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要杀人,却没曾想还有让人杀掉自己生父这种离谱要求。顾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来好好待在流云国,要是听从你的安排跑去你们南肃国干掉一个王爷,那岂不是会把局面搞得更混乱?”
南凌郡主二话不说,直接递过来一张图纸。顾辰疑惑地接过并打开一看,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一幅中年人的画像。
“不必担心,我父亲现担任军中副统帅一职,但已被调遣至你们南疆边境处。我并非要你潜入我国境内刺杀他,只需你在战场之上,堂堂正正地取走他项上人头,以慰我母妃在天之灵!”
此刻郡主的神情冷漠如冰,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怨愤与决绝,仿佛与此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如何?给句痛快话,到底行还是不行?”对面显然已经失去耐心,语气颇为不善地质问起来。
“若真到两军对垒之时,于疆场之上,我自当全力以赴!我应允你,他日定会将其头颅亲手奉上,置于你眼前。”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顾辰毫不退缩,眼神坚定地回应道。对方则眯起双眼,上下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胆敢应下如此艰巨任务的男人,许久之后才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你们粮草兵甲一案查的怎么样?”南凌郡主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顾辰,心中暗自思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的侦查能力到底有几斤几两。
顾辰眉头微皱,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依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嫌疑最大的当属太后一党。其次,则是我国的凉王,但其可能性较小。因此,我们理应将调查重心放在太后身上。”
南凌郡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轻声说道:“没想到你如此聪慧过人。”
接着,她话锋一转,继续透露道:“你们太后实则居心叵测,她一心想借助我们之手铲除流云皇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断向我国输送大量粮草、兵甲,以求增强我国军力。此事唯有我南肃皇室知晓。”
顾辰紧紧盯着南凌郡主的双眼,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丝毫破绽。然而,眼前女子目光坚定,毫无躲闪之意,看上去所言非虚。
“证据呢?空口白话,叫我如何相信于你?”顾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想到南凌郡主却直接伸出手,直接握住顾辰的手掌,使其收回:“证据我自然有,你们太后一直都是以书信方式和我们往来,可惜太后用的是我们南肃国的密语,只有皇室才懂得,即便我给你证据,你们也看不懂。”
顾辰做梦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人算计!他瞪大眼睛看着郡主,满脸不可置信。
郡主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放心吧,本郡主既然已经把幕后黑手告诉了你,自然不会食言。不过那证据么……何时等你完成了我交代的事,我自会将证据与密语破解之法一同交给你。”
顾辰心中刚刚涌起的一丝好感,瞬间烟消云散。他狠狠地瞪了郡主一眼,然后转身朝着草地的另一边快步离去。边走嘴里还不停念叨:“一个连亲生父亲都能下手杀害之人,岂能指望她讲信用?”显然,顾辰此时满心不快。
他也顾不得其他,径直走到另一块草地上,扑通一声躺倒下去,嘴巴里还随意叼着一根青草,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而南凌郡主并未动怒,反而不紧不慢地跟随着顾辰,在他身边轻轻坐下,目光投向身侧绚烂多彩的花海,仿佛置身于诗中的美好画卷一般。
“证据其实就在我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如果你还是不信,我可以先取出来一些让你过目。”郡主柔声说着。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跟我们合作,决定权在你手上。”顾辰紧闭双眸,似乎并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南凌郡主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充满了惋惜之情。
毕竟两人所处的立场迥异,注定会站在敌对的两端。也许唯有此刻,他们才能够如同挚友般相对而坐,远离那些尔虞我诈和明争暗斗。
“若是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没有烦恼之事缠身,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南凌郡主环顾四周的景色,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慨叹。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沉默后,顾辰听到这番话,突然产生了一丝兴致,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投向对方。
“如今两国之间的战争局势大致已定,不如你尝试一下,返回贵国告知你们的圣上,劝说他下令撤军,并保证永远不再侵犯我国疆土,如何?”顾辰带着几分轻蔑的语气说道。
南凌郡主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仅凭我一人之言怎能让数十万大军轻易班师回朝?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郡主罢了,并非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哪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与能耐呀?””
“那你究竟在这无缘无故地感慨些什么呢?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地看一看这里的景色吧,明天我们可就要继续踏上行程赶路了呀,往后恐怕就很少能够看到如此这般的美景了,甚至说不定在以后,这里将会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顾辰着实不愿意跟她没完没了地扯东扯西,去想象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莫须有的东西。
“你这个人还真是极其无趣啊。”要知道在南肃国自己那可是高高在上、备受尊崇的存在,别人想巴结自己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到了顾辰这里就变得如此平平无奇、普普通通一般了呢。
“你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我才一点儿都不在乎呢。”顾辰脸上露出了满满的不屑神情。
两人走走停停看了许多的景色,一直到傍晚才准备回去。
而此时的酒楼内,见这么晚郡主还不回来,南肃使臣却不淡定了,若是郡主出现任何差池,这些人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