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到聂慎儿答应,眼里都闪过喜色,聂慎儿找来侍女将馆陶精心梳洗了一番后,又让吕禄追封馆陶为公主,挑了个黄道吉日将她葬入皇陵。
馆陶入皇陵后的第三天,一个瘸腿内侍悄悄靠近馆陶的棺椁,撬开了棺材后取下腰间的匕首,划开她的肚子后伸手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
那瘸腿内侍看了眼令牌,确定没有问题后就准备将棺椁合上,手刚碰到棺材盖子,便被一队侍卫围了起来。
“交出来吧!”吕广走到那瘸腿内侍面前,将手摊开道。
那内侍猛地向吕广袭去,吕广和他对了几招,见他招招都往自己要害处打,冷哼一声,手腕一翻,一支精巧的袖箭便向他射去。
“噗嗤”,那内侍不可置信地看着没入胸口的袖箭,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将军,这就是兵器营新做出来的武器吗?”一个侍卫满脸艳羡地看着吕广手腕上的机关问。
吕广很是高傲的点了点头,俯下身从死去的内侍怀里搜出令牌:“走吧,回去复命。”
“将军,这武器啥时候能人手一个啊?”回宫途中,一个侍卫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吕广很是臭屁的转了转手腕,一脸得意:“这可是兵器营做出的第一件成品,是陛下独独赏赐给本将军的,你们若是想要,恐怕还得再等上几个月!”
“豁,第一件成品就给了将军?皇上真是器重将军啊!”
“是啊是啊,将军,能不能让我们摸一下?就一下!”
“我也要摸,将军,让我先!”
……
一群侍卫围着吕广争先恐后的摸袖箭,吕广佯装平静,实际上眉眼间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梁国,梁王满脸阴沉地看着面前的下属:“你刚刚说没拿到令牌?”
“回殿下的话,杨三在城外等了许久也没见到送令牌的人。”梁王下属满脸忐忑地回。
“废物,都是废物!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杖毙!”梁王愤怒地吼道。
“殿下开恩啊,殿下……”那下属还没求完情便被人拖了下去。
“殿下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气?”梁国王后从屋外走进来,一脸担忧地问。
梁王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颇有些烦躁地问:“王后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王后向梁王请了安后道:“殿下上回找出的几个细作,有一个怀了身孕,妾来问问殿下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梁王闻言皱了皱眉:“不必留,母亲是个细作,生下来也不讨喜!”
梁王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说完后,王后眼中一晃而逝的杀意。
“诺,那妾身就先回去处理此事了。”王后行了礼后,温声道。
梁王点了点头,王后踏出殿门后,抬起手向远处扫地的宫婢使了个手势,那宫婢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很快一则消息便从梁国传到了长安,聂慎儿看完后冷笑一声道:“这令牌是刘恒给梁王的,想来那队私兵被刘恒藏到了梁国。”
吕禄闻言,若有所思地问:“既然已经知道了刘恒的私兵在哪儿,也拿到了那令牌,那刘恒和那个窦什么,是不是可以杀了?”
聂慎儿闻言有些讶异地看向吕禄问:“怎么你很想杀了他们吗?”
聂慎儿了解吕禄,他向来不是嗜杀的性子,可这些时日他都提了好几次要杀刘恒和窦漪房了。
吕禄听到聂慎儿的问话,神情僵了僵:“他们不但杀了亲生女儿,还用尸体做文章,我看不惯。”
“说实话。”聂慎儿丝毫不信吕禄这话,板着脸道。
吕禄纠结了片刻,有些忐忑地道:“那天你和刘恒的姬妾的谈话,我听到了。”
“这样啊,我说你怎么老想着弄死他们两个呢。”聂慎儿神情恍然地道。
吕禄见聂慎儿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颇有些惊讶:“你不生气?”
聂慎儿摇了摇头,她了解吕禄,他的性子干不出偷听的事儿,想来只是凑巧听到了罢了。
吕禄神情感动地看向聂慎儿:“慎儿,你真好!”
聂慎儿颇有些不适应的笑了笑,吕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过度脑补这一点很是让人头疼。
前几天聂慎儿给他做了一件寝衣,吕禄就脑补出了一出聂慎儿担心他纳妃,做寝衣表达自己忧虑的戏码。
天知道聂慎儿忙了一天后回到长乐宫,看到吕禄眼泪汪汪保证自己永不纳妃时有多懵逼!
“周亚夫是不是要到长安了?”聂慎儿连忙转移话题。
吕禄点了点头:“是,估计还有四五天就到了。”
“代国那十万私兵,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让周亚夫管理,你不是说他有些能力吗?”吕禄颇有些不在意地道。
“那可是十万兵马!你放心交给他?”聂慎儿扭过头问。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妹妹和莫雪鸢都在我们手里,就算他不在乎她们,带着这十万人反了又如何?又不是降服不了。”吕禄一脸霸气地道。
聂慎儿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也是,你说的有理,是我太过小心了。”
吕禄轻笑一声搂住聂慎儿:“你是替我考虑,我知道。”
曲台殿,正当刘恒和窦漪房满心焦灼的等着消息时,宫殿门打开了,刘恒眼带期盼地望去,就见两三个面生的内侍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刘恒看着托盘上的白绫,匕首,酒壶,瞳孔猛地一缩,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果不其然,带头的内侍宣读了赐死诏书,刘恒颓废地瘫坐在地上,片刻后,他想起什么,猛地扑向窦漪房:“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
窦漪房猝不及防的被刘恒掐住脖子,面色涨的通红,窒息的痛苦却比不上她听到刘恒这话时心里的痛苦。
她不敢相信,向来对她情深的刘恒竟想要杀死自己。
几个内侍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拉开刘恒。
窦漪房骤然呼吸到空气,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好半晌才缓过来,缓过来后,窦漪房满脸泪水地看着刘恒,语气凄厉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