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看着那名被打爆士兵之前所处的位置,表情淡漠道“废物!”
一旁举着盒子的士兵将手中的东西丢到地上,似有些慌乱的用衣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血污。
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堂内,匍匐的跪倒在地很是狼狈。
“说实话,我很失望!”陈宫挥退了想要拿湿巾继续清理的影子士兵,一双眸子盯着跪倒在地身背弓弩与大刀的身影,声音淡漠。
“主人,是我的错,我...我...”
跪倒在地的人影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得继续叩头认错。
“我记得你是什么门...什么鸡...
唉,算了,就叫你小鸡吧!”
“是范...,主人说的对!”小鸡张口想要辩解,却又不想触及到陈宫正处于暴怒的眉头,当即应下了这有些不妙的称呼。
“说实话,像你这么弱的士兵我还是头一次见。
反应力,速度与能力与其他士兵差距甚远,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我......”小鸡此刻的模样就像是大学答辩时,一问三不知的混子学生。
只能继续低头认错,祈求陈宫的原谅。
“呼~~”陈宫长舒一口气,意味深长道:
“你要明白,我留你一命是看你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
若是你失去了这些价值,那你的性命就一文不值。
我随时都可以收回赐予你的力量......包括你的生命!”
成功的最后一句话不是作为其中暗含着无限的压力。
小鸡明白那绝不是妄言,当即向他保证道“主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操练他们的!”
“哼,滚!”陈宫蹙起眉头,呵斥他离去!
眨眼间,小鸡消失无踪。
见到事情结束,一旁的满穗快步上前,拿着一条湿毛巾轻轻的擦拭着陈宫脸上方才有血迹的位置。
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安道“爷...您没事吧?”
这是满穗第一次看到陈宫生气。
之前虽说他有几分严肃,但也没有如此的恐怖!
就像是每年六月中旬的风暴一般,让她有些胆战心惊。
“无妨!”陈宫揉着她的脑袋温柔的回应。
他的怒气只针对那小鸡一人!
要问为何那自然是他很难想象影子士兵竟然能如此的废物。
竟然会让血溅到自己身上!
即便是之前最初跟随他的影子士兵,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
这一次溅的是血,下一次到自己身上的会是什么?
他陈宫手下不养闲人,要不是想丰富手下士兵的“物种多样性”,刚刚就把那小鸡的头给砍咯!
这时,他的视线被地上的东西所吸引。
只见那盒子被影子士兵丢到地上后,便摔开了盖子。
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
‘这是?’陈宫看着那像是猪肉块一样的东西有些疑惑。
本以为盒子中会是什么名贵药材或是奇珍异宝,没想到是一块古怪的肉。
那何出就拿这种东西来孝敬自己?
那他死的真不怨啊!
本来想让影子士兵将那恶心的东西拿去处理。
却发现地面那块古怪的血肉,像是感知到什么,竟然开始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这骇人的一幕顿时让陈宫的眉头蹙起,表情变为厌恶与恶心!
“咕咚!”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大声的吞咽声在大堂间传开。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旁缩在角落的坤二两眼死死紧盯着地上的怪肉,眼中有无尽的渴望,蠢蠢欲动。
可身体又畏惧陈宫与影子士兵,颤抖着不敢有丝毫逾越的举动。
看着那狰狞的面容,陈宫若有所思,这画面与何出死前尤为相似。
随即,他转头看向锦绣与萍儿两姐妹道“你们有什么感觉吗?”
闻言,三个女孩相视过后,同时摇了摇头。表示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待他转头看向满穗时,却发现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块血肉,嘴唇不断微动。
‘这是...被吸引了?’陈宫有些意外,他之所以有此一问,自然是因为他对于那块血肉无感。
而又见到坤二与之前被斩首的何出对那怪东西如此热忱,还以为是黑气屏蔽了对于那东西的诱惑。
可没想到满穗竟然被吸引,这让他着实有些奇怪。
“爹...爹?”
“?”突然听到满穗对着那块肉喊出“爹”这个称呼时,陈宫愣了一下。
好家伙,岳...不是,满穗爹变成了那玩意?
几次张口欲言,却又吞了回去。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尊重!
满穗从愣神中回复,似是觉察到陈宫有些误会,连忙解释道“爷...,那东西是我家的传家宝!
我爹就是带它出来贩卖,之后没了消息......”
听到这话,陈宫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想起原作中那一晃而过的肉块,许多人推测是“太岁”
但地上那东西比图片小了不止一半,像是被人吃过一般。
‘吃过......’陈宫有些恶心,谁没事吃这玩意啊?
“果然,爹就是在这里将它卖掉的......,我追寻的道路没有错!”满穗看着另一边何出的尸首,有很多的疑问想要得到回答。
可人已经死了,又怎么能给她一个答案呢?
她心情沉重的摇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撇过头,想要从陈宫身上寻找安慰。
却发现,自家爷的目光此刻盯着自己方才注视的何出尸体位置,眼中似有几分玩味。
而一旁的锦绣与萍儿两姐妹此时紧紧相拥看着她身后,似有洪水猛兽一般,又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冤魂,脸上写满的惊惧!
“???”满穗有些疑惑,随即转过头去,差点也惊叫出声!
只见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正站在大堂中,它挥舞着手臂摸索着脑袋,似在疑惑为何没了那重要的东西。
“这里,我在这里!”一声呼喊传来,那无头尸体像是能听见一般,朝着何出头颅滚落的位置踉跄走去。
“爷...爷...!”满穗紧紧抱住陈宫,头顶在他的胸膛前,看着眼前的一幕身体不自觉颤抖。
一旁的锦绣见此暗暗咬牙,刚刚光顾着害怕了没想到这点,现在怀中抱着萍儿两姐妹,看着她们颤栗恐惧的模样,又没法松手融入进那二人之间!
