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库特纳地区众贵族离开了库特纳,
热利夫斯基几乎没费一兵一卒,便占领了库特纳地区。
之后,杰士卡等人也来到了库特纳地区,并在库特纳城外,大量建造工事,准备和西吉斯蒙德决一死战。
至于被关押的阿夫等人,则被送回了布拉格,托付给西科比看押。
同时,其他城的起义军士兵也被临时征调了一部分,让库特纳城中起义军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两万五千多人。
会议室内,
大普罗科普拿着最新消息,找到了杰士卡,
“大人,打听清楚了,西吉斯蒙德的确承诺阿尔布雷希特当自己的继承人,并联合奥赛罗等其他五国,重新组织了一支,以奥地利、匈牙利为主的七国联军,共计四万多人!”
杰士卡叹息道:“没办法!我们也只能正面迎敌!要不然,就只有退回布拉格,再来一次守卫战!”
大普罗科普不解道:“大人,我听说您要出城迎敌,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我们不能就依靠着库特纳的城墙阻击敌人吗?”
一旁的博热克笑道:“哈哈!你这就不懂了吧!”
大普罗科普看向博热克,问道:“哟!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博热克反问道:“我们士兵最厉害的武器是啥?”
“火枪和火炮。”
“那咱们的火枪火炮为什么能打中敌人!”
“因为战车的发射口和敌人相平!”
说到这,大普罗科普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咱们的火枪和火炮搬到城墙上后,就没那么容易打中敌人了?”
杰士卡开口道:“博热克说的没错!除非城墙下站满了敌人,否则很难打中敌人!”
大普罗科普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去让人将壕沟挖深一点。”
……
初冬,
树木褪去了繁茂的叶子,露出了裸露的枝干,
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云层厚重,让阳光无法穿透。
抬头看时,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阴霾当中。
杰士卡用手摸了摸铺满霜的城墙,看着远处滚滚而来的敌人感慨道:“看来西吉斯蒙德是必要拿下库特纳呀!”
热利夫斯基附和道:“是呀!话说西吉斯蒙德真不怕自己战败吗?到时大雪纷飞,他是想逃都要不了!”
博热克拔出腰间长剑道:“管他呢!干就完事了!”
说话间,几人也下了城墙,赶去了位于库特纳城前的战车防线中。
……
第二天一早,随着太阳的升起,天际传出呜呜的号角声,
在联军阵前,千头黑牛的尾巴被油浸湿,然后又被点燃,冲向了战车防线。
一时间,
人们随着大地抖动,再看天地时,满眼都是被卷起的黄沙。
博热克啐了一口唾沫:“妈的!这西吉斯蒙德还真是财大气粗!竟然拿牛来挡火枪和大炮!”
杰士卡说道:“好了!快跟我讲讲战场情况!”
……
库特纳城中,拉德季和亨利带着五百士卒,以分散队形,缓缓靠近库特纳城的西城门。
西城门的起义军守军,见有零散百姓向城门靠拢,还好心地宽慰道:“大家不要惊慌!好好地待在家中就行了!”
谁知下一秒,那些百姓突然从怀中掏出断刃,对西城门的守军发起了突袭。
紧接着,更多拿着长剑的人,从小巷中窜出,对着西城门的起义军发起进攻。
而一支联军骑兵,在围着库特纳绕了半圈后,也来到了库特纳的西城门外,
等西城门被拉德季和亨利打开后,当即冲进了城中,对从其他方向赶来的起义军,展开了疯狂屠杀。
等杰士卡得知库特纳城中变故时,库特纳城的城墙上,已经挂起西吉斯蒙德的旗帜了,
杰士卡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刺骨的冬风打在脸上,
博热克唤了一声杰士卡,可随即又叹息地摇头,并气愤地将手中长剑掷插在地面上。
而一旁大普罗科普没说话,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后,默默地擦拭手中长剑。
至于热利夫斯基,则是急得来回踱步,如同火烧屁股般。
对面的西吉斯蒙德看见城墙上挂着自己军旗,高兴地张开双臂,仰天大笑!
其身后奥赛罗也暗自吐出一口恶气,冷冷说道:“杰士卡!我看你这次还能怎么办!”
阿尔布雷希特建议道:“父亲,现在起义军士气低下,我们何不现在冲杀过去,一举击败杰士卡!”
西吉斯蒙德点点头,刚想答应,可看着昏黄的天空,又拒绝了阿尔布雷希特: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收兵休整!等明天再发起总攻!”
……
入夜,
杰士卡突然问向博热克道:“博热克!你现在看得见对面军营吗?”
博热克抬了抬眼皮,随意回道:“天太黑了,看不见。”
杰士卡眉头一皱,严肃问道:“是看不清楚,还是一点都看不见!”
博热克仔细看了看对面,说道:“对面营地有篝火和火把,自然能看见大概轮廓,可要看清楚什么,绝对是办不到的!”
