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朝的时局瞬息万变,平王是走了,但他的党羽还有很多潜伏在京城里。
这些人各种身份都有,数量还多,还时不时的挑事或者给身边的人洗脑。
“那个张同窗简直有病,各地的天灾人祸明明就是平王的功劳最大,他偏要说是太子失德引起的。
什么佛子残害良家女子,老天都看不过眼,太子什么时候残害女子了?我姐还没死呢!”
宋小四这个小书生气的哟,直把桌子拍的砰砰响,脸色都通红通红的。
宋小六都看呆了,这四哥是不是傻?“你何必对号入座?”别人也没指名道姓啊,结果这个二哥跟愣头青似的跟人家扭打起来。
对方还嚣张朝他喊,你是不是贱?姐姐被人糟蹋了还沾沾自喜,为了富贵而不顾念亲情,非要说太子好,是不是怕死啊?!
对方那小子就厉害了,十五六岁还跟十一岁的宋清安读一个等级,却也打不过一个宋清安,还扭头一出书院的门就被衙门的人抓走了。
虽然大元朝言论自由,那也不是给你骂君的理由,凭这个罪名一定,你还需要努力读书么?反正以后不能科考,除非改朝换代。
就这样一个蠢货,有必要跟他争?
宋清安又怎么会看不懂宋小六的眼神呢,他抬手就是一抽,“你站在那里让人指桑骂槐试试?会不会直接动手?!”
很多时候,不是你脑子激灵就厉害的好不好?不懂?不懂就对了,谁让他经验少,宋小眼里都是鄙夷之色
然后第二天,宋小六也皮青脸肿的回家了。
“哈哈哈~你咋啦?你咋啦小六?昨天不是还挺能耐吗?打不过了吧?”
宋小四都乐死了,至少他能把一个大个头按着打,但宋小六是被人打的吧?哈哈哈~笑不活了。
谁知,宋小六淡淡的来一句,“我一打多。”这能比?
正屋里,自宋爹出京后,几个孩子都是有事没事过来陪陪母亲,宋清婉也不例外,她不外出的时候,就把工作都搬到正屋来。
这不,正好就目睹了兄弟俩这两天各有各的收获。
宋清婉收了笔,准备吃饭,这才有空认真看这两兄弟。
“有这么严重?今天又为的哪般?”能让宋小六动起手来,那事情可就厉害了。
“没什么。”宋小六不想说,免得污了姐姐的耳朵。
“非要自己动手啊?”宋清雅拿来药膏给宋小六涂抹,眼里很是心疼。
这个小弟才五岁呢,被人殴打得多可怜啊。
“手痒。”宋小六闷闷的说,嘴角肿了,疼,不好说话。
“那手痒好还是手痛好?”不会选?算术不好吧。
“手痛好,心不痛了。”
宋清雅听罢,抹药的手施了些力,“痛好?嗯?不知道爱惜自己?疼死你活该。”
万一重伤怎么办?宋清雅后怕不已。
这下,宋小六上真的哭了,“谁让他们侮辱姐姐,他们说大姐姐不守妇道,怀的根本不是太子的孩子。
还说姐姐收了长公主的男风馆,学的跟长公主一样养男奴,孩子就是男奴的。
还说二姐姐也不学好,还没及笄就勾搭楚世子,一家姐姐都是狐媚子...”
