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爱卿,此事你自己怎么看?”赵铭笑问道。
柳文和略作沉吟,这才道,“陛下,微臣觉得,这曹文山多半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很可能是那位节度使大人摊派的任务有关。
毕竟播州战事,朝廷在播州可没有多少话语权。
那些本地土司都是听调不听宣,如若微臣是此番对播州用兵的主官,断不会轻用那些土司兵。
如此一来,就得从临近区域征调人手。
所以.....”
“嗯,分析的不错,那你便去一趟,朕倒要看看这曹文山是遇到何事。”
赵铭笑呵呵摆摆手,随着燧发枪搞出来,他现在倒也没那么谨言慎行了。
哪怕现在让他们和大燕朝廷翻脸,他也不是不敢。
毕竟大燕朝廷偌大的体量,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对他用兵,想要一战平定,高低得花费至少一两月征调兵力粮草。
那时候赵铭完全可以疯狂爆兵爆产能,拼命搞,搞出一千支燧发枪也不是不行。
那时候还真不带怕的。
一千燧发枪步兵,不说横推大燕。但面对两三万的敌军也能做到从容应对。
毕竟我能打到你,你打不到我,轮番交替开火之下,敌军可能还没冲到近前,这士气就崩溃的差不多了。
当日柳文和就坐上马车朝着州府而去。
随着高速公路一路修到了莫县附近,前去州府的路途缩减了一两日,仅仅四日就抵达了州府。
到了第五日,直至郁州全境县令全都聚集至郁州府衙,曹文山这才召开了一次私下会议。
自从在安平县待过一段时日后,他还有些怪想安平县的,不过前段时日他收到命令,只得急急忙忙去了一趟西南府衙。
然后他就被搞得有些郁闷了。
此番看到一众治下官员,他脸色这才好了些许。
“大人,敢问这有何紧要之事?”莫县县令率先发问道。
最近莫县县令还挺忙的。
随着安平县那边一群冤大头在那儿开通河渠,且眼看就要开凿完毕。
他这边也是紧锣密鼓的开始在他们莫县境内的河流多个区域建设了一个个关卡。
唔,他是为了捞银子。
开会有啥意思,还是捞银子最重要。
“诸公想来也知道,近日朝廷派来的节度使大人就在如今我们西南府衙。
但此番过来,可不仅仅是这节度使一人。
还有五百轻骑,所为何来...诸位消息灵通的想来已经知道了。
没错,便是前些时日,这大渊贼军悍然进入播州境内。
此前更是覆灭附近的南理国,带甲十万的南理国说灭就灭了。
眼下大渊更是觊觎我大燕许久,想来这绝非小打小闹....”曹文山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大人.....您的意思是,朝廷派人过来,这是要对播州的大渊贼军用兵?”有人询问道。
“正是!”曹文山点点头。
随着他这一点头,在场十几名县令乃至一些都司,州同,武散官全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本以为北疆在北边,岂料一眨眼,他们西南道就变成了边疆,这还得了?
要知道边疆的十几个州府,如今那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在那里当官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个不慎就有丢官丢命的风险。
“大人,此行前来的这位主官为朝中何人?”有人询问道。
“此人乃步军都指挥使郭武,诸位想来有点印象吧?”
有印象?
太有印象了。
哦不,大家不是对这个人有印象,而是这个职务。
这不就是京城禁军正二品职务么,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禁军,压根就不靠谱啊!
别看前不久朝廷三千禁军骑兵协助平定了火匪,这主要是火匪不成气候。
但大家谁不清楚禁军是什么货色。
这群人说的好听是禁军拱卫京畿,说的不好听就是一群和厢军差不多的施工队和匠人。
能有战斗力的根本不多。
这点可以参考宋朝。
因为汴梁过于繁华,哪怕你是西军精锐来到这繁华世界也得被迷花了眼,不超过半年就得腐朽。
西军如此,哪怕当时西夏的铁鹞子军,还是辽国的精锐铁浮屠,来了汴梁都得怠惰。
更何况当初的元朝,强大如此,仅仅百年不到就被中原的花花世界给腐朽的大多沦为了一群酒囊饭袋。
虽说宋朝已经多次要求每年抽调禁军去其他地方戍边历练,然而也就能维持几个月,回来后同样也得迅速腐朽。
这点是有史书可证明的,别说南宋,就北宋的禁军就腐朽的差不多了。
能打仗的不多,就算能打仗的那一批人,也就比厢军好点。
同理,大燕也差不多,基本上能打仗的真心没几个。
“呃....大人....这朝廷怎么不派西军将领过来?这哪怕随便几个西军将领过来,那也行啊!
这禁军.....不是下官等人不相信,实在是京城早有传闻。
这安临的绝大多数宅子可都是这群禁军修建的。
不少大户人家的亭台楼阁,园林造景,他们都是信手拈来,就算是一些专研此道的老师傅,那也是远远不如。
这俗话说术业有专攻....这....”
这名县令说话还算委婉,就差没说,打仗就找会打仗的过来,叫这群修院子的过来干啥?
“这位郭武还算是一位能臣,此前此人曾经在西军效命十年,也算是一位作战经验丰富的中年将领。
不过.....”
曹文山解释了一嘴,只是后面就有些解释不动了。
因为这郭武,的确是早年在西军效命过一段时日,但此人属于是皇亲国戚。
又在安临城待了快八年,八年的时间,钢铁都得被腐蚀一空。
让这样一位将领主导西南道战事,谁听了都有些心里没底。
要是刚刚从西军调遣过来的,大家还能举手欢迎。
“大人,那咱们是不是要准备粮草辎重?”有县令小心翼翼的询问。
大家也明白这已经是朝廷下达的命令,已经无法更改,既如此,大家就想着该如何摊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