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听这母子三人,曾经害过余安安,他们都对里正递去眼色,“咱们可不能轻饶了这三个人!”
他们眼神里面在相互交流,把这三人留下,慢慢收拾。
在得到余安安允许之后,里正带上余氏母子去往周村最角落的土房。
这里之前放杂物的,从没人住过,龙风过后屋里空无一物。
屋子三面环山空旷寒凉,尤其夜里山风起时,三九天这里都凉得跟冰窖一样。
也没有给留下水和食物,只给留下一些烂掉的土豆,让他们生着吃。
里正带人离开。
余氏和两个儿子衣衫破烂,不避风寒,夜里山风起时屋里冷如冰窟。
三人冷得快要冻死了似的。
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屋子,喝着呼啸的山风,哆里哆嗦地摸黑拾柴火,拾起柴火握在手里冷得扎手。
回到屋里好不容易升起火来,又被吹进房子的冷风吹灭,冷得三人夜里无法入睡。
天亮风停,余氏搂着两个儿子刚要睡下,又被里正喊去翻地。
龙风来之前,这里已经旱一个月了,土地干涸,必须坚持每天翻地,让地下水可以翻涌上来,滋润土地。
里正带着大家翻地。
见到偷懒的,上去就是一锄头,怼后背上。
余氏和两个儿子见到里正的厉害,生怕锄头怼自己,根本不敢松劲儿。
只顾着埋头苦干,头晕眼花,饿得发慌。
白天晒得全身发烫,三人逐渐虚脱,趴在地上。
两个儿子虚弱地问余氏,“娘!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忽然冰冷的水泼来,把三人泼醒,里正带人把三人揪起来,冲着三人嚷嚷!
“不干活!就滚蛋!我们周村不养闲人!”
余氏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她脸上烫伤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被冷水浇上,再混合脸上的灰土渗入皮肉里,钻心的疼。
瞬间,她的眼泪流下。
腥咸的眼泪混合泥水,刺激得她脸颊的烫伤更疼了。
她曾经可是小户千金,日子丰衣足食,十指不沾阳春水,随着余家败落日子逐渐落魄,也从未想到过沦落到这样境地。
她又想到章老爷给余安安的那两千两银子,那钱本来应该是大愚和小愚的。
有了那钱,这些欺负他们娘仨的村民,都得给他们当佣人。
她想到这里,再也不想爬起来干活,只想跟余安安要钱……
周围村民的谩骂声,让她更加想拿上钱,离开这里。
把这些村民买去,给她当佣人。
她想得正入迷时,望见余安安领着余小苗,余小苗又蹦又跳,开心得好似一只大兔子。
两人身后,跟着正在推木板车的虎子。
再仔细望,抽抽鼻子,她发现木板车里推的好像是野猪肉。
“那里有肉!”她指向余安安的方向,对村民喊道。
村民们停止谩骂,望向余氏手指的方向,见到一车肉,马上蜂拥过去,围住余安安、余小苗和虎子。
开心地夸赞!
“安安真是仙女啊!”
“龙风卷走我们家一头小花猪,害得我心疼得要死呦!”
余安安道:“这不是你家那头小花猪,这是我从山里猎户大叔那里,用稻谷换来的野猪肉!”
稻谷?!
“有稻谷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欢天喜地,“这地翻得差不多了,就差种稻谷了。”
“这方圆百里的村子,都遭受龙风席卷,根本找不到像样的稻谷呦!”
“我们正愁没有稻谷种田,咱们的仙女就弄来稻谷喽!”
余安安拍拍车上的大麻袋,麻袋发出“莎莎”的响声。
这些是她在空间里面种好,取出来的,足够这片田亩种植的。
但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空间,就对村民说道:“我骑着小狼驹,去到很远的集市才买到的稻谷,多买了一些,富余的稻谷给大家换来这些野猪肉。”
“大家眼看就要播种了,每天喝粥体力不够,必须补充油水。”
“来!每家每户按人头分!”
里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余安安,道:“仙女啊!你真是我们周村的仙女啊!连日来我们周村遭遇干旱、龙风,大家接连盖房、翻地、收拾残破的村庄,正是缺少吃食的时候。你就给我们送来了野猪肉,好似及时雨一样啊!”
余安安掩嘴笑,她对里正摆摆手,“不说了!大家快分肉吧!”
“赵大娘家三斤肉!”
“李婶子家五斤头!”
……
虎子帮着大家称重。
余小苗在旁边帮着数人头,分到最后不能分丢。
忽然!
一双脏兮兮的手摸进人群,落在木板车上的,正欲偷走一块猪肉,被眼睛尖的余小苗当场捉贼。
“这个人偷肉!”小手爪捏住头野猪肉的手,死死捏住。
“哎呀!小苗你捏得太疼了!”余氏苦巴巴地求饶,“我可是你大伯母啊!”
小偷!打死小偷!
一众村民围住余氏,抡起锄头就要打人。
这么打肯定会打死人。
余安安对村民道:“大家住手!正是需要人手播种的时候,多一个人干活总归是好的!”
她暗里道:留着余氏慢慢受折磨。
大家都看在眼里,本来余安安留下余氏一条性命,觉得余氏应该有所改变。
可是余氏偏偏死性不改。
余氏在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还要不知死活地拉踩余安安。
“就是你!余安安!独吞了余家的钱,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你用来安抚这些村民的钱,不应该算在你两个堂哥的名下吗?”
“你凭什么拿着你两个堂哥的钱,领着村民的感激?!”
里正一人当先,斥责余氏。
“不管余安安手里什么钱,至少,余安安品行好!行得端,做得正!不像你,你就是个小偷!”
“对!”虎子上前指责余氏,“那是余老爷子的钱,他老人家不在了,也轮不到你来分配这笔钱!”
村民们群起而攻之,一同责骂余氏,“不论什么人家,都不会让你这种品行不端的女人来掌家,来分配家里的钱,你喊得再大声,也是徒劳!”
余氏见大家都向着余安安,只能带着两个儿子躲去一边,一声不吭。
委屈的脸上,紧绷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