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露出满脸欣慰,像是很满意陈宫的态度!
“?”只有下方的百官们露出了如同黑人问号脸般的神情,像是在对庆帝说‘你在逗我?’
方才陈宫说的话,哪一句是臣子该说的啊?
此刻,他们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都合理了起来。
说不准庆帝就喜欢这调调!
这时陈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庆帝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说的话也有些古怪。
平白无故说有什么大任要交与自己!
仔细思索过后,他便回想起刚刚小安子对自己说的话,断定这件事肯定与之前庆帝大发雷霆有关!
就在他细思之时,朝堂居中位有一老者站了出来,躬身作揖后,语气深沉并带着一抹不屑地对着庆帝道
“陛下,臣觉得陈宫毕竟是一名‘内侍’,并不了解大庆的各种制度。
如果真有什么重要之事,最好还是从臣等中,选取一名合适之人去办。
至于陈厂公,还是贴身伴您左右便好!”
那老头说话时,特意在内侍上加重了语气。
且整句话中,虽无贬低陈宫的词汇,却句句都在讽刺他无能!
下方传来阵阵附和,都在道:“此言甚是!”
让庆帝将要办的事情说出来,由从他们之中,选取一人前往!
庆帝自然没有拒绝与阻拦的意思,便当众诉说出了缘由!
“朕听闻今年儋、崇、兖,三州丰收,仓里积粮无数!
想让人去看看,能否调粮前往南方赈灾,顺便压一压那里疯涨的粮价!
并且将这件事情传遍全国,让大庆百姓知道。
朝廷一直关心着他们,时刻注意着粮价民生,让他们无忧。
也好激励民众,来年更加努力!”
此刻大庆所属于西边和南边世家的官员们,同时脸色煞变。
所属西边世家的官吏们之所以脸色煞变,是没想到庆帝竟然突然关注起了三州的百姓和粮仓。
而且还想派人去粮仓统计,并将多余的粮食运往南边赈灾!
要知道现在三州的粮仓内,空无一物!
连老鼠走过都得流下眼泪。
而此事,包括那些售卖出的金银,他们也是知晓更是有份!
世家之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什么分割之说。
要是让此事传出,不止他们要人头落地,连身后的家族都要被挂在火上炙烤!
特别是中途三州如果发生了什么灾难,恐生倾国之难!
至于南边世家的官员想的则没那些人复杂。
他们家中只是发了难财,抬高了些许粮价。
无非是横财落空,无妨、无妨!
话虽如此,可他们脸上依旧挂着难掩的失望。
这时祖籍兖州的一名世家官员站出,恭敬地对着庆帝谏言道:
“陛下,臣认为无需如此劳心费力派人前往,大可让本地的官员自行处理!
这样,账目也更加的清晰不会出错,也无需让在场的诸位大人,舟车劳顿,实属疲惫!”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陈宫的注意
看其汗毛直竖起,并且下额处有冷汗不断渗出,定是心中有鬼。
不禁升起了几分兴趣,拱手对着庆帝道“陛下,曾愿意前往!
之前听闻三州皆是人杰地灵之处,早就心生向往!
这次前往,定会收获丰益!
也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将三州的粮仓名目完整记录,并上报归来!”
听到陈宫的话,在场的众人不禁浮现出来一个念头,那便是‘我信你个鬼!’
要知道这三州比邻边界,特别是崇州,更是与夏国、狼庭相邻。
说句难听的,那里可谓是“百姓疾苦,恶民遍地”,哪来的人杰地灵?
多少官员被下放到那里,要死要活的想被调走!
即便付出自身所难承受的代价,那也在所不惜!
现在陈宫这话,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
相较于大多数官员不屑的态度,那些来自三州的官员们,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庆帝闻言直接拍板,语气中带着雀跃道:“好,就依爱卿所言!
但也别太过紧张,休整两日,再出使三州!”
庆帝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转。
除了三州的官员外,众人纷纷低头称是,并道上一句“陛下英明!”
到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看出了问题!
虽然世家们在某种时刻是一条心,可以共同进退。
可他们也不介意看到同伴“落水”!
很明显西边的那些家伙们,肯定做了某些事情,而且是掉脑袋的罪!
还不小心被庆帝这个小家伙给抓到了把柄,这可就有意思了。
他们倒想看看,西边的那些家伙,要以什么方式破局。
庆帝本来很是高兴,毕竟此事定下后,回转的余地就被堵住。
只要陈宫稳定发挥,自己留下的后手便会将一切都公之于众!
而且这事也是对那些贪赃枉法,不将自己当回事的家伙一个警告!
让他们明白,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稚童,已然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帝王!
可眼见下方的官员们,对于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
似乎觉得这次的行动,就像是走个过场。
顿时,心中有一股子气想要找个口子发泄出来。
他再次大声呼道“陈宫,这次你前往三州肃...调粮,一切都由你来安排,旁人无权干涉!”
“朕特赐你一块如朕亲临的令牌,和一把尚方宝剑!
有人胆敢阻拦,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声如洪钟,让在场的官员们睁大了眼睛。
甚至一些神游天外,不理会朝堂争斗的大员此刻也望向了庆帝!
‘唉,还是太年轻了!’叶辅国在心中叹息。
庆帝的羽翼未丰,就明着朝那些世家宣战,多少有点不理智。
但...此刻他从其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还...真是像啊!’叶辅国感觉自己确实老了,竟然会开始回忆往昔。
想当初,他们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想要有一番大作为。
可惜到最后一个在地下长眠,一个在淤泥中苟延残喘......。
陈宫眯着眼睛,有些无语的看着庆帝。
别说什么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了,就连政令走出京城都有些吃力吧?
但他此刻还能说些什么呢,只得躬身对其道上一声“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