见这一幕,唐子安也不玩球了,立马跑到窗台前,磕起了瓜子,看起热闹。
虽说一楼也不乏有财大气粗之辈,偶尔崭露头角,赢得不少人侧目。
可跟二楼乃至三楼住的起包厢客人们一比,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齐齐望去。
似乎是觉得被人当众打了脸,那原本还洋洋得意,不曾露面的李公子,唰的一声拉开帘子,伸出脑袋,朝对面包厢看去。
恶狠狠骂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大员外面的那个私生子啊!
咋的,刚刚认祖归宗,就有闲钱出来逛窑子了?我再加三百枚红球!跟本公子我比财力,就凭你,也配!”
“你!”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那被成为张大少青年,闻听此言,一张脸顿时气通红,面红耳赤!
想也没想,抄起桌上茶杯,便朝着李公子所在的包厢丢了过去:“你放屁!”
“我尼玛,还敢动手?来福,给我砸,使劲砸!”
被人当众扔茶杯,李公子这能忍?
当然是忍不了了!他什么身份?不要面子的吗?抄起桌子上的茶杯也丢了过去。
也不知是他力气大,还是准头足,那茶杯好死不死的,一下子便砸在了张大少脑门上。
砰的一声,茶杯炸裂开来,茶水四溅,洒了身旁姑娘一身。
一时间,吵闹声、惨叫声、茶杯碎裂声、尖叫声,络绎不绝!
直看的包厢内林池,直皱眉头。
这好端端的投个票扔个球而已,这也能干起来?
还有,下面一个个不嫌事大,起哄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平康坊里的管事的呢,也不出来管一管?
这可是在你们的地盘上,万一彼此真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就不怕到时候麻烦上门?
似乎是看出了林池眼中疑惑,唐子安笑着解释道:“打不起来的,他们最多了也就隔着窗户对骂两句,再不济丢个茶杯顶天了。
以前花魁大比,这种事也经常发生,小打小闹而已,死不了人的。”
“好吧。”林池能怎么说?
斜目撇了一眼老神在在,也看的正起劲,还握着拳头给两人加油打气的碧玉一眼,林池抚了抚额,果断闭上了嘴。
“哼!小样,还敢跟本公子耍横,我弄不死你!”
在李财李公子一茶杯开了张大少的瓢之后,对面包厢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了继续挑衅举动。
很快,随着第二位准花魁上场,原本还嘈杂现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一连三场,林池所在的包厢都没投过一次票,这不禁让得一些人,暗暗鄙夷起来。
对此,林池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喝着茶水,吃点心,欣赏着姑娘们的表演。
这个时候,按理说,在旁服侍的姑娘们,早就应该开口,假声假气,或以肉色欲,让客人们投票了。
这也是她们服侍包厢客人们的任务之一。
是有提成可拿的。
客人们花钱砸的票越多,事后,她们拿到的分成就越多!
没见唐子安身边那个,都已经催了好几十遍了吗,都不让唐子安摸了!
唯独林池身边伺候茶水碧玉,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不仅没催,或许是站累了,也搬来了小板凳,挨着林池磕起了瓜子。
那悠闲自得的小模样,哪里像是坊中伺候人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偷偷跑出府,跟着来见见世面的呢。
那小嘴巴巴嗑的,林池都自愧不如!
没一会功夫,一大盘瓜子便少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