这话,让宋清芳托着腮帮的手一垮,脸差点就掉了。
她是不是坐着躺枪了?她没勾搭男人啊,男人哪有美食香?但是呢、“狐媚也是一项本事,小六你谦虚了。”
宋小六傻眼了,感情他浪费表情?这根本不是事?好像、是不算个事哈。
袖子一撸,眼泪收了收,他多少年没哭了?哦对、他其实只活了五年,资历不算老,今天疏通一下眼睛也好。
“都是道听途说,一些百姓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可不就是听风就是雨。
最重要的还是皇朝让他们故意传坏,老百姓对皇帝没有信心,这很容易出事。
若是平王打到京城,说不定有城内百姓给他开门呢。”
懂事一些的宋清平开始懂得忧国忧民,他真切的感受到周围同窗的态度转变,这可是学子,若是对现在的朝堂没有信心,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被人利用。
“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平王是如何跟太子对决的,将平王挑起的各地灾难告知所有人。”
若是知道了平王的真面目还追随,那就是反民了,该怎么处置朝廷一定会有动作。
“这谈何容易,靠一张嘴也总不能天天跟人家吵架,而且成本有点高,喏~”宋清平努努嘴,指向自己的两个傻弟弟。
“朝廷的公告也贴在城门口,看的人也有,但还不是照样被人乱传,大部分百姓还是不识字的呢。”
现在朝廷事情多,分不出多少人手出来管这些事,可能对于上面上人来说,不算个事吧,也就没人重视。
“那我们办个报社,印刷报纸,用漫画的形式,就是以画画为主,少许字进行解说,如此不识字的老百姓也能看懂。
我们正面登国事版,反面娱乐版,我去问问皇上的意思,若是允许就办,两文钱一份报纸。
如果火起来还能收商家想打广告的费用,比如谁家明天商铺开张打折扣,谁家房子有租出...
清平这事你可以现在就想想,有什么事情需要登报,需要广而告之众人。”
而宋清婉自然画出印刷机的图纸,明天就让精工厂去制造,以后还能买印刷机或者接收书籍的印刷,都是一项很好的买卖。
啊?还能这样?宋清婉真是什么事情都能想到生意,如今她应该很有钱了吧?还那么拼,所以说,养个皇家的孩子真费钱。
第二日宋清婉起床后,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这才带着报纸的模板进宫,而印刷机的图纸也已经被送进精工厂,让花老他们安排制造。
宋清婉到宫里的时候,皇帝正好下朝,他们在皇后的大殿里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就把报纸的事情敲定了。
皇帝当然同意啦,若是书籍能印刷出来,那读书的成本大大的降低,大元朝就能多培养几个人才。
只用了几天的时间,铁木结合的彩色印刷机就做好了十台,只要把颜料装好,动手摇一摇,一版报纸就能印刷出来,晾干后再印刷双面,再然裁剪装订就能发行。
第一天发行的报纸,一面登录了朝堂之事,特别是关于平王做下的恶事;
另一面是娱乐版,宋清婉把家里两个弟弟挨打的事情改编寓言故事,让一些人知道自己被利用和后果。
第一次发行了一万份报纸,给朝廷就发了两千份,几乎每个大人人手一份,让他们用作收藏也好。
剩下的免费分发到大街小巷,自此,京城百姓没有人不了解大元朝,没人不知道平王做下的恶事。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百姓纷纷怒骂平王,至此平王失去了人心,让京城更加稳定起来。
朝廷看到效果不错,于是将京城的报纸通过快马发往各地。
一时间,精工厂的印刷事业和印刷机都非常的火爆。
平王暗地里的小动作被宋清婉新奇的办法一一破解。
而战事上又被太子压制而屡战屡败,李明赫已经在渐渐的收网,平王被逼进了瓮里,再加上名声也坏了,于是破罐子破摔。
平王集中兵力,攻打向京城,又跟罗国勾结,通敌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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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崎岖狭窄而颠簸的山道上,十匹快马在急速跑动,马背上十个胡子拉碴的健壮大汉,在驱使着马匹前行。
他们身后载满了货物,有粮食、金银细软,还有、女人。
“老大,要不要在老地方歇息歇息?”队伍里其中一个大汉语气急切的询问。
他实在忍不住了,谁让这次掳来的货色、比官家娇软的小姐还有气质和韵味,直让人欲罢不能。
“好,反正追兵不可能那么快追上来,兄弟们,前面山洞,我们好好享受此次的战利品!”正好可以躲一场即将要下的雨,一举两得。
“嗷!嗷!嗷!嗷!喝最烈的酒,睡最漂亮的女人!”
其他大汉听罢,无不激动兴奋的狼嚎起来。
苏白就是在这样吵闹的颠簸中恢复意识,一时间感觉浑身疼痛难受,内脏像移了位似的,挤压的她恶心想吐。
她被丧尸抓住了?有理智的高级丧尸?这么有耐心?,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被一口吃掉?
