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菊从水东那得知王姨娘差点被害死,匆忙而来,见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头上还包着白布的王姨娘,她一下子愣住了,不敢上前。
“青,青菊。”王姨娘也听到了动静,她慢慢转头看到了青菊,眼中迸发了惊喜。
“姨娘,你,你怎么会这样,痛不痛,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青菊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她走了过去,听到她沙哑的嗓子喊着自己的名字,关切地问道。
即便之前王姨娘怎么伤害她,这一刻,她也很心痛,她从没见过王姨娘这么虚弱地躺在床上过。
“她是被她两个哥哥害的,头上被打了两棍,还被他们吊在房梁上,嗓子也受伤了,大夫说了这会儿不宜说话,最好也不要挪动,这几日都只能在这里待着了。”
青竹按住了要说话的王姨娘,将情况说给青菊听。
“什么,那些人太猖狂了,他们竟然要杀了姨娘,大姐,你一定要给爹说,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青菊听到这话也觉得不可置信,那可是姨娘的亲哥哥啊,怎么会下此毒手,不过她也知道姨娘这几日都在帮助娘家,也就只有他们有作案的机会和动机。
“大小姐,关于那两个畜生的事,我知道内情。”王姨娘这会儿听着青菊说这话,也没有再阻止,她想要将他们的罪行告诉青竹。
“没事,王姨娘,你先别说话了,人都已经抓到了,我爹一定能从他们嘴里审问出来的,你好好养伤,我会让人来这里照顾你,养好了再回家吧。”
“谢谢大小姐,谢谢。”王姨娘听到回家两个字,心里大受触动,她原本以为自己下辈子要被老爷发卖了,毕竟自己娘家人做出这种杀人的事,还妄想拉老爷下水,老爷必定容不下她。
不过她知道大小姐在家里的地位,既然她这么说,就不会卖了自己,想到以前自己的行为,她深深地羞愧了。
“大姐,这几日我在这里照顾姨娘,不看着我不放心。”青菊听到大姐这么说,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行,我待会儿让杨娘子来一起照顾着,你也别担心,大夫说了王姨娘好在救治及时,性命没有大碍,就是要多养养,等她头上的伤一些,就能回家养伤了。”
青竹当然不会拒绝,青菊毕竟是王姨娘的亲生女儿,如今除了青菊,王姨娘也算是众叛亲离了,正好也需要青菊在身边陪着,但愿王姨娘经过了这一遭,以后能对青菊好些。
冉老爹将人抓到后,自然没有继续等着,直接一鼓作气,把他们都带上了公堂,这还是他上任后遇上的少有的人命案,有不少人听说那前几日诋毁县太爷的王家被抓了,听说衙差拿到人的时候他们正在合伙杀人,众人都带着好奇去衙门围观。
惊堂木一拍,王家众人被传到了堂上,王老爷子,王老太等人也知道自己儿子杀人的事被人亲自撞破,这会儿一家子都低着头,不敢听旁人的指指点点。
“王大明,王二明,你二人先是用棍子敲晕自己亲妹妹,随后将其吊在房梁上假装自尽假象,被本官和众衙差亲眼撞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等还有何话要说,如实招来!”
“大人,这都是误会啊,我儿子他们没有要杀人,是误会啊,肯定是我女儿她自己想不开,她两个哥哥是要救她的。”
王老太他们被抓到的时候,冉老爹特意叮嘱了别把他们和王家两个儿子关在一起,并且隐瞒了王姨娘还活着的事实,让他们误以为王姨娘已经死了。
所以老两口在被提上堂前,交代了家里的人,只要咬死王姨娘是自己想不开死的,那就能撇清关系了。
“是啊,我家男人肯定是要救大妹,绝对不会杀她啊,她带着我们去小院的时候,还说她被大人你赶出来了,心里难受,还说着要死,我们可是在家劝了好久呢。”
王家的两个媳妇也跟着公婆说的话继续往下编。
“还没有审问到你们,不得开口,王大明,王二明,你们两个认不认罪?”
“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没有要害妹妹啊,是她自己想不开,是的,我们只是听到动静,也想去救她。”两人这时候六神无主,听到自家人这么说,也跟着说,总之他们就是来一个死不认罪。
“大人你这是看我们一家不顺眼,就要诬陷我们,那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怎么会想害死她呢,冤枉啊,天理不公啊,我们还要指望着她过活,哪里会杀人呐。”
王老太见冉县令似乎找不到话说,于是得意了起来,想要来个倒打一耙。
“就是,这天底下哪有亲哥哥杀亲妹妹的道理,该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我也没听说过,这一家人虽说看着奸懒馋,但是应该不至于会杀人吧?”
人群中围观的众人也都议论纷纷,毕竟这件事太丧尽天良,他们实在想不出这亲哥哥杀了亲妹妹的理由,所以声音也大了起来。
“哼,我看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和众人亲眼所见,你们将麻绳拉着,王姨娘拼命挣扎,如今她人没死,还在医馆医治,你们若是不愿意招供,那本官这就让人把她亲自抬来,指认你们两个没有人性的东西!”
“什么,这两人还真的杀了自家的亲妹妹,丧良心啊,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老实巴交的人,竟然对自己亲妹妹都能下此毒手。”
王家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他们还以为王姨娘死了,就可以来个死无对证,如今听到她没死,心里都在想着祸害要是死了就了了,如今没死,倒是真能坐实了两个儿子的罪行。
“大人,这不是人没死吗,他们兄妹几个闹着玩呢,大人,你将我们一家人都抓来县衙,我看就是对我们看不顺眼,我们有没有罪!”
王老爷子立马找到了借口开脱,眼见两个儿子不敢说话,心里恨铁不成钢。
“王老汉,你如今还不认罪,这杀害王姨娘你们全家都是帮凶,故意给两个凶手提供空间。
如今却敢大言不惭,还不从实招来,你们家究竟是因何原因才千里迢迢跑到此地,本官看你们对王姨娘并没有多少亲情,甚至要杀了她,她掌握了你们的把柄,你们若是还不招来,本官就要大刑伺候了!”
“大人,我招,我招,不要打我!”这时,从上了公堂后一直愣愣的,一言不发的王小妹突然大声喊道,她浑身颤抖,看向两个哥哥和王老爷子,王老太,眼中都是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