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顾辰说的一样,自从南宫言成从宁王府离开后,在朝廷内就掀起一阵热浪,说南宫家已经站到宁王这一边了,而南宫言成本人也是百口莫辩。
虽说南宫言成在朝廷内是太傅一职,可太傅只是教导皇帝,传授道德、礼仪、文化等方面的知识,但太傅一职多为虚衔,并无实际职权,且不处理具体事务。
所以说南宫言成在朝廷中并无太多的权利,有时候也只是提供建议和意见罢了。
而朝廷中王太师向来于宁王不合,王太师多次和宁王在政事上意见不合,不间断地利用各种问题刁难宁王,可都被宁王巧妙化解,王太师没有讨到一丝好处,反而被宁王无情嘲笑一般,说王太师像个村口大妈一样,也就只敢动动嘴皮子罢了,说一下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可如今王太师听闻南宫言成站到宁王一方,自己弄不过宁王还弄不过南宫言成吗?所以王太师有事没事就拿南宫言成出出气。
这天下了早朝,南宫言成整理好衣服向皇宫门口走去,王太师从后面缓缓走来,直接在南宫言成身后开口说道。
“没想到堂堂的南宫家,也会投靠到宁王,南宫家这些年来一直处于中立状态,没想到到了南宫言成这一辈,竟会折弯腰向内种人讨好,哈哈哈!真是丢了天下读书人的脸呐!”
“哈哈哈!王太师说的极是!”
听到身后传来王太师的声音,南宫言成立马转身向王太师弯腰拱手行礼,没想到王太师正和其他人说话,路过南宫言成时候,压根也没有正眼瞧他一眼,有心人也能够明白,王太师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南宫言成听的。
南宫言成弯着腰姿势一直没变,众人的嘲讽声像锤子一样活生生砸到他的脊梁骨上,他咬紧了牙关,忍受着众人带来的屈辱。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南宫言成在朝堂之上彻底没了话语的权利,偶尔圣上李昭会问问南宫言成对此情况的看法,可以王太师为首的,都会以各种角度来印证南宫言成的看法不正确,这些话看似谬论,但南宫言成也不敢与其反驳。
渐渐的,南宫言成在朝廷之上变得沉默寡言。
太傅一职本来虚衔,南宫言成靠着自己努力和老好人的性格,才在朝廷中有了一些说话的权力,可如今那些权利一朝散尽了。。。
而南宫域这边虽为才女之首,平时玩的好的姐妹,此时的家中长辈也不让自己的女儿和南宫域有过多的接触,以免引火上身。
顾辰一系列的预言都一一被印证,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堪,而自己也是深陷泥潭,自身难保。此时的南宫域也终于明白了顾辰的苦心,这也是为何顾辰为何迟迟不肯与南宫家有过多的交际。
“老爷万福!”
绿芷在门口看到南宫言成回来,立刻女子双手放在左腰侧,右手搭在左手上,屈膝下蹲,同时微微点头,表示敬意。
南宫言成垂丧个脸,轻轻嗯了一声,就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这些天来,南宫言成下了早朝,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到书房里面,许久也不出来,整个南宫家都被一股沉闷的气息包围着,久久不能散去。
“吱呀”一声,书房轻轻推开。
只见南宫言成坐在书桌前望着桌上的书籍入了神,就连南宫域进来都不知道。
“父亲!”南宫域轻柔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呼唤如同春风拂过南宫言成的耳畔,他那颗沉浸在疲惫中的心猛地一动。他急忙回过神来,向南宫域望去。
只见她端着一杯茶,静静地站在书桌前。南宫域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那杯茶是她对父亲的全部关爱和呵护。她的微笑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明亮,照亮了南宫言成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茶水的甘甜在他的口中弥漫开来。
南宫言成叹了口气:“域儿!为父是真的做错了吗?”
南宫域也知道此话的含义,这几个月来,南宫家一直被有心人造谣,使之唾弃,导致南宫家在朝廷中的地位渐渐低下,虽说是太傅一职,可有些官阶低的人都敢当着南宫言成的面指桑骂槐。可没办法,没有实权就更加没有话语权,南宫言成在朝廷中受尽了白眼。
南宫域来到父亲的身后,伸出纤纤玉手给父亲按摩肩膀。
“女儿不懂朝廷上的政策之类的事情,但女儿从小在书上看见过这样一句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强调了君子应该具备的品质和行为准则。君子应该有清晰的道德判断和价值观念,能够明辨是非,懂得取舍。”
“知恩图报想必是每个君子都应该做的事情,可那些人却把这件事当做一个话柄,女儿认为这类人连小人都谈不上。”
南宫言成听着女儿这般说道,心里生出来一丝丝的慰藉:“没想到我女儿看的还挺清楚嘛!”
可南宫域却皱着眉:“父亲!有些话不知道女儿该不该讲。。。”
南宫言成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尽管说就是了!”
“父亲,如今的南宫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了,现在咱们就算撇清关系,估计朝廷上的那帮人都不会相信,我们现在并不是像以前那样在朝廷中独善其身,处于中立的状态了。”
“我们应该顺应时势,倘若我们南宫家还像以前那样的话,估计我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父亲你也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在朝廷上的实权正在一点一点剥削,倘若我们再不有所行动,估计我们就真的变为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南宫言成似乎也听到了女儿话里的意思,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女儿,你想表达些什么?”
南宫域站直了身子:“女儿也听说了一些事情,现在朝廷上有很多人想要弹劾宁王,说到底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南宫言成在朝中多年,此时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
“是怕!他们怕宁王手中的军权!他们不允许一个异姓王手握重兵。先皇在世的时候,为什么朝中大臣从来没有弹劾过宁王?”
“因为他们不怕,反而依赖!先皇在世的时候,战乱四起,国家急需像宁王一样的人来镇守边疆,那些年,宁王虽然手握重兵,但一直远在边疆,就算宁王起兵造反,他们也能有足够的时间,聚集兵力来应对。”
“可如今,宁王回到京华,他们怕宁王直接在京华动手,他们没有时间来应对。所以这些年朝中大臣想尽一切办法要夺下宁王手中的军权。”
“这些年,宁王为了避嫌,也没有参与朝政,而朝中大臣也很默契的将矛头集体对准了宁王,谁只要敢投靠宁王,那么那些矛头也同样会对准谁!”
“而现在,我们南宫家就被那些矛头给误伤了。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在逆流之境中存活下来!”
南宫言成不可思议的听着南宫域的分析,心里也清楚了南宫域想要表达的意思:“你是说?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