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很长很长,似乎每一天我都记得。
我记得很多次的清晨,你会待在一家早餐铺子里,等我来了,你就会顺手帮我也带上一份,然后装作刚来的样子,跟我一起去学校。
临近傍晚,你会在待在操场的看台上凝视夕阳,我每次看到你,你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像是压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在心里。
我问过你的,可你只是摇头不愿意说, 你知道吗?当晚霞倒映在你的眼睛里,泛着云彩的时候,即便是再好看,也会让人感觉心疼的要命。
我当时就在想,你是怎么啦,你明明是那么开心的一个人……不对,不是开心,你一直是很沉默的人,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你是开心的呢?
我记得那个温暖的午后,你躲在植物园里画画,是那么的专注和认真,就连我在你的身后都没有发现。
那幅画是我,全是我的名字,映入你的眼睛里,一笔一划,都是我。
我当就在想,你的眼睛好好看,深邃的让我想要沉沦,哪怕是飞蛾扑火,我也要试一试。
我不信那是梦,只相信那是我的后知后觉。
陆哥哥,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唐晓晓红着脸说着话,脑袋微微低着,脸上的婴儿肥随着说话颤抖着,像是小孩子在静悄悄的偷吃东西,模样可爱至极。
陆忍甲听到一半的时候,心情就沉重了下来。
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发生过的,但不是现在的这个世界,如果唐晓晓认为是清晰的梦,不如说唐晓晓也有了前几次的某些记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
他忽得坐直了身子,开始鼓掌,“这篇情书写的真好,我快要感动得哭了,完全可以用作表白信,是哪个混蛋这么好命,竟然能够得到校花的青睐。”
唐晓晓非常明显的怔愣了一下,接着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她低下头,似乎是怕陆忍甲看出来,故意的笑了一声,可是声音出来之后,比哭还难听。
她的头又低下去几分,肩膀微微颤抖,今天,是她拿出了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力量来勇敢一次,可是……
“傻丫头,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不知什么时候,陆忍甲已经站在了唐晓晓的身边,大手忽然按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被他的手按着头顶,明明心里欢喜的紧,可为什么就是感觉很难过?唐晓晓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哭出来。
“这一次的演出,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唐晓晓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眼眸水汪汪的,“要!我就是想说这个件事来着,可刚刚一打岔又忘了!我记得……”
“走啦!”陆忍甲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才将她拉起来,买了单,一起出了苍蝇馆子。
就近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礼貌的跟服务员要来纸和笔,陆忍甲飞快的抄完两首歌。
他将第一首歌推到唐晓晓的面前。
唐晓晓先看了歌名《我用什么把你留住》,她愣了一下,这才看了旋律和歌词,只是她没有过多关注,而是看向他手里的第二首歌。
陆忍甲叹息一声,将《山海》推了过去,唐晓晓只是看到歌名,双眸就立马亮了起来。
“阿甲!”这两个字竟是脱口而出。
唐晓晓震惊的站了起来,撑住桌子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不是梦对吗?那些都不是梦对不对!”
陆忍甲摇摇头,却没有说一个字。
“陆哥哥,我……”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你们没有多少的时间排练,既然选了那首歌,就好好唱,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陆忍甲也站了起来。
唐晓晓的眸光闪烁不定,不甘和疑惑在她的脸上反复出现。
“走吧。”陆忍甲知道她在挣扎什么,只好出言打断她的思绪,不能让她胡思乱想。
没有直接拒绝她,是陆忍甲深思之后的选择。
唐晓晓的能力摆在那里,他是完全可以开发出来的,尤其是知道大姐和二姐准备做什么之后,就更加不能放走唐晓晓。
哪怕是骗,也要骗到尘埃落地的那一刻。
唐晓晓的记忆是怎么来的?总不至于是重生,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重生似乎根本就没什么用,陆忍甲心里暗暗想着,同时也在猜想是不是还有人同样也有这种离谱的记忆,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也不是牢不可破,甚至有可能仍旧没有走出她的规则范畴。
将唐晓晓送回去之后,陆忍甲便急不可耐的回了家。
推开门,就看到一个人突然定在了那里,头上套着……渔网袜?
那人双手放在脖子上,正在拉扯什么东西,似乎是没想到会突然闯进来人,于是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他。
两人互相看了好久,陆忍甲突然大喊。
“程北宁!你脑子被猪拱了嘛,你到底在干嘛!”
直到这一嗓子,程北宁才突然惊醒过来。
“卡住了,快帮我拔下来。”
陆忍甲咬住后槽牙,心里想着这种脑子有坑的,迟早被她整出心脏病来,或许该换一个女朋友才对。
见她飞快的跑了过来,蹲在自己的身边,便朝着她的脖子上看去。
渔网袜兜着脑袋罩下去,边边很难找到,估计程北宁抠了半天也没有扣得起来,这都有些着急了。
他扯住边边,往上一提,跟撕布条似得,竟然还发出了声音。
程北宁抬起头,一脸无辜的样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嫌弃,嫌弃死了!”陆忍甲没好气的喊道,瞧她舔着脸嘿嘿一笑,突然欺身而来,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搂住了腰。
“你又要发生疯?”
“哥哥~愿不愿意跟我跳支舞呀。”
“哎~跳啥舞?”
“先来一段醉酒的探戈。”
“酒醉!是酒醉的探戈。”
“有区别吗?来吧,走起来。”
程北宁都不管陆忍甲愿不愿意,提拉着他的腰,几个旋转就到了客厅的正中央。
“程北宁,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搁这演我呢。”
“怎么可能,我要是想干坏事,一定直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