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秦缓容轻轻叫了句
坐在书桌上查看资料的秦常平,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年没见的女儿似乎变了模样,张着眼,缓缓站起来,带着些心疼和诧异
语气带着一丝颤音说道:“回来了……好好……回来就好”
他本要开口问许多,可开口的话只有短短一句。
秦缓容看着一年多未见的父亲,似乎又老了许多,眼睛一红,走上前搀扶父亲坐到座位上。
刚刚坐下,秦常平便有些犹豫的皱了皱眉。
又说道:“你……这水患一事解决,到时候陛下定要召见你,这卫禹没回来,有些事,你也别帮着说,皇帝问什么你就机灵点”
他说着说着又开口说教起来。
秦缓容沁着泪水,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秦常平疑惑说道。
秦缓容深深看了一眼秦常平,忽的跪在了地上。
跪拜道:“当初是女儿没及时禀告父亲就出了城,让父亲担心多久,这是容儿的第一错,自以为是,擅自抛头露面是第二错,罔顾家规,害父亲卷入朝政,是第三错”
“父亲,还望父亲原谅,剩下的日子,容儿定会好好孝敬父亲余夫人,敬爱姊妹”
秦常平听着秦缓容的话,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徐徐说来:“你都知道了……”
“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你兄长被贬多次,秦家也是水深火热,当得知你失踪,为父是心都揪起来了,幸好,幸好你回来了,日后,我们好好过,必要时,我会向皇上禀赋告老还乡”
秦缓容慢慢站了起来。
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都听父亲的”
回来第三日,宫中……
“今日太后得知你们平安归来,甚是高兴,已经差人送了礼去府上”
刚刚从皇帝朝殿出来的花玉兰和南轻煜就被太后宫里的嬷嬷撞了个满怀。
皇帝一大早是单独召见的秦缓容,在这次治水中,她的功劳不小,还加封官爵,特别任命进了卫禹所在的水部局。
虽然秦家不想让自己孩子参与皇帝官位,可难得有个厉害的孩子,秦常平也认可,现在秦家的威望更加大起来,那些个朝廷官员又陆陆续续的奉承起了秦常平。
之前认为秦家必会受到牵连,没想到完美解决的同时还破了贪官的事。
还没有说上些什么,身后的殿里走出一位公公
“王爷,陛下特请王爷去后殿饮茶”
公公毕恭毕敬的说完,我瞧了瞧里面,怎么没叫上我。
不过我肯定不多问,与南轻煜心领神会的互相点头,他就跟着公公走了。
而一旁的嬷嬷露出尊敬的笑容,也说道:“趁着天还早儿,太后本来也想见见王爷和王妃,王爷被陛下叫去了,不如王妃与老奴走一遭,太后设了家宴,正等着呢”
她笑眯眯的说完后,我没想多大会儿,就点头同意了,跟上嬷嬷的脚步一同去了太后殿中
来到太后这,她早早就坐在了榻上,宫女正在备着茶,太后见我来了。
一旁的宫女很有眼力见的同身后的嬷嬷出去了。
我轻声问候了句:“母后”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我过来,我走过去,也坐了上去,与太后面对面的坐着。
感受到这个氛围,我就知道,并没有设宴想叫我跟南轻煜过来,也许从头到尾都是想叫我过来。
太后迟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闭着眼睛盘着手里的珠子,我被这个氛围惊到,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还是我做了什么事惹她老人家不高兴了。
“母后,王爷与我说了,明日再过来拜访您”
“陛下要找,哀家也没什么话可说的”
说完之后她也没答话了,我有些紧张,正当想开口说一些什么。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
将手里的佛珠放在桌子上,依旧缓慢的开口
“这次水患一事,你没受伤吧”
她突然问出这句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跟容儿姐被抓的事情,王爷有吩咐不能传出去。这问的,是太后知道些什么吗?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禀太后,我没什么事,这次水患的事,也幸得卫臣和王爷的得力……”
我还没有说完,太后就立马插了话
“你知道,哀家不是想问这个,你也别瞒着了”
她说着就转头看着我,目光炯炯,似要把我看透一般。
“哀家之前就与你说过,哀家与你母家也算的上是有情分的,你可信哀家”
她问着我
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
我认真答道:“恩,自然是最信任母后的,莫不然之前也不会给母后花家之前记录的东西”
她稍稍打量了一下花玉兰,眼神幽深几分,
看了一会儿才将桌子下的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一封信。
信件很平整,像没有打开过一样。
她递过来,我疑惑接过去
她才徐徐开口:“这封信的内容哀家定是不信的,只是有这种话的出现,就说明这朝政之下对煜儿颇有不利,哀家是信你才同你说这些,哀家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信件,听完太后说的话,我淡淡开口:“那太后呢,太后选哪一方”
太后听我问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她又拿起佛珠,没再看我也没有说话。
她犹豫的不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太后也真狠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为何这么执着的偏向南轻煜。
“现在分派的人,哀家有做打点,你近期小心些牛家那位,他如今也算的上是陛下的心腹,别让他扰了煜儿的事”
“至于你跟牛家之前的事,哀家全当不知道,做好王妃的本分,哀家也知道你不会做出格的事,现在哀家不方便跟煜儿走太近,明日就让他别来了。”
她说完就闭上眼不再说话。
我站了起来,作了个揖,才出了门。
门口刚刚出去,嬷嬷就让人带着我出去,她就不送我了。
待花玉兰走远,嬷嬷才进了里面。
看到正在盘珠子的太后,走到一边,顺手的替太后按摩肩膀。
一句话也没开口,太后这才开了口
“你说,这信到底是谁送的”
“许是陛下那边的人”
嬷嬷平静回答。
“太后是对王爷起了疑心?”嬷嬷毕恭毕敬的说道。
对嬷嬷擅作主张的询问,太后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平常。
太后摇了摇头。
都已经为南轻煜铺路这么久,她不会放弃的。
“余纪淮越是嚣张了,之前听宫女说,断了外头好多官员的家族,安排了些罪名都入狱了”
太后自言自语道。
“这人呐,刺的很,屋外的两位都安排好了吗”太后平静诉说,眼睛张开露出疲态。
“恩,太后,都安排妥当了”嬷嬷也语气平平的应道。
就在里面的两人刚刚说完,屋外站着的两位宫女,突然被一旁冲出来的两位宦官捂住嘴巴,只片刻就不再挣扎拖到一边去了。
太后捏着佛珠,嘴里冷冷的念叨着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