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达利·哈利勒的营帐,
坎达利·哈利勒在权衡利弊过后,选择了站队穆罕默德,
于是他喊来心腹,让心腹去收购快乐植物,
“穆罕默德,我可把宝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帐篷外,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下黑蒙蒙的天,就像暴风雨的前奏,让人忐忑又不安。
……
距离奥斯曼营地二十英里的联军大营,
此时的波兰军队,匈牙利军队,南神圣罗马帝国军队和意大利军队,已经合并一处,
(注这里的意大利是指地区,包括了威尼斯,而不是指王国,意大利王国是1861年3月才宣布成立的。)
虽然联军的总体实力强过奥斯曼军队,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却整天如坐针毡,愁眉苦脸,
“匈雅提,我们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匈雅提有些欲言又止,直到阿尔布雷希特瞪了他一眼,匈雅提才有些结巴地回道:
“最多支撑……一个月……另外……除了粮草短缺外……我们已经无力支付……雇佣兵和普通士兵的薪水了……甚至一些骑士贵族……也开始嚷嚷着要回各自领地了。”
阿尔布雷希特又问道:
“奥斯曼那边,依旧不与咱们决战吗?”
“是的,对方一直坚守营地,并且不断地加强防御工事,估计在给他们几个月的时间,城堡都能修出来了。”
阿尔布雷希特急得挠头,
“那你想出战胜对方的办法了吗?”
匈雅提眼眸低垂,惭愧道:
“没有,我们虽然实力占优,可若是强攻奥斯曼营地的话,无异于攻城,那点实力优势,根本不起作用,我们反而会有极大的可能战败。”
阿尔布雷希特不甘心地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要带兵切断奥斯曼营地的水源吗?”
匈雅提将头低得更低了,
“我的确去了,可穆拉德提前挖好了沟渠,将水引入了奥斯曼军营,并在军营中挖了许多蓄水池,即便我把水源切断了,也造成不了多大影响。”
阿尔布雷希特一掌拍在桌子上,骂道:
“都是一群废物!难道咱们真要跟他们这样耗下去不成?我可听说,捷克骑士团那边已经在准备动兵了,倘若波兰挡不住,我们将陷入更大困境!”
匈雅提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到:
“陛下,其实我有一计,可以迫使奥斯曼与我们决战!”
阿尔布雷希特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
“什么计策?”
匈雅提指着众人身旁的地图道:
“我们可以绕过奥斯曼军营,直扑奥斯曼腹地,逼迫奥斯曼军队,与我们决战!
另外,咱们还可以借机劫掠奥斯曼城镇,以补充粮草等物资……”
还没等匈雅提把话说完,阿尔布雷希特便否决了匈雅提的建议,
“这个办法太冒险了,当初我的岳父,西吉斯蒙德就是因为久攻不下尼科波利斯城,才导致了东征失败,
万一咱们重蹈覆辙,波兰、匈牙利、神圣罗马帝国和其他国家,都会因此陷入危机。”
匈雅提又道:
“那让波兰国王运一些钱粮吧,毕竟他们这些年里,并没发生战乱,想必国库也比较充裕。”
阿尔布雷希特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接着,阿尔布雷希特便书信一封,希望波兰一方能援助他们钱粮。
这时,几个士兵押来了一个黑衣人,对方身披黑色斗篷,系着黑色的围巾,让人看不清面貌,
阿尔布雷希特一边将写好的信,递给手下人,一边问道:
“这是什么人?”
几个士兵互视一眼道:
“这是我们抓到了的奸细,就在刚刚,这人还试图混进大营。”
黑衣人挣扎道:
“我不是奸细,我是弗拉德三世的信使。”
“弗拉德三世?”
阿尔布雷希特在脑海中回忆这个名字,不一会,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和前任瓦拉几亚大公有关的人,
当初瓦拉几亚拦住了西吉斯蒙德东征的道路,就是因为他有两个孩子在奥斯曼当人质,
而这两个孩子,分别拉杜和弗拉德三世——德古拉。
想到这,阿尔布雷希特招了招手,命人将黑衣人的信送过来,
而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弗拉德三世——德古拉希望阿尔布雷希特能和他里应外合,击溃奥斯曼军队。
阿尔布雷希特将信丢在地上,不以为然地说道:
“先不说你究竟是不是德古拉的信使,即便这信是真的,我也不会和德古拉合作的。”
黑衣人不解,问道:
“为什么!这可是击败奥斯曼军队的大好机会!”
阿尔布雷希特幽幽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古拉今年才十一二岁吧!让我将军队的命运系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这不是开玩笑吗?”
黑衣人还想劝对方,可阿尔布雷希特是铁了心,不与德古拉合作。
最后,黑衣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
身材高大而修长德古拉会见了那个与阿尔布雷希特见面的黑衣人,
此时的黑衣人不再穿着黑衣,反而穿着普通瓦拉几亚士兵的服饰,
“主人,阿尔布雷希特拒绝了您的结盟。”
德古拉虽然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但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为什么?他难道不想击败奥斯曼军队吗?”
“阿尔布雷希特认为主人您年纪太小,所以不敢冒险。”
古德拉闻言,不禁讥讽道:
“这样的人,也配当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这胆子,恐怕比老鼠还小,怪不得腓特烈敢割据一方!”
“主人,阿尔布雷希特不与我们合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德古拉的眼睛变得深邃而幽暗,犹如无底的黑洞,
“别急,我们还有机会!只要能讨好穆罕默德,我们未必不能返回瓦拉几亚!”
