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醒醒!”
“宋之宏,老子就说丫头跟着你就没什么好事!你给老子死出来!”
“闭嘴孟先生,这里是医院,你别吵吵!”
好吵。
我皱眉,耳边一直嗡嗡嗡的,像极了一群蜜蜂。
“闭嘴!”
声音停止了一瞬,很快又响了起来。
我想要睁开眼看看,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看不见东西的瞬间,恐惧占据了我整个大脑。
手一挥,接着便是清脆的一声响。
啪——
“你,打我?”
宋之宏的声音。
我偏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宋之宏?”
“是我。”这幽怨的声音是他无疑了。
可——
“我怎么看不见了?”我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额,你先别急。”宋之宏的声音沉默了一瞬,才说:“那天你说啥都不走,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晕过去了。送你来医院,人就说你眼睛……出了点小问题。”
我心一沉,“什么小问题?”
“就是,最近可能会看不太清楚。”
他的语气犹犹豫豫,一听不只是看不清楚。
我攥紧被子,强忍住心里的慌乱,道:“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宋之宏,你跟我说实话,我的眼睛是不是废了。”
“……我,这,怎么说呢,也不算是吧?”
“没有废。”孟涛的声音传来。
“孟叔?”我一愣,原来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错觉?
“是我。”孟涛应了一声,又继续说:“丫头,你现在的情况不严重。医生说大概半个月就能恢复了。”
半个月,还能接受。
我松了口气,攥着被子的手稍稍一松,“是什么原因知道吗?”
“暂时不知道,丫头,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不记得了?”
孟涛的话让我陷入沉思,那天……
我想了想,又摇摇头:“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把宋之宏赶出去,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孟涛叹了口气,“我赶来的时候,你浑身脏兮兮的,抱着只猫……”
“对了!”我打断孟涛的话,问:“那只猫呢?它去哪儿了?”
“在家呢在家呢。你别急。”
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臂,我偏头,又反应过来自己什么都看不清。
“宋之宏?”
“是我是我。哎呀这病房里就我跟你还有孟先生三个人,没有其他人了!”
我点头,却把他的手薅开,“别动不动就碰我。”
“行行行,祖宗,你就是我祖宗。”
我又偏头去找孟涛的位置,隐隐绰绰,眼前忽然变得灰蒙蒙的,好像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身影,但看不真切。
我对着那身影的方向喊了一声:“孟叔?”
一团灰色中,那身影动了动,“嗯。是我。”
身影手动了下,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
靠近了,眼前依旧是灰蒙蒙的一团,根本看不清人是谁,甚至连他身上穿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只能问:“孟叔,你过来了吗?要是过来了,抬一下左手,可以吗?”
眼前的身影一顿,还是缓缓抬起左手,紧跟着,孟涛的声音响起:“这样?”
我点点头,心里更轻松了些,“我勉强能够看到人影了。”
“那就好。”孟涛也松了口气,又责怪道:“你这丫头,之前就跟你说了,少去管这些事,你不听。之前还只是受点伤,这次差点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抬手想要摸鼻子,手背却是一阵刺痛。
“哎哟祖宗!这扎针嘞!你不要乱动咯!”
我一愣,只好换了另一只手。
“下次要注意,这次估计也是老天怜悯你,没给你太大的惩罚。”
孟涛轻叹着说:“你的那只猫,不一般吧?”
“嗯?”我看向他的方向,“什么意思?”
“宋之宏都跟我说了,那猫咪就是之前你从龙安带回来的,灵体?”
我抿唇,又摇摇头,“我自己都不太确定。之前被我用符纸包裹起来的猫咪,好像是不见了。”
那几日一直在等消息,宋之宏把那些人的联系方式找到后,借着胡志昂的名义给他们发了消息。
后面特处所在发布胡志昂和齐夫人的死讯后,宋之宏又特地在下面评论了两人的真名。
但凡是关注这件事的人,多少都会知道,那两人死了。
而侥幸活下来的那几人,又因为视频是“胡志昂”发的,结果发视频的人已经死了,而惴惴不安。
不得不说,宋之宏在做这种事情上,是意外的合适。
“喂喂喂,你别看着我露出这种表情!我啥子都没做哈!”宋之宏大声说道。
我一愣,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表情这么明显的吗?”
宋之宏幽怨的声音响起:“你以为呢?”
“哦。”
我试着往上靠了靠,一只手又扶住我的脑袋,孟涛的声音响起:“是我,我帮你坐起来。”
“好。”我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跟孟涛说:“孟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孟涛还没说话,宋之宏又开始叫了,“什么出院?你这个样子你还想出院?祖宗,求你安分点行不咯!”
“你帮我付医药费?”
“……出,还是家里舒服。”
我很想翻白眼,但眼睛一动又是一阵刺痛,只好放弃。
娘的,翻个白眼都不行了。
“先好好休息两天。”
背靠在床头坐好,我往后挪了挪,调整好位置,才问:“孟叔,我昏迷了多久?”
“十天!整整十天!你知道这十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闭嘴!”我忍住火气,“你太吵了。”
“我,我,行,我吵,我出去我。”宋之宏骂骂嚷嚷,脚步声渐行渐远。
砰!
门被人关上,房间里顿时安静了,只剩下床边一个身影。
“唉,我说了,让你别跟他们走太近。”
孟涛开口道:“十天,你的猫猫我一直喂着,但每次过去都见不到,第二天去的时候吃食又没了,所以它现在的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能确定。”
我皱了下眉,“您没见过它?”