下一刻天旋地转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就被人拎了起来,只走了几步路又咚的一声被丢到了枯草堆上。
这时,‘轰隆!’一声巨雷打下来,闪电划过空际,照亮了整个山洞。
苏白猛的睁开了眼睛,眼里迸发出冷冽的寒光,入目所及、是一人转身离去的健壮背影。
苏白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但她还是用了巧劲在最短的时间内坐了起来,这才终于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简陋而宽大的山洞,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类在洞口,进进出出的搬运东西。
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苏白的脑海里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那是一个傻姑娘的生平事迹与认知。
她,好像穿越了...
这时,身边有蠕动的声音响起,苏白扭头一看,顿时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这是一个气质非常清爽干净的少年。
他面若中秋之月,颜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目如画,高山鼻挺...
“嘘,别说话!苏妹妹快躺下,把自身绳子挣开,再帮我解了这绳索,我们一起逃出去,回家找娘亲,可好?”
陆千泽尽可能小声而温柔的哄着眼前的傻姑娘,她有神力,可以为彼此争取一些契机,他不想再像前世那样毁了颜又跛了脚。
如果调配的好,他今天就能报前世的仇,不用等以后。
只有双手松开了束缚,他才能增加安全的保障。
少年的话语声又轻又柔,像羽毛一样抚过耳朵,让人酥酥痒痒的。
他这般小心翼翼,是因为害怕吗?
苏白嘴角微抽,谁让你长的太美,被马匪当成姑娘一起掳走。
原主是意识不清的小傻呆,但见到的画面都记得住,苏白从画面里猜出,苏家村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十个土匪骑着悍马,扛着大刀,洗劫了全村,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最后搜刮了钱财,抢了粮食,掳走了四个样貌出众的少年人,其中一个正是眼前的小美男,苏白家隔壁的陆家小秀才。
可没等苏白反应过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来人惊喜大笑,“哟!小美人醒了?好好好,那便来陪哥哥乐呵乐呵!”
一个满身酒气的大汉喝掉酒坛里的最后一口酒,然后把坛子随意的往身后一抛,粗瓦的酒坛应声而裂,下一刻、大汉急切的朝苏白扑了上去。
他娘的!陆千泽颇有几分气急败坏,“住手!汪大东,你若敢碰她,就永远别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
陆千泽又怎么可能让眼前的傻姑娘就这样死去?她拥有世间最纯真美好的笑颜,多少次在他不如意的时候温暖过他的心。
这份纯净的温暖是人间救赎,自苏白死后,他不曾再遇到过,如今无论如何都必须把这份美好保存下来。
陆千泽挣扎着起身,重重的朝大汉撞了过去,他要转走大汉的注意力,给苏白争取时间,只是不知道这傻姑娘能不能听的懂他的意思?
若是不能,那他只能靠自己了。
然,陆千泽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力量,被撞的大汉纹丝不动,他自己反而被弹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摔了个狗吃屎。
倒显示出一副柔弱而凌乱的美,很能刺激了别人的眼球。
可是叫汪大东的大汉如今顾不上美色,他急步转身朝陆千泽走来,“你说什么?你知道我妹妹在哪儿?快告诉我,我妹妹到底在哪儿!”
汪大东激动的一把掐住陆千泽的脖子,使他白眼直翻,呼吸也变得困难。
“大哥,出了什么事?”里面的动静引来了洞口更多的大汉。
陆千泽脖子被掐,手还被束缚着,让他毫无办法。
他其实是想挑拨离间的,因着前世的记忆,他比谁都了解这帮土匪的底细。
准能让这些人互相残杀起来,奈何、汪大东不让他把话说完,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千泽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与死亡的距离。
这时,一声突兀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嚓!’声响起,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特别清脆。
随后,汪大东松开了掐人的手,下一刻身体颓然的倒下。
陆千泽终于呼吸顺畅,低头一看,就见地上的人头骨歪曲,嘴角流血,眼睛突瞪,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