说完,德古拉的嘴唇紧闭,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在嘲笑世间的一切。
……
没一会,
德古拉带着几包东西,找到了穆罕默德,并且同行的,还有德古拉的弟弟——拉杜。
穆罕默德见来人是德古拉两兄弟,并没太大反应,
想当初大皇子和二皇子还在时,他俩没少欺负德古拉两兄弟,
所以同为苦命人的穆罕默德,自然和德古拉两兄弟混得很熟,
“德古拉、拉杜,你们怎么来了?”
年纪最小的拉杜拨了拨,随意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反问道:
“大哥,没有事情,我们就不能来了吗?”
穆罕默德淡淡一笑,指着帐篷内的几个空座道:
“可以,你今天在这里坐一天,都没人管你。”
拉杜看着桌上的新鲜水果,咽了口唾沫道:
“大哥,你这些水果哪里来的呀?”
穆罕默德的脸上笑意更浓,无所谓地说道:
“想吃就吃吧!别那么多废话。”
拉杜也不和穆罕默德客气,搓了搓手,当场吃起了水果。
唯有德古拉从怀中摸出几包东西,递在了穆罕默德面前,
“大哥,这里有一些东西,或许你能用的上。”
穆罕默德看了德古拉一眼,随后打开包裹,看见了里面的快乐植物,
“嘶,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弄到的?”
德古拉挠了挠头,脸上竟浮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这是我父亲,在很久以前寄给我的,当时,只说这快乐植物有止痛的效果。”
穆罕默德点点头,他也不觉得这是德古拉提前准备的,毕竟,就连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哥哥会死去,
“这东西的确对我有用,但我更希望,你能将它交给坎达利·哈利勒。”
德古拉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的,大哥,我会将它秘密交给坎达利·哈利勒的。”
话音刚落,穆罕默德的心腹侍卫,就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主人,大事不好了!苏丹的妃子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穆罕默德,脸上表情立马沉了下来,可随即又恢复如常,好像并不在意一般。
拉杜放下手中水果,宽慰道:
“大哥,那女人未必能怀上皇子,你不用太担心!”
穆罕默德摇了摇头,自信道:
“怀上皇子又如何?倘若我连一个女人,连一个婴孩都都不过,我又怎配做这奥斯曼帝国的苏丹!”
……
半个月后,波兰皇宫。
波兰皇太后坐在小国王卡齐米日四世身旁,听着大臣们汇报东面战役的情况,
“你们是说,阿尔布雷希特已经没钱没粮了?”
大臣们点头道:
“是的,他们希望我们能支援一批钱粮。”
波兰皇太后揉着太阳穴道:
“防备捷克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都需要大量资金,我们哪里还拿的出钱粮呀!”
大臣们建议道:
“皇太后,陛下,不如我们提高赋税吧,让全国进入战时状态,这样能节省许多开支。”
“是呀,只要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了!”
“没错,咱们还可以让立陶宛出兵,或是雇佣雇佣兵!”
皇太后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众贵族,只觉得脑袋发胀发痛,
“好了,一个个说,慢慢说。”
忽的,这时有侍卫进来禀报:
“皇太后,陛下,有地方督军前来禀报情况。”
皇太后心头一紧,她将心腹侍卫派了出去,为的就是稳定地方各地,现在他们突然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快!快让他进来。”
没一会,一个头发凌乱的男人走进了宫殿,
“皇太后,陛下,大事不好了!捷克骑士团已经杀到克拉科夫地区了!”
皇太后呼吸一滞,不可置信道:
“这怎么可能!边境上有数万大军……除非捷克骑士团能战胜他们……否则……”
皇太后是越说越担心,最后连声音都颤抖了,
“难不成……我们又败了!”
此话一出,所有贵族都不淡定了,
之前瓦迪斯瓦夫三世战败,已经伤了波兰立陶宛的元气,如果再损失几万人马,那他们真就是无兵可用了。
皇太后扫了一眼慌乱的众人,强作镇定道:
“够了,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要你们想出解决的办法。”
总贵族立马静了下来,谁也没再多说一句,仿佛都成了哑巴一样。
过了许久,有一个伯爵说道:
“皇太后,陛下,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迁都,只要您和陛下无恙,我们总有机会反击的。”
另一个矮个伯爵附和道:
“没错,我们可以向立陶宛方向迁都,到时集中波兰和立陶宛的力量,一定能建立起坚固的防线。”
一个身姿健硕的伯爵反对道:
“皇太后,陛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坚守克拉科夫!因为这里是我波兰的首都,一旦失守,必定会给波兰上下,带来无尽的恐惧,
反之,只要我们能守住克拉科夫,那么各地部队,一定会积极响应,
到时,深入波兰腹地的捷克骑士团,定会成为陷入泥潭的困兽。”
贵族当中和捷克骑士团串通的人,当场反驳道:
“说的容易,捷克骑士团虽然成立不久,可战绩却一次比一次惊人,假如没守住,那我们岂不是全盘皆输!”
“是呀!是呀!坚守克拉科夫实在太危险了!我们现在可赌不起呀!”
慢慢地,议和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们认为波兰现在与奥斯曼,条顿骑士团和捷克骑士团同时开战,其中消耗实在太大,倒不如和捷克骑士团议和,然后整合力量,处理掉条顿骑士团和奥斯曼帝国。
皇太后听了许多建议,可依旧没有头绪,也拿不定主意,因为在她眼中,每个人说的好像都有道理,
最后,皇太后只能看向年幼的卡齐米日四世,问道:
“我的孩子,你想议和,还是迁都,亦或是坚守呢?”
卡齐米日四世拉着皇太后的衣袖,弱弱地说道:
“母亲,我不想打架,也不想离开这里。”
皇太后轻抚卡齐米日四世的脑袋,答应道:
“好!母亲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下面的众贵族,有人无奈,有人叹息,还有人窃喜,但每一个人都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皇室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