杰士卡精神一震,激动道:“好!我要你带人连夜填平外面壕沟,并清除拒马,明天凌晨!我要带着你们杀出敌人的包围!”
……
第二天,凌晨五点左右,
随着杰士卡的一声令下,所有战车全部套上了马匹,
而炮兵、火枪兵、弩手也都全部站上了战车。
至于步兵则站在马车后面,人力推车,或是拿着长矛,守护在战车两翼。
站在杰士卡身旁的博热克突然开口道:“大人,待会我要杀敌!您让热利夫斯基当您的眼睛吧!”
杰士卡一心放在突围上,所以并没察觉什么异常,顺势答应道:“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博热克揉了揉眼眶,轻轻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杰士卡下达了第二条命令,
下一秒,数千火把由头到尾,依次点燃,如同一支火龙,向北面联军冲去。
联军士兵虽然有防备,可起义军在杰士卡的指挥下,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穿插了出去。
奥赛罗被外面的厮杀声吵醒,等他出帐篷查看时,北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如同初升的太阳一般,照红了天,
“快!准备骑兵!尤其是勃兰登堡的弩骑手,让他们立马到我的面前来!”
……
没过一会,跟在杰士卡身旁的博热克察觉到了身后的敌方骑兵,
再和热利夫斯基交流眼神后,就带着为数不多的三百骑兵,向着身后敌人发起了反冲锋。
热利夫斯基深深地看了一眼博热克的背影,然后转过头,继续为杰士卡述说战场情况。
……
嗖嗖嗖,
勃兰登堡弩骑手在奥赛罗的指挥下,正一点点地蚕食起义军的尾部军队,
谁料博热克突然冲了过来,当场和勃兰登堡弩骑手撞在了一起。
这些勃兰登堡弩骑手为了更好的装配小型弓弩,所以都未穿戴笨重盔甲,
导致其和博热克等人近战时,吃尽了苦头,一些人甚至还未拔出腰间马刀,便被起义军骑兵砍下了脑袋。
看着人头滚滚的战场,奥赛罗又令匈牙利骠骑兵掩杀了过去。
一时间,一支黑甲骑兵好似疾风暴雨般掠过战场。
在起义军骑兵眼中,只看得见刀光如湖水波光粼粼,接着,便是满眼不甘地直直倒下。
博热克虽然勇猛无比,可在源源不断的敌人面前,却是那么的无力。
随着同伴的一个个倒下,博热克一人被敌军团团围住。
奥赛罗骑着马,来到博热克面前,看着对方捂着流血的右臂,不禁开口嘲讽道:
“哈哈哈哈哈!博热克!你也有今天!”
博热克冷哼一声道:“哟!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吗?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奥赛罗的脸气被得铁青,用剑尖指着博热克道:“还在这嘴硬,待会定要砍断你的四肢!让你像乌龟一样!屈辱爬行!”
博热克提起长剑,蔑视地扫了一眼围困他的敌人:“就你们!还不配杀我!”
长剑一划!博热克最终闭上了双眼!
……
库特纳城墙上正站着,披着熊皮斗篷的西吉斯蒙德,
而奥赛罗提着博热克的人头,快步来到西吉斯蒙德面前,“皇帝陛下!这是博热克的人头!”
“博热克!”
西吉斯蒙德打量了一眼人头样貌,问道:“这就是杰士卡手下的第一猛将?”
奥赛罗笑道:“曾经是,但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西吉斯蒙德淡淡一笑,“把它吊在城墙上!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加入叛贼的下场!”
奥赛罗恭谨回道:“是的!皇帝陛下!”
等奥赛罗走后,阿尔布雷希特问道:“父亲,我们还要向西进攻吗?”
西吉斯蒙德伸出右手,接住了空中飘散的小雪花,
“下雪了!我们也要停一停了。”
阿尔布雷希特惋惜道:“如果能趁这个时候,把布拉格攻下就好了!到时,杰士卡和他的起义军,也就彻底宣告失败了!”
西吉斯蒙德笑着拍了拍阿尔布雷希特的肩膀道:“虽然我们不能立马攻下布拉格!但我们还是可以趁机收复一下周边地区的!”
说完,西吉斯蒙德便将手下人马分成了五队,
一队留守库特纳,另外四队去收复库特纳地区的周边地区。
……
另一边,
成功突围的杰士卡问出了心中疑惑:“热利夫斯基!军中怎么突然少了三百骑兵?我记得我们不是有近千骑兵吗?怎么在你口中,就只有七百多骑呢?”
热利夫斯基扑通跪下,痛哭流涕道:“大人!是博热克,留下断后了!”
杰士卡沉默了,仰着头,感受着冰凉的雪花。
热利夫斯基哽咽道:“大……人!”
突然,杰士卡一口鲜血吐出,直直地倒了下去,
热利夫斯基猛地扑了过去,垫在了杰士卡的身下,
“大人!大人!快来人呀!快来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