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挑挑眉,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还目光灼热的望着她,似乎在等她按照所说的操作。
骑虎难下,或者说有些心虚的她,只好真的用冰冻法术把那豆腐先冻起来下,再散去。
怕影响味道,她只敢施放了片刻,甚至可以说是眨眼的功夫。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她在司空执着的目光下,把豆腐放入嘴里时,外面是冰的,一咬开,却仍是烫得厉害。
一冰一烫,几乎是片刻间的事情。
她表情故作镇定,把那滚烫的豆腐在嘴里左右晃动着,好一会才吞下去。
却不知道自己的额头已然有了一丝汗意,脸上也红了一片。
她眉头故意舒展着,一脸评判下结论的表情,“冰的时间好像不太够。看来这方法并不能帮我更快吃到豆腐,还是得耐心等待。果然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坐她旁边的司空,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与从前有过的,偶尔的一丝笑意不同,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发出声音的放肆而有些不雅的笑,还带着些嘲笑意味。
林染琴的脸被这笑声激得又红了几分,聪明如她,哪还会不知道,司空是看出了她的狡辩伪装。
她刚想恼怒,又想起,这可是司空第一次笑话别人。
她只好低着头闷闷的说,“看在你第一次笑话人,就不和你计较了。真的是,我好像把你教坏了啊!”
以前这种话,司空肯定听不懂,或者说听不出来的。
尤其是,本身一开始,司空也许就不会追着问私奔是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觉得有问题。
毕竟,这样才代表,司空活得更有烟火气息,更符合一个正常的会哭会笑有自己的想法的人。
“这就算坏了吗?”司空心情似乎颇佳,还反击了她。
“不算,我坏,我最坏。”她无奈的扶了下额头,摇头,摇着摇着,就看到司空笑着望着自己,她就忽然忍不住的跟着笑了。
晚上,因为仓库里是没有床铺的,最后他们就在地上铺了些地毯,打算打坐修炼度过。
结果等第二天早上,林染琴醒来,却发现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本来好好的在左半边修炼,怎么最后修炼着修炼着,早上起来变成了和司空一起躺着睡觉了?
而且还是被他搂在怀里,脸朝着他胸口的尴尬姿势。
她努力一回想,就回忆起,昨晚她难得放松了些,没有在佑德派那种随时紧张的感觉。
修炼没一会,她就忽然觉得有了丝困意,一时懒惰,就躺下睡觉了。
然后呢?她是自己躺到了司空腿上?不可能吧?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她睡觉可老实了,应该不至于。那就是司空把她抱进怀里的?
可她不是明明看到司空在修炼?就算只是恢复灵力,也不至于那么快就醒来才是。
不管了,先摆脱这尴尬的姿势才是真的。
她右手食指轻轻转了转,用灵力团取代自己的脑袋,轻轻压在司空的胳膊上,以免突然起来产生差异感。
她小心翼翼的,专心致志的,都没注意到躺着的那人眼皮子底下滚动了下。
好不容易用灵力轻轻拨开了他搂着自己的手臂,而后再一手撑地,一点点使劲把自己撑起来。
她却发现,那手臂肉眼可见的微微动了下。
她立时一慌,直接快速坐直了。
“醒了?”一大早,司空的声音就格外的低沉,甚至带了点没睡醒般的沙哑。
把心虚又慌乱的她听得不自觉一颤,她没敢回过头,打着哈哈,“哈,是啊,醒了,你,你不是昨天在修炼,怎么也躺下了?”
“看你睡得香,就想试试。”司空回话的语气就比她自然得多。
她听了这话,反而有丝气恼,转过身瞪着他,“我记得你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怎么还搂着我睡!”
“嗯,可我又不是其他人?平常我不是经常搂搂抱抱你?”司空回得一脸无辜,还眨巴了下他那黑得泛着丝蓝光的眼睛。
“什么时候就经常搂搂……”她刚奋起反驳一半,却忽然想起好些个画面,没说出口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既有各种为了救她搂抱着她的画面,也有她去抱着他的画面,还有昨天还在抱着她飞的画面……
她顿时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而且,这会追究反而会把关系搞得更尴尬啊。
想来司空可能是对这方面根本不懂,倒不如顺其自然,假装这是比较正常的。
一番思量下来,她改口一本正经的说道,“也是哦。不过,你不是不用睡觉,你应该继续修炼的。”
“嗯不用睡觉,但也不用修炼。”
“也不用修炼?”
司空眼里渗出一丝笑意,“是的。所以看你似乎睡得挺香,就想试一试。”
“那,试下来结果怎么样?”她注意力倒是被转移了几分。
“嗯,睡觉挺好。我挺喜欢和你一起睡觉。”
她脸唰地就红了,索性她动作快,装作要起来的快速扭过头站了起身。
这人,说话怎么像是在耍流氓。
不行,这话要是他无意中说给别人听了,她非得被人家误会不可。
而且,也不能带坏她家明明,要是他对着人家说肯定要被打。
她用灵力给脸上降了降温,等好转些了,连忙回头教育他,“你话可不能乱说,这样说,会引起误会的。”
“误会?什么误会?”司空眨眨眼,看起来倒有几分懵懂。
她差点被他的问题问到心肌梗塞,甩着手说道,“反正,反正你就知道别和其他人说什么睡觉不睡觉的。一起睡觉这种话,更别乱说。”
“莫非,这是夫妻两,也就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他的问题越发犀利,似乎还自己悟出了些道理。
她挣扎着做最后的解释,“差不多吧。因为修炼或者睡觉的时候,身边只能有最信任的人。所以,今天晚上我还是再找个人家借住吧。”
她故意把道侣之间的关系解释得纯洁些,想着反正司空也不是很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