“别怕,这是你的能力!”陈宫揉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
之前还有些惋惜,没有开发出满穗的真实力量。
毕竟身为“女主”,应该会有些特殊的能力,或者带来一种新型士兵。
但很可惜的是,并没有。
满穗两次进阶都好似缺少了什么东西,没有触发。
此刻看到那肉块后,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黑气不断涌入了何出尸体中,让其重新“活”了过来!
“唔~~”另一边,找到头颅的何出尸体将脑袋安了回去,画面属实有些骇人听闻。
毕竟头掉了还能活,这恐怕是神鬼志异中的故事!
安好脑袋的何出瘫坐在地上,眼中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未消退。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头掉了为什么还能复活,但心中的喜悦难以压抑。
死亡实在是太恐怖了,他方才像是陷入了满是淤泥的水潭,又像是沉入黑暗的深渊。
那股被不断拉着下沉,对于一切都无法感知的窒息感,令他久久无法忘却。
即便现在沐浴在光下,那股窒息感却依旧如跗骨之蛆缠在灵魂深处。
此刻他只想活着,享受“生”的美好!
回过神来的何出,看着面前的陈宫,刚消退的畏惧再次上头,瞳孔紧缩,双手支撑着身体不断向后退去。
“不,不要,不要!!!”何出如鸡鸣一般,发出刺耳的暴鸣。
“住口,要是再想死的话,你可以继续!”陈宫感觉耳朵有被吵到,当即厉声呵斥。
感受到陈宫不似作伪,何出当即闭上了嘴巴,但眼中的惊恐之色依旧。
“我的能力?”满穗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
比如更加强健,不像之前走几步就会感到累。
肚子也不会一饿就痛,甚至都不会感到饥饿。
甚至连一些羞人,因为缺少营养,直到这个岁数都还没有发育,让陈宫误认为她是小孩的部位,也开始愈发隆起。
当然,说的是身体各处的肌肉,不像之前那般是皮包骨。
“没错,你的力量!”陈宫附在她耳边,声音中带着蛊惑道“来,呼唤你内心中的黑暗吧!”
“呼唤?”满穗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看着陈宫那带着鼓励的眼神,还有那让她感到安心的气息,只好闭上自己的眼睛,尽力感受那股所谓的黑暗。
刹那间她好似进入了另一个新世界。
意识瞬间抽离到心口,看着无尽的黑雾从之心口蔓延至周身,在经络中奔腾!
满穗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浮萍,只能依靠着黑气抵御不断泛起的巨浪。
‘不对,它们不会伤害我!’满穗从黑系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成功的气息!
想通这点后,那些咆哮的黑气瞬间安定,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压力。
也就在此时他彻底掌控了这股力量!
“轰!”一道巨响在满穗耳畔轰鸣,下一刻庞大的世界出现在她的眼前。
只见在这陌生的世界中,天空高悬着一颗半黑半白的太阳,要说为什么不是月亮,那自然是因为它的光非常耀眼!
而在这片诡异天空的下方,放眼望去一览无余全是平地,只有一处存在着“巨潭”!
而在那巨潭的旁边,有数不尽令她熟悉的影子士兵待命,也有身穿厚重甲胄的重甲士兵值守。
还有一些她只见过一面,身材矮小的非人生物正在沉睡,等待着唤醒。
就在这时,一道道操练之声传进她的耳畔。
满穗抬眼望去,只见方才跪倒在爷身前的那名背着大刀与弓弩,叫什么“小鸡”的人,正站在一群同样装扮,只是身材有些不笔直的黑衣士兵身前,不停的呵斥。
说些什么,“你们真的丢我的脸!”
“连最基本的护卫都做不到,你们还能做什么?”
“你们连那些连人都算不上的家伙都比不了!!!”
此话一出,潭边的吞噬士兵一同睁开眼盯着小鸡。
“......”小鸡轻咳一声,转而道“当然,它们虽然不算人,但也是好样的,是主人的心腹,是立过功的士兵!”
吞噬士兵们听到这缓缓闭上眼睛,但那小鸡仍然能感到如芒在背,不敢在多言一句。
“呼!”长舒一口气后,他看向一旁眼中明显带着嫌弃意味的金刀士兵们有些不悦。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再不济也是你们的头头好吧!”
“当然,虽然我有些腊鸡,黑气质量也不过关,导致你们比其它兵种弱小!
但是你们一定要相信勤能补拙,我们迟早有一天,能成为主人手下的王牌,高于那些‘服务生’!”
此言一出,环绕在周围的影子士兵同时睁开眼眸,绯红的眸光注视着小鸡,比之前吞噬士兵带来的压力还要庞大!
“!!!”小鸡当即明白自己又坏事了,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他明白那些影子士兵是认死理,并且只听从于陈宫,算天子禁卫的御林军!
当机立断的喊道“全体都有!”
“转身一百公里,起步,跑!”话音刚落,他就以极快的速度奔向远方,没有等待那些金刀士兵的意思。
而影子士兵们也没出手阻拦,望了一眼站在小鸡逃跑方向原地不动的满穗,闭上了眼睛。
而小鸡也看到了满穗这位侍奉在主人身旁的女孩,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毕竟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说不准哪日就能朝主人的耳畔吹风,到时他可就完了!
恭敬的行礼过后,转头见影子士兵没有追杀自己,当即号令那些金刀士兵加快脚步。
他则有些谄媚的笑了笑,加快脚步离开,不敢与其套近乎。
因为他也不知道,陈宫会不会不喜欢其